第13章 你能拍出好劇，我就去吃屎！

國產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墮落的？

答案見仁見智，每個觀眾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感受。

顧東陽的答案是：2009年。

那一年芒果臺用一幫選秀明星，攢出一部劃時代的《雷陣雨》，成為了雷劇鼻祖。

這部劇有多雷，當年就有多火。

爽子這樣的癲婆，能在娛樂圈橫行多年，早期的濾鏡功不可沒。

不過要論爛劇時代的集大成者，於徵表示捨我其誰。

2010年，他跟林欣如合作《美人心計》大獲成功，聲名鵲起。

到了2011年的《宮》，直接大爆特爆。

之後幾年是他的巔峰期，“於徵劇”成為了金字招牌。

一部比一部被罵的兇，越罵越火。

後世提起“黑紅”，人們往往想到範小胖和楊蜜。

其實於徵走的路線差不多，只不過他是幹幕後的，而且也沒有同行可以“豔壓”。

即便如此，他還是憑藉著高超的炒作手段，把自己運營成IP。

於徵其實是網路營銷大師，早早發現了流量密碼：

黑紅也是紅！

宋冬梅評價於徵睚眥必報，實際上跟他合作過的藝人，幾乎沒有好聚好散的。

他捧人的時候很肉麻，“靚過周潤發、美過林青霞”張口就來。

鬧翻了也是真記仇，各種陰陽怪氣。

現在這廝還沒火，顧東陽先領教了他的碰瓷手段。

於徵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微博這麼個地方，還註冊了賬號。

他的流量嗅覺幾乎是天生的，一上來就衝著新晉的微博女王唐煙開炮。

連發好幾條訊息，各種內涵顧東陽跟唐煙。

雖未指名道姓，卻又清清楚楚。

於是，原本已經沉寂下去的“皮鞭門”又被翻出。

唐煙在微博上粉絲很多。

但是眾所周知，跟粉絲相剋相生一體兩面的還有一種東西：

黑子。

這下大量黑子聞風而來，得意有“業內人士爆料”，要給皮鞭門定案了。

唐煙氣得火冒三丈：“胡說八道！可惡！”

不過她玩微博玩出經驗來了，並沒有衝動地罵回去。

“我們別搭理他了吧？”

“我的粉絲遠遠比他多，跟他對罵那是抬舉他，反而幫他引流。”

“罵贏了也不光彩，別人只會說我人多勢眾仗勢欺人。”

“說不定他巴不得，等著我回復呢！”

顧東陽很意外：“你居然能想到這一層？”

唐煙得意：“什麼話，我的微博粉絲數一騎絕塵好不好！”

她說得很對，但是顧東陽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於徵那傢伙不自己找地方縮著，居然還主動跳出來挑釁，這能忍嗎？

忍不了一點兒！

“必須幹他！”

“啊，怎麼幹？”

“他不是想出名麼，咱幫他出個大名！”

於是在顧東陽的指點之下，唐煙很快用微博發了訊息。

“聽說最近又有跳樑小醜，拿我和導演上次的誤會說事，還打著爆料的幌子。”

“爆料是吧？誰不會啊？我來一個！”

“話說圈內某知名編劇，提示，有個人工作室的那種哦。”

“這傢伙是個抄襲慣犯，不抄就不會寫劇本了。”

“就拿最近一個專案來說吧，他哼哧哼哧憋出一個本子，拿給投資方看。”

“投資方看完大驚失色，說這不跟某本網路小說一模一樣嘛！”

“某編劇回答只是借鑑，投資方汗顏說你太謙虛啦，這叫臨摹。”

“於是在投資方的強烈要求下，劇組不得不購買了原著的改編版權。”

“用導演的話說，他整個一編劇裁縫啊！”

“就這麼一個人，他的話能有一絲一毫可信度嗎？”

微博女王一發威，立馬引發熱議。

神通廣大的粉絲們，就算之前還不知道於徵的事，也瞬間補課了前因後果。

“何方妖孽？竟敢惹我家糖糖！”

“哈哈！編劇裁縫！想出這稱呼的簡直鬼才！”

“抄襲狗不得好死！”

一波聲援之後，他們很快組織了聲勢浩大的遠征。

於徵的評論區瞬間被攻陷，黑子們的力量根本不足為懼，很快就七零八落。

這廝的反應也真是快。

唐煙沒有回應“皮鞭門”的緋聞，而是直戳他抄襲的痛點，確實讓於徵措手不及。

不過他沒有亂了陣腳，還是決定各打各的。

於徵繼續逮著唐煙跟顧東陽的關係做文章，而且暗示得更加露骨。

有些形容寫在小說裡都過不了審，專往下三路走。

如此猥瑣行徑自然被大肆抨擊，不過於徵根本無所謂。

他這個人，越罵他越來勁。

而且有一點完全在意料之中，那就是唐煙回應他之後，他的粉絲數也在快速上漲。

連帶著，他還跟網友講了自己與東陽影視的淵源增加可信度。

他說顧東陽為了泡妞而拍戲，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懂什麼？一口咬定《繁花》是部爛劇。

其目的，當然是推銷自己的新劇。

於徵顯然已經發現了微博方興未艾的宣傳價值。

不過，他沒有得意太久。

唐煙再次回應的時候，就不像之前那樣只是打打口水仗了。

她直接貼出了於徵之前製作的《大清後宮》與《金枝欲孽》的鑑抄調色盤。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這東西現在還很新鮮，對比簡潔明瞭。

調色盤一出，就連之前支援於徵的網友，也不敢在抄襲問題上吱聲了。

於徵當然不會承認，惱羞成怒還在死撐。

他堅持表示自己只是借鑑，從未抄襲，並揚言“有本事去告我呀”。

唐煙彷彿早有預料，回覆：“已提醒版權方及時維權”。

網友們大多是樂子人，發現這一場嘴仗搞不好真要升級成官司，他們……

更加興奮了。

“打起來！趕緊打起來！”

“訴訟費夠不夠？要不然留個賬號，我們大家眾籌吧！”

“沒別的意思，就想證明一下你的清白。”

“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這下於徵終於破防，抄襲問題是他的死穴啊。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又不敢在抄沒抄這件事上深究，只能賭咒發誓來自證。

除此之外，就是大肆汙衊顧東陽跟唐煙的《繁花》。

於徵一向善於博眼球，這回更是放了狠話。

“《繁花》的顧東陽是我看著長大的，公子哥一個，十足的草包。”

“你要是能拍出什麼好劇，我就去吃屎！”

唐煙看到這話興致勃勃，再次問計：“現在我們怎麼辦？”

顧東陽正中下懷：“截圖！防著他刪帖！這次非讓他大吃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