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屈辱的大乾女武神

“我……又活過來了嗎？”

武神宮內殿！

霧氣繚繞的木桶中，映照著楚纓靈絕美的臉龐。

隨著意識逐漸清醒，她能感受到身上劃過的水流，還有身邊傳來的低語。

只是她似乎不想去聽。

而身體的水流，也讓她大致猜到是兩個丫鬟在給自己沐浴。

感受著又一次恢復的意識。

此時的楚纓靈並沒有任何喜悅，反而是……絕望。

對於她來說。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與魔蛟血煞交鋒了。

陷入昏迷的這一個月裡。

她從一開始堅信自己能抵抗魔蛟血煞的侵襲，到一次次被反覆折磨後的痛苦與麻木。

此時的她，已然被死亡的念頭籠罩。

而更讓她絕望是。

她能聽到外面的聲音，感知到外界的情況，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口中藥渣殘留的苦澀。

她要不來一顆蜜餞。

父皇與母后哭泣的傷心。

她想去安慰卻發不出聲音。

丫鬟們幫自己洗漱身體處理生理排洩。

她羞恥難當卻無法拒絕。

沒有人知道她能聽得到，感受到，沒有知道她哪裡疼，哪裡癢，也沒有人知道……她需要的安慰和依靠。

甚至，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而這樣的折磨。

她每天都要面對一遍又一遍。

這對於她一個沙場征戰的女武神來說，比大乾最殘忍的酷刑還要痛苦。

她現在很後悔。

後悔當初中了魔蛟血煞之後，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拔劍自刎。

戰死沙場，總也好過現在這般活死人的模樣吧。

“哎你說，駙馬到底是怎麼讓公主好起來的？”

“不知道啊，反正我就看到他在公主雙鬢邊按揉了一會兒，公主看起來就好多了。”

“說起來，咱們駙馬雖然武力全無，卻真有骨氣，連林親衛和皇后娘娘都敢頂撞。”

“說是這麼說，可他還不是去了偏殿？還說不再踏足武神宮，哎……娶了妻子卻在洞房當天被趕出去，真可憐！”

“是啊，而且還要給公主陪葬，可惜了他那張俊秀的臉了。”

“……”

耳邊。

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的聲不斷在她耳邊響起。

自從被她們照顧。

她倒是聽了不少的悄悄話。

上到跟太監私會，下到對某個公子哥的討論。

而今天。

她們聊天的話題，似乎一直在新來的駙馬身上。

“剛才……是他？”

楚纓靈混亂的意識裡捕捉到了一些關鍵資訊。

記得剛才魔蛟血煞發作時，她已然被折磨的想要放棄。

只是耳邊不斷有人說了些她曾經戰場上的往事，才讓她又一次堅持了下來。

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幫她把血煞鎮壓了下去。

難道是……

“不可能！”

楚纓靈將這個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

聽她們說。

這季淵雖骨氣有餘，卻沒有任何武力。

自己一個武尊境都做不到把那魔蛟血煞鎮壓，他一個毫無武道修為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到。

然而！

“俊秀”這個詞，卻像個小石子一般，投入了他死水般的心湖。

“與我同葬的那個季淵……到底長什麼樣呢？”

一絲純粹的好奇，短暫的壓過絕望。

正如她們說的那樣。

季淵大機率是要陪著自己一起死的。

那他的容貌……

不過很快，她的好奇又被一種更深的悲憫取代。

“人死燈滅，哪有什麼黃泉相伴……而且他應該和自己年齡相仿吧，還未看盡世間繁華，便因為我要早逝了……”

楚纓靈自嘲一笑，同時也為季淵惋惜。

她本就不喜這種陪葬陋習，畢竟那季淵也本該有屬於他的人生。

她能想象當兩人葬在一起後，他該有多絕望。

此時的楚纓靈，竟對那個倒黴蛋季淵，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歉意。

“你說……咱們公主還能醒來嗎？”

“幾乎不可能，你聽說過中了魔蛟血煞的人還有活下來的嗎？”

“那倒是，就是不知道咱們公主還能撐多久了。”

“早晚的事兒吧，聽說公主的棺槨都已經打造好了。”

“哎，那看來也確實沒多久了。”

“……”

兩個丫頭的私語繼續著。

只是楚纓靈卻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心中苦澀一笑，暗自神傷道：“是啊，早晚是要死的，我又何苦繼續掙扎呢！”

絕望，再一次籠罩在她的心頭。

此時的她，全然沒有了任何繼續與魔蛟血煞繼續鬥爭下去的慾望。

或許早些死去，對她也是一種解脫。

……

“小桃，公主沐浴完成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

林青兒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

“林親衛，馬上就好！”

裡面那個叫小桃的丫鬟趕緊回應了一聲。

接著她朝著身邊的同伴催促一聲：“動作快點兒，反正公主也感覺不到，隨便給她擦一擦身子，趕緊給她抱回床上，莫讓林親衛等急了”

“好！”

林青兒的聲音，也讓兩個丫鬟動作加快了起來。

楚纓靈只覺得溼漉漉的身體被胡亂的擦過，水珠尚未擦乾，便被衣物直接貼在了面板上。

那種溼冷黏膩，極其不適的觸感，讓她難受的幾欲發狂。

可她連眉頭都皺不了，身體也只能像布偶一樣，被她們二人隨意擺弄，然後毫無憐惜的重重放回那個冰冷的床榻上。

“殺了我吧……林親衛，本宮命令你殺了我！”

無邊的屈辱和生理上的不適。

再一次將楚纓靈推向崩潰的邊緣。

求死之心。

更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

“傳娘娘口諭，從今天起，駙馬入住武神宮！”

等安頓好楚纓靈後。

林青兒也走了進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道：“爾等需寸步不離守候駙馬與公主，不可有任何閃失懈怠！違令者，斬！”

兩人丫鬟：“？？？”

楚纓靈：“？？？”

這是什麼意思？

駙馬不是去了偏殿了嗎？

難道……

“林親衛……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讓駙馬與公主圓房？”

那個叫小桃的丫鬟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朝著林青兒詢問一聲。

這是皇后娘娘想通了。

讓三公主在臨死之前，讓她感受一番魚水之歡？

畢竟三公主征戰多年。

雖在軍營，可還是個處子呢。

“不許那季淵碰我！不許……我楚纓靈寧死不受此辱！”

與此同時。

楚纓靈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咆哮。

她都不曾見過那季淵，怎可與他圓房……

憑什麼要這麼對她！

此時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和憤怒湧上了她的心頭。

只是……她的話，卻不曾被任何聽到。

“放肆！胡說什麼！”

聽著那小桃的話，林青兒怒喝一聲。

道：“駙馬有解厄化煞之能，需日夜守護公主，將她體內魔蛟惡煞引渡至自身化解，讓爾等守護，是因公主體弱，確保駙馬謹守本分，不得有半分僭越之舉，這下可聽明白了？”

“什麼？”

兩個丫鬟失聲大驚，眼睛瞪得溜圓。

而床榻之上。

楚纓靈聽到這話後，意識轟然炸開。

她說……

那季淵能把她身上的魔蛟血煞……引到他的身上？

那自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