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綰綰白衣羅裙側臥榻上,一隻手撐著撐著臉頰,睜大眼睛好奇地聽姜義說起洞中發生的事情: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沒成想她居然……”

綰綰越聽越覺有趣,眼中閃出奇異光芒:

“什麼?她想找你借……?”

“沒錯!”姜義點點頭表示自己是正經人:“我是何許人也?豈能被這小小誘惑所打倒,當場就拒絕了她。”

“夫君好狠的心!”綰綰調笑了一句,隨即好奇問道:

“這送上門的肉不吃?難不成是這位獨孤小姐另有所圖?還是她長得不好看?”

姜義一頭黑線,沒好氣道: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飢不擇食?”

“嘻嘻!”綰綰輕笑一聲,一個翻身滾入姜義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撒嬌道:

“快說說,她長得怎麼樣?”

姜義悶哼一聲,表示不同她計較:

“長得還可以,雖然比不過你,但也算明豔動人,不過我就奇怪了……”

綰綰一邊把玩姜義頭髮不斷繞著手指纏動,一邊耐心聽他說話,時不時詢問幾句:

“哦!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她的不對,不過那藍兒又是何許人也?”

“說起這藍兒,那也是身世崎嶇……你怎麼了?”

姜義說著說著發現不對之處,低頭看去,懷中綰綰怔怔看著自己眼波流轉,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綰綰把他手拉過來,蓋到自己小腹上,悄聲問道:“夫君不喜歡人家到你這裡……,那……綰綰幫你生個孩子怎麼樣?”

姜義只覺頭皮嗡的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綰綰,見她確定的點了點頭。

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掌上探出一股神識。

感受到綰綰腹內,一股微弱,但又極其強大的生命力正在孕育誕生,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他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孩子。

“我居然要當父親了?”姜義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同任盈盈在一起也有十數年時間,兩人不是沒想過這點。

但一直以來,任盈盈就沒有過懷孕的跡象,但經過檢查雙方都是健康無比。

姜義也只能根據以往知識,認為是兩人修為強大,這才不容易誕生子嗣,也就暫時息了這個心思,準備等以後再說。

但沒想到,跟綰綰在一起才幾個月時間,就成功地有了孩子。

喜出望外之餘,姜義好奇詢問,這才得知了原因,不由大為驚異:

“你們陰葵派居然還有這手?”

“嘻嘻,關於‘奼女種玉訣’我當年也只是好奇才記著。若不是遇見夫君,我這輩子可能都用不上。”

姜義不由大感好奇,追問道:

“那有沒有其他類似這種不用於爭鬥,但功效特殊的武功法門。”

“有啊!諸如花間派的折花手就是移植採種花卉時所用,還有魔相宗的傀儡術也是一絕……”

聽綰綰說起魔門各派的辛秘。

姜義記起魔門起源,乃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陰陽家墨家等,被排擠出主流的諸派所成,難怪其底蘊非凡。

一番閒談之後,時間過去許久,姜義估算了下,外面應該是天亮差不多。

想到綰綰為了安胎,在空間內已經住了一個多月,姜義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教訓了一通,見她乖乖認錯,這才問她:

“要不要出去透個氣?”

“這!”綰綰大為意動,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拒絕:

“綰綰實力不濟,還是不出去了。”

“也好!”姜義點點頭,這一路坐馬車還不如待在這裡:“再過兩天就能到北乾城,那裡沒什麼危險,到時候我陪你見識下異界風情。”

綰綰擔心的是給姜義添麻煩,見他安排周到,自是欣然應下。

回到營地,天色已經大亮,晨光之下白色炊煙裊裊升起。

秦伯滿臉笑容迎了上來:

“姜公子來得正好,小姐剛才還在找你。”

“有勞了!”

跟著秦伯一路行進,路上所遇眾人不管是正在進食早餐,亦或是閒聊者,都對他點頭示意麵帶笑容。

與之前客套態度截然不同。

姜義心中瞭然,想必自己昨晚除妖之事已被知曉,因此才得到眾人的刮目相看。

幾經轉繞,來到營地中央位置,一圈車輛圍繞中間,獨孤其玉那架顯眼的大車就停駐其中,車門敞開,懸梯放下,頂上黑金色獨孤旗幟正在迎風招展。

車廂處藍兒推門而出,瞧見姜義到來,頓時臉露喜意,發出一聲輕呼:

“姜公子!”

她隨即放下手中餐盤,輕提淡藍羅裙,匆匆跑至姜義身前:

“公子大恩,藍兒無以回報……”

說話間膝下一彎,就欲跪下。

“別!”姜義伸手輕託,阻止藍兒動作:“舉手之勞而已,你我相識也算朋友一場,大可不必如此。”

藍兒手臂被抬住,自然是拜不下去,下意識掙扎,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她咬了咬唇,抬起頭來,眼中充滿堅決:

“公子你是可以不在乎。但若非公子出手,藍兒這輩子都報不了父母之仇,還望公子受我一拜,也好聊表心意!”

姜義眉頭微皺,隨即心中一動,玩笑說道:

“這樣吧。要真感謝我的話,不如來點實在的,這種客套可沒什麼意思!”

他說這話是故意的,準備先把眼前的藍兒哄走再說。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此話一出,眼前的藍兒頓時身體一怔,俏臉瞬時通紅,眼中更是變得水汪汪一片。

姜義心道不好,藍兒肯定當真了,現在肯定是為了拿不出感謝之物才為難,趕忙解釋:

“怎麼了?我開玩笑而已,藍兒你別當真……”

然而話音未落,藍兒嚶嚀一聲,雙手捧臉,轉身就跑。

“不好,傷到人家小姑娘自尊心了。”

姜義面色微變,阻攔已是不及,只能目送藍兒遠去。

算了,只能回頭再解釋。

姜義搖搖頭,轉身步入車廂。

車內一如之前的乾淨整潔,晨光從一側窗臺透入,照射在纖塵不染的桌面上,一束淡黃山花插在瓶中,清新淡雅的香氣縈繞房間。

獨孤其玉身穿大紅襦裙,此時坐於桌後,托腮看著窗外發呆,左手握著的一卷詩集無意識左右輕晃,顯然心思不在上面。

“藍兒……”

此時被推門聲音驚動,她才微微一振,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