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帆的音調逐漸放大,他有些控制不住心頭壓抑的情緒。

彷彿在看著自己的仇人。

阮雲帆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對江瑩動手,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對此,江瑩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那時候不想要。”

她是整個商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沒有什麼比她的事業更重要。

事已至此,江瑩也不隱瞞:“包括現在我都不想要。”

她一直盯著阮雲帆的臉,她想看到阮雲帆痛苦的樣子,後悔的樣子,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阮雲帆還愛他。

幾分鐘後,江瑩沒有從阮雲帆眼裡看到一絲心疼,她只看到了疏離和厭惡。

江瑩深吸一口氣,故意說道:“阮雲帆,如果不是為了留下你,我現在也不會要孩子。”

這倒是江瑩的性格。

阮雲帆突然如釋重負的笑了出來,他看著江瑩點頭,似乎在為他高興:“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你永遠都不會有我的孩子。”

阮雲帆微微側過身子,在江瑩耳邊呢喃:“就算這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女人,我也不會和你生孩子,因為你不配。”

在她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阮雲帆的聲音冷漠又拒絕,江瑩突然就慌了起來,她感覺自己在不抓住阮雲帆,他就會消失不見。

她有些急切的抬起頭看著阮雲帆,人格分裂似的求他原諒:“這是最後一次,我發誓,我肯定不會自作主張把孩子打掉,我們要一個孩子吧,好不好?”

甚至為了要這個孩子,江瑩主動妥協:“我是愛你的,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只要你給我,我就和你離婚。”

她沒有別的辦法,她看得出來,阮雲帆是真的想和她分開。

江瑩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等著阮雲帆的回答。

整個房間靜得可怕,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江瑩不敢大口喘氣,生怕自己發出的噪音讓阮雲帆更加憤怒。

當阮雲帆開口的時候,江瑩甚至想蓋住耳朵。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阮雲帆的大手在照片上方揮了揮:“你出軌,打掉我們的孩子,這兩點就足以作為離婚的理由,你以為你不離婚就好了?江瑩,你太小看我了。”

他決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阮雲帆眯著眼睛,語氣也愈發的冷漠:“江瑩,我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同意離婚,把股份轉讓給我。”

聽到最後一句話,江瑩立刻挺直身體:“我可以把整個江氏都給你。”

她期待的看著阮雲帆,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不一樣的回答。

阮雲帆以為自己聽錯了,剛要問,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粗啞的女聲:“我不同意。”

阮雲帆唇角輕勾,抬起頭看向來人。

“江總,您來的可真是時候。”

他身後還跟著林宇,看到阮雲帆和江瑩在一起,林宇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和早上相比,江瑩的模樣看著就好像捱了欺負。

林宇小跑到江瑩身旁,一臉關切:“瑩瑩,你沒事吧?”

江瑩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她左看看右看看:“你們怎麼來了?”

“是阮雲帆打電話叫我們來的。”

江母聲音凌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江瑩:“要不是他給我打電話,我還真不知道我女兒在外面居然這麼卑微。”

江瑩低著頭,依舊嘴硬:“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別管了。”

她不能離開阮雲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把阮雲帆給追回來。

江母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和下垂的嘴角,無奈嘆氣:“他都打算和你離婚了,你還在這裡堅持什麼?”

她想到江瑩剛才說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居然還想把公司股份全部交給阮雲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裡?”

江瑩一臉委屈的抬起頭,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阮雲帆看著她們母女倆的互動,只覺得好笑。

和江母四目相對那一瞬間,阮雲帆不但沒有躲,反而十分坦然的看著她,彷彿再說,過錯方是你女兒。

他眯著眼睛,睫毛輕顫,在江母看來就是挑釁。

她清了清喉嚨,為江瑩做決定:“既然你們打算離婚,那就趕緊去把離婚證領了,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涉。”

阮雲帆巴不得是這樣得結果:“我倒是希望如此。”

他的視線落在江瑩身上:“就是某些人不同意,一直纏著我。”

他的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說話的時候還撇了撇嘴。

江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癟了癟嘴差點哭出來。

江母不在還好,她在這裡,江瑩就好像有了靠山,突然從一個女人變成一個女孩。

“媽,我不想離婚。”

江瑩抬起頭,絲毫不顧及林宇的感受:“我愛阮雲帆,我不離婚。”

她沒有辦法接受阮雲帆不在身邊的日子,這會要了她的命。

江母看著她沒出息的樣子,一臉嫌棄:“不過就是一個男人,你還真打算把公司都給他?”

她的眼神比阮雲帆更冷,命令式的讓他們兩個抓緊時間領證。

阮雲帆心裡十分痛塊,看來要想讓江瑩聽話,還是要找他母親才行。

為了能儘快離婚,阮雲帆主動邀請江瑩:“走吧。”

他忍著噁心讓江瑩和他一起走,偏偏江瑩倔強的很:“我不去,除非你們殺了我。”

她盤腿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手術後沒有恢復好,她每次一激動,肚子就疼的厲害。

阮雲帆咬牙切齒,恨不能手裡真的有一把刀。

他蹲下身子,語氣發狠:“你不去也無所謂,我已經向法院申請離婚訴訟,雖然時間久了點,但也算一種方法。”

阮雲帆的話彷彿一條毒蛇鑽進江瑩的心臟,疼的她幾乎直不起腰。

她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表情猙獰,看著十分痛苦。

江瑩沒有別的辦法,為了不離婚,只能出此下策:“如果我和你說我懷孕了,你也還是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