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總崩潰！

一個，兩個……

十個，二十個……

五十個，一百個……

那片曾經鋪天蓋地的紅色海洋，彷彿被一塊巨大無比的橡皮擦，從螢幕上狠狠地抹去！

一個個代表著龍國最先進戰機的訊號，就這樣憑空地、乾淨利落地，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短短的三十秒之內，整個雷達螢幕的東北方向，就變得一片空空蕩蕩。

只剩下，那幾架仍然在得意洋洋地盤旋著的、“功勳卓著”的“天照2型”戰鬥機，以及那艘正在“安全”返航的海警船。

“全……全殲？”

一名年輕的軍官，用一種不敢置信的、夢囈般的語氣，喃喃自語。

寂靜。

指揮大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過於“完美”、過於“輕鬆”的戰果，給徹底震撼了。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正身處在一個不真實的夢境之中。

渡邊謙信也同樣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那片乾淨得有些過分的雷達螢幕，臉上的表情，先是一片茫然。

就……就這麼結束了？

一百多架頂尖的戰鬥機……連一波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就這麼……全沒了？

緊接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巨大的狂喜，如同最猛烈的海嘯，瞬間沖垮了他理智的堤壩！

他贏了！

他再一次地，賭對了！

他用一場幾乎零成本的、完美的、教科書般的勝利，為大櫻花帝國，贏得了未來百年的國運！

“哈哈……”

一聲低沉的、壓抑的笑聲，從渡邊謙信的喉嚨裡發出。

緊接著，這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越來越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渡邊謙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仰起頭，張開雙臂，發出了足以讓魔鬼都為之戰慄的、歇斯底里的狂笑！

那笑聲，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傲慢，充滿了賭徒贏得一切的癲狂，充滿了對敵人不堪一擊的、極致的蔑視！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

他笑著，笑著，眼中甚至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看到了嗎？！這就是龍國的實力！不堪一擊！一群土雞瓦狗！哈哈哈哈！”

“甲午海戰！不！這場勝利，比甲午海戰，還要偉大一百倍！一千倍！”

“我，渡邊謙信，是帝國的英雄！是……”

他的狂笑聲，迴盪在整個死寂的指揮大廳裡，顯得那樣的刺耳，那樣的滲人。

然而，他那狀若瘋魔的笑聲，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到，那名一直負責監聽公共頻道的通訊兵，像是見了鬼一樣，猛地摘下了自己的耳機，臉色慘白如紙，指著他，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更讓他心臟驟停的是。

在他面前那片，本應是空無一物的雷達螢幕上。

在極遠端的天際線盡頭。

兩個小小的、卻又明亮得令人心悸的、全新的紅色訊號。

無聲無息地，出現了。

它們就像是地獄的使者，在宣告了盛大的死亡之後，忘記了回家，又調皮地探出了兩個小小的腦袋，以一種充滿了嘲諷和戲謔的姿態，冷冷地注視著這群剛剛還在為“勝利”而狂歡的、可憐的凡人。

“那……那是什麼？”渡邊謙信的嘴唇在微微顫抖，他用一種連自己都聽不清的、夢囈般的聲音，喃喃自語。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那裡，不應該有任何東西！

他的大腦，他的理智，他那建立在“完美勝利”之上的、如同神明般膨脹的自信，在這一刻，都瘋狂地向他嘶吼著。

“那一定是系統錯誤！是雷達回波！是太陽黑子活動！是任何東西！但絕對不可能是——敵機！”

然而，還沒等他從這短暫的自我麻痺中反應過來。

那兩個小小的紅點，就彷彿是一個充滿了惡意的、邪惡的訊號。

它們，只是一個開始。

下一秒，那片剛剛還空蕩蕩的雷達螢幕，再一次地，活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的“百機來襲”，是一場鋪天蓋地的紅色海嘯。

那麼現在，螢幕上所上演的，就是一場更加恐怖、更加不合邏輯的——數字宇宙大爆炸！

無數的、密密麻麻的、比之前還要明亮數倍的紅色光點，如同雨後瘋長的毒蘑菇，再一次地，從那片虛無的空域之中，瘋狂地湧現了出來！

十個！

五十個！

一百個！

又是一百架！

而且這一次，它們出現的位置，比之前那批“誘餌”……更加地靠前！更加地致命！

彷彿它們一直就潛伏在那裡，如同最耐心的深海獵手，冷冷地、微笑著，看完了他們剛才那場自導自演的、愚蠢的導彈齊射表演！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了瘋狂和崩潰的咆哮，從渡邊謙信的喉嚨最深處，猛地爆發了出來！

他徹底地瘋了！他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在這一瞬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得粉碎！

“什麼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一把揪住身旁那名雷達操作員的衣領，雙目赤紅地嘶吼道。

“告訴我！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是幻覺嗎？！是你們的系統全體都壞掉了嗎？！”

那名年輕的操作員早已嚇得面無人色，他結結巴巴地，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回答道。

“將……將軍……我……我不知道……這些訊號……”

“它們……它們太真實了……完全……完全不像是干擾……”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渡邊謙T信一把將他推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無法理解，也拒絕理解眼前這顛覆了他所有認知的一幕。

然而，現實，是不會因為他的咆哮和不解，而有絲毫的停頓。

就在渡邊謙信瘋狂咆哮的這一刻。

更加恐怖、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滋……滋滋……”

整個指揮中心裡，所有的電子裝置，所有的螢幕，都開始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如同電流短路般的輕微抖動。

那面巨大的主顯示屏，畫面開始劇烈地閃爍，就像一臺即將壽終正寢的老舊電視。

螢幕上，那片剛剛才重新出現的、令人絕望的紅色機群訊號，開始變得扭曲，拉長，變形……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恐萬狀的注視之下。

“轟——！！！”

一聲無聲的、卻又彷彿在每個人腦海中都炸響了的巨響。

整個雷達系統，徹底地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