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只知道已經誤事!

這些人,絕不可能是吳攸派來的,很大機率是吳梟。

縱使他知道,吳梟沒有想象中那麼聰明,但他能跟吳攸鬥到現在,且一直領兵,肯定有人幫他。

他自己也足夠爭氣!

之前宋子謙擔憂的問題,應該已經傳到吳梟耳朵裡。

因此,對方設下殺局,哪怕冒著兩國重新開戰的風險,也要搞死自己。

但宋子謙沒有辦法,他必須這麼做。

他必須展示出足夠的才華,才能在兩個人之間,左右逢源,利用他們的內鬥,消耗他們自身。

偽裝傻子雖然更保險,但陷在吳國的時間,也會無限期拉長。

他不喜歡那種平庸的辦法。

否則,對不起《無限讀檔》系統的繫結。

但是現在,因為一個女人,宋子謙還是誤事了,他應該提前把事情捊清楚的。

現在,已經非常被動。

只不過,宋子謙雖知道現在已經很危險,但心底並不慌亂。

他不急著讀檔回到睡顏氏之前。

他想在臨死之前,從這些來人中,儘可能多的瞭解到一些未來可用的資訊。

宋子謙下了床,屏住呼吸,從靠牆壁的臉盆架上,端起盆中的水,朝著冒白煙的布袋潑了過去。

嘩啦!

水把那個小布袋給衝到了一旁,裡邊的白煙,瞬間就熄滅了。

就在宋子謙準備放下盆的時候,從窗戶上的窟窿中,又飛進來一個。

宋子謙二話不說,拿盆把冒煙的小布袋給罩住。

咚!

這聲響終於驚醒了睡沉的顏氏,她坐了起來,拿被褥擋住雪白,緊張道:“公子?”

“沒事,鑽到被子裡別露頭,很快就沒事!”

“哦!”

顏氏很聽話,立刻鑽進去,矇住頭。

這時。

唰唰唰!

從破了窟窿的窗戶上,飛進來更多的冒煙布袋。

宋子謙人麻了,這些人這麼狠嗎?

哪怕他已經很注意避開白煙,但仍吸入不少,頭已經開始暈起來,像喝了假酒一樣,暈天轉地的。

也在這時。

門閂被小刀一點一點挪開,有兩個黑衣人衝入房間。

宋子謙拿著盆,朝著衝上來的黑衣人,就是一通砸。

砰!

那木洗臉盆,直接在第一個黑衣人的臉上碎開。

黑衣人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個黑衣人一見宋子謙不僅沒被迷暈,還有反抗能力,直接就飛起一腳,踢向宋子謙的面門。

宋子謙眼看就要被踢中,正因為身形站立不穩,向旁邊側倒了三寸,避開了這一腳。

等他再次站定,直接踢起一腳,朝著那黑衣人的鳥上踢了一腳。

duang!

黑衣人瞬間捂著自己的要害,跪在地上。

接著,宋子謙就聽到門外有人低聲罵道:“真是兩個廢物!你們也上,記住,別弄花他的臉,還有用!”

宋子謙儘管腦袋昏沉,但還是聽到了這句話。

別弄花自己的臉?

還有用?

有什麼用?

正想這些時,門口已經又衝進來了四個黑衣人,這些人手中都帶著短匕,加上提前做好了防毒的措施,並且本身都體格壯碩,三下五除二,就把宋子謙給制伏消滅。

“啊!”

伴隨著一股撕裂的疼痛,宋子謙打了個哆嗦,叫了一聲。

等看清周圍的景物,宋子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沒有傷口。

“公子,天色晚了,請就寢吧!”

宋子謙回頭望去,見顏氏不再說話,只是除去了身上所有華麗的衣裳,對他邀請。

剛經歷死亡的宋子謙,哪兒有心情,可是,看到顏氏那等尤物,他決定先睡覺,再想辦法。

按估算,那些黑衣人進來的時候,應該是現在過去之後的兩個時辰後。

不差這半個時辰!

宋子謙如老牛一樣耕地完成後,對顏氏道:“現在幾點了,你能知道個大概嗎?”

“幾點?”

顏氏嬌羞地看了一眼宋子說,感覺他說的這些話,不是很能理解。

“就是時辰!”

宋子謙決定不睡了,先想對策,而後,在黑衣人到來之前,想出解決辦法。

他需要時間來想出破解的方法。

顏氏道:“公子所在的宋國,難道不是用平旦、食時、隅中、日昳、晡時、黃昏、人定來記時的嗎?時辰又是什麼?”

宋子謙愣了愣,看著顏氏。

大腦開始飛速旋轉。

時辰的概念,宋子謙記得是在西漢建立的標準,也就是說,這裡還沒有時辰的標準?

宋子謙在腦海中仔細回憶春秋戰國時期的記時方法。

顏氏說的平旦,就是天亮的時間段,食時是吃早餐的時候。

隅中就是日中,日昳是午後。

晡時是晚餐前後,黃昏還是黃昏,人定應該是入夜。

宋子謙頭痛。

好混亂的記時法啊,按這樣的記時,他從吳攸府邸來的時間,就已經算入夜了,畢竟過了黃昏,已經不見太陽。

可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前這段時間,那這中間跨度也太大了!

根本分不清具體的時辰啊!

就在宋子謙感覺時間不夠,又想不出把漏洞補上而抓耳撓腮時,他忽然一愣,看著顏氏,哈哈笑道:“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說罷,宋子謙穿衣下榻。

“公子!”

顏氏還沒弄明白宋子謙為什麼說她是福星,也只能坐了起來,用被褥擋住雪白。

宋子謙道:“你睡吧,我寫點東西,不用等我!”

“我幫公子磨墨?”顏氏問道。

宋子謙想了想,回頭看著顏氏,“也好,穿好衣服,彆著涼,我們能不能活過今晚,全指著這個東西啦!”

顏氏看著宋子謙興奮的表情,再想想他剛才對自己,與從姐妹中聽到的那些荒唐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雖然身下還痛,但卻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在暗自滋生。

顏氏穿衣,來到窗前的案几,才想起剛才宋子謙抓著一方硯臺,扔到了外面。

她道:“公子,硯臺被你扔到了院子裡,我去撿來!”

宋子謙正在案几下翻找竹簡,聽到顏氏這麼說,立刻起身道:“別動,你一姑娘家家的,外面有點冷,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撿!”

“啊?”

顏氏從沒在男子面前,得到過這樣的禮待,她愣了愣,擰了擰自己的臉。

好痛!

這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