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談判

入夜。

“其實此番前來，老婆子我還有另一番用意……”

原先皇帝老子的書房此刻暫時被顧墨借用，空曠的空間裡除了他還有一名善靈音的族人。

準確的說稱呼她為族長更為合適。

按她所說，彩翼神鳥一族她有絕對的領導力，她說向東飛就絕對不會有鳥往西。

今日她帶領族內身份地位最高的幾位過來，為了不僅僅是確認顧墨的身份或者見識一眼鳳凰真身，如果可以她希望顧墨能作為被供奉的雕像般跟她回去接受全族人的朝拜。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的是，只要我跟你們回去，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們全族上下全都會供我驅使，哪怕是去送死也在所不辭？”

顧墨斜躺在長椅上，手指隨意捻動著油燈上的一縷火苗。

盤膝坐在顧墨對面的老婆子沒有否認眼前少年的說法，只不過是出聲略微補充了一句。

“如有必要，我等全族上下願為神鳳赴死。”

嗯——好一個“如有必要”。最終解釋權不在自己這裡，那什麼時候有必要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而且她們一族朝拜尊崇的是來自遠古的神獸鳳凰，不是自己。對她們來說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在凡塵間承載神獸的軀殼。

善靈音作為相處這麼久的朋友她或許不這麼看顧墨，但她的族人肯定是這麼認為的。

“那也不去。”

顧墨做出最終回答，他還有好多事要做了，去你們那養老，自己的戲還拍不拍了？

“讓我現在就呆在一個地方混吃等死，那你還不如殺了我。”

只是一句口頭禪式的戲言，面前的老嫗卻第俯下頭微微躬身以示忠誠，也表示她永遠不會對顧墨這位神獸使者說出“殺”這樣的字眼。

“老婆子我也是出於安全考慮，鳳凰出世天下驚。上古神獸極致的火屬靈源，哪怕只是一根羽毛也會引的萬物生靈覬覦。”

說著，她抬眼看向顧墨認真的詢問出一句。

“神使前些日子是不是動用了鳳凰之威？”

前些日子……

顧墨略作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也就是上次靈舟遇到金丹級妖獸的襲擊，自己動用赤羽的鳳凰之力將其斬殺。

“確有其事，來這裡的路上斬了一隻金丹鳥妖，不過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墨收起懶散的態度坐正了身子。

他大概猜到了什麼，但還是想聽到對方口中的確切答案。

“豈止是我知道。”一聲輕嘆在她口中發出，略作停頓後接著開口。

“神使現在暫是結晶之境或許還未有感知，鳳凰振翅，萬萬裡內如我等元嬰亦或更高的修士都會有所察覺，再離近些哪怕是金丹也會有所感知。”

萬萬裡……這究竟是個唬人的誇張描述還是保守預計顧墨不好說，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只要開大招動用赤羽鳳凰的力量，在修仙界裡就如同黑夜裡的燈塔，不斷地打著燈語呼喊著別人快去找他。

眼見顧墨皺眉猶豫，有動搖之勢老嫗再度開口。

“況且人類修士最是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為求力量，親朋好友師門血親皆可背叛殘殺，更何況一個外人呢？”

“……”

我也是人類靈脩啊，你當我面說這個你看合適嗎？

顧墨在心中吐槽了一下，雖然這事聽起來有些麻煩但事情也絕非她說的那麼誇張。

別人應該只是能感知到這股力量，但具體方位卻不能知曉，否則現在的齊國皇都不會這麼安寧，早就群魔亂舞了。

“你說的對。”顧墨順著對方話的意思點了點頭，但下一句卻話鋒一轉。

“所以說，不如你們就留下來保護我吧。你們一族專修音律，我現在又恰巧需要這樣的人才。你們跟著我既能解決安全問題，我還能做我的事情。”

“這……”

顧墨的提議顯然讓她有些為難。

為進一步推動樂隊的組建，顧墨緊接著提出一個承諾。

“你們跟著我也只是暫時的，等我拍完我所有要拍的戲，修仙界也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我就退休跟你們走如何？”

嘴上這麼說，但顧墨實際打算的是等自己做完這些，他要麼羽化登仙飛昇走了，要了折戟沉沙掛在了半路上。

就像先前對方口中的限制詞“如有必要”般，戲什麼時候拍完，又什麼時候退休，自己說了才算。

“舉族搬離此等大事不得不慎重，只是神使要堅持的話老婆子定當以最快的速度安排……”

“……”

這麼痛快的？

看來鳳凰的權威在她們族內遠勝一切。

“咳咳咳，全部族人這事咱們可以容後再議，不著急。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留一部分音律方面天分突出的，我有大用。”

全部族人都搬過來，以自己的現在的實力可養不起她們。

顧墨不願走，她也不敢強迫，現在面前的這位少年可是鳳凰在人間的代言人。

神鳥一族的族長將一根手杖握於身前，面對顧墨的提議沒有反駁但也沒立即點頭答應。

如今神獸鳳凰出世，自己一族也是時候結束偏安一偶的日子了。或許這便是命中註定的天意。

想至此處，她雙手將手杖遞到顧墨的身前。

“此物是我族象徵身份的信物，持有它可號令整個族群當然也包括我。”

一個手杖能有這麼大的權力？

顧墨也不推辭，將信將疑的接了過來反覆打量一圈後收盡靈戒。

“其實……老婆子我還有一事相求。”

“嗨，就咱們現在的關係，您說什麼求啊，您老吩咐就行。”

正事談完，顧墨又恢復了先前那種不著調的語氣。

對方彎彎繞繞的說了半天，自己才聽出來她這是想親眼看看鳳凰真身。

歷代族長的最大願望都莫過於此，但至今也只有她有這樣的機會。雖說妖族壽命普遍都很長，但自己已經活了不少年頭了，再往後也不知道還有幾個一百年。

顧墨也不墨跡，人家都這麼有誠意了，劍給她看看又何妨，而且赤羽這種神物別人可搶不走。

搶劍就必須殺了自己，而要殺自己就得先擊敗幼年鳳凰。

對方作為鳳凰一族後裔，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別說是做，想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