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龍吃死人骨,早已有了靈性,見奈何不得李千帆,急忙後退,速度竟然奇快無比。

隨著地龍後退,李千帆和輕羽緊跟著追擊,來到了一處通道縱橫的交接處,頓時,輕羽身影一閃,已經到了李千帆前方,一掌拍向了地龍。

地龍在輕羽一掌之下,發出了一聲淒厲得慘叫,扭轉身軀,就要逃跑。

這時,上空一陣巨響,通道忽然塌陷,泥土簌簌而落,一道光亮傳來。

李千帆和輕羽急忙閃在一邊,躲過了落灰。

“果然是這畜牲,這下老夫的落魂珠終於湊齊了材料,可以祭煉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張大網從上方落下,將地龍罩在了其中。

上方探出一顆頭顱,那是一個白鬚老者。

對方也看見了通道中的李千帆和輕羽:“咦,想不到竟然有人先一步來到了這裡,不過,這地龍老夫要了,你倆可有意見?”

白鬚老者看似徵求意見,話語中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見地龍被對方捉走,李千帆毫不在意,心裡記掛著黃皮,隨口道:“老丈請自便。”說完,和輕羽一起,向著其他通道搜尋而去。

幸好,在穿過了兩條通道以後,一個人影躺倒在地,李千帆向前一看,正是黃皮。

李千帆檢查了一番,見黃皮並未受到傷害,只是昏迷而已,才放下心來,於是將黃皮抱住,來到了方才塌陷的地方,在輕羽的幫助下,縱了出來。

那白鬚老者早已不見蹤影,遠處,宋大福父子正在往這邊張望,看見兩人走出,於是往這裡走來。

李千帆顧不得其他,急忙將黃皮扶正,伸出手掌,貼在黃皮後心,純陽功緩緩發動,向著黃皮體內流入。

純陽功驅邪,很快,黃皮慢慢醒了過來。

李千帆撤掉掌力,對黃皮道:“黃老,你沒事吧?”

黃皮心有餘悸的說道:“當時我不防備之下,被那地龍捲到了地洞之之中。我與那地龍相抗,可是因為吸入毒霧在先,我不是它的對手,最終昏迷了過去,幸好你們趕來。對了,那地龍呢?”

“被一個白鬚老者收走了。”李千帆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黃皮道:“這地龍乃是至陰之物,最適合修煉邪器,就怕對方……”

正說著,宋大福父子走了過來。

宋大福道:“千玄道長,黃道長,你們沒事吧?”

李千帆道:“黃老沒事,另外,告訴你一件事,這地下有一隻地龍,專門吃腐骨,不止你父母的屍骨,”李千帆指了指墓地所有的墳堆,說道:“大部分死者的腐骨,相信都已經被那地龍吃掉了。”

什麼!宋大福一驚,急忙來到塌陷的洞口邊向下看去:“那地龍呢?”

李千帆道:“方才你是不是見過一名白髮老者?”

宋江說道:“是的,千玄道長,方才我與父親在那邊,看見一個白髮老者來到了這裡。停留了一會,那白髮老者一掌往地上打去,然後看不清他做了什麼,就離開了,不一會,你們幾位就上來了。”

李千帆道:“我等正與那地龍在地下爭鬥,那老者從上面撒下一張大網,將那地龍捉走了。”

宋大福說道:“捉走了就好,捉走了就好,只是可憐我的父母,屍骨無存,這讓我這不孝子孫如何是好?”說完,宋大福潸然淚下。

這時,遠處走來了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乃是宋姑子村的村民。

墳地的風聲已經傳遍了,所以,眾人戰戰兢兢的來到這裡,想要一窺究竟。本來還不敢近前,看見宋大福等人站在這裡,才放心走向前來。

宋江將李千帆方才的話轉述了一遍,眾人還不相信,紛紛走到自己祖先的墳頭前,挖開了墳墓,果然,墳墓裡只有一個巨大的窟窿,那棺材和屍骨都已經消失。

“這是天要絕我宋姑子村啊。”有人嚎啕大哭。

對於此事,李千帆也無能為力,不知如何安慰大家,待到大家稍微冷靜一下,跟大家告辭道:“諸位,地龍已除,我們也要回去了。”

雖然悲痛不已,宋大福等人還是恭敬的對李千帆三人行禮道:“多謝三位道長,要不是三位道長,還不知有多少人家祖蔭不保。千玄道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別嫌少,還請收下。”

說完,宋大福從懷中掏出幾塊散碎銀兩,遞給李千帆。

李千帆擺了擺手,說道:"大叔,降妖除魔乃是純陽觀的本分,這錢萬萬不能收。“

宋大福不依,奈何李千帆堅決拒收,只得作罷。

回到了純陽觀,天色已晚,因為黃皮身體還有些虛弱,繼續由兮月做飯。

吃完晚飯,眾人分別回到了房間,修煉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夏至,火辣的太陽照射下來,整個漱珠崗隱約可見熱氣升騰。

在這燥熱的季節,一則訊息卻令無精打采的人們躁動起來。

純陽觀院子裡面,兩個前來上香的男子正在閒聊著:“朱兄,聽說了沒有,出大事了。“

朱姓男子奇怪的道:”牛兄,發生了什麼事?“

”鄧大人遇刺了。“

”鄧大人,哪個鄧大人?“

”還能是哪個鄧大人,當然是湖廣總督鄧廷禎鄧大人。“

”具體怎麼回事?兄臺快說說。“

李千帆正在整理香龕,心中一動,凝神靜聽起來。

原來,鄧廷楨上任以後,嚴格按照道光帝的吩咐,對鴉片持高壓狀態,導致各地不敢明目張膽的售賣鴉片。

為此,也招致了許多人的不滿,不止是洋人,連朝廷官員和士紳們也有怨言,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反抗,但私下裡小動作不斷,這也導致鴉片禁而不絕。

前幾日,鄧廷楨前來廣州視察,當車轎到達花都縣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群蒙面人,向著鄧廷楨轎子攻擊而去。

鄧廷楨乃是朝廷大員,身邊自然守衛森嚴,頓時,雙方大戰起來。

蒙面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奈何鄧廷禎身邊都是高手,蒙面人漸漸不敵,有了傷亡。

就在官兵勝券在握時,忽然一顆蒼白色的珠子從天而降。

那珠子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轉,散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白光。頓時,凡是被光芒照射到的官兵,都失魂落魄,失去了戰力。

一名蒙面人趁機來到鄧廷禎面前,一刀砍向鄧廷禎。

一簇血花飛濺,刀口已經插入了鄧廷禎胸膛,眼看鄧廷禎就要喪命,危急時刻,一道宛如實質的拳意襲來,徑直打在在蒙面人的胸膛。

頓時,蒙面人慘叫一聲,狂吐著鮮血飛了出去。

來人是一名昂藏大漢,目光炯炯,甚是威武,三拳兩腳就將周圍的蒙面人全部打飛。

空中的珠子一陣旋轉,蒼白色的光芒向著大漢射來。大漢大吼一聲,一拳揮出,隔著兩丈來遠,將那珠子打飛了出去。

見大漢如此威武,那珠子嗖的一聲,飛到了數棵大樹後面,消失不見。

其餘蒙面人也不敢戀戰,紛紛攙扶著死傷的人,很快退去。

大漢記掛著鄧廷禎的傷勢,來不及追趕,趕緊來到鄧廷禎面前:“大人,你怎麼樣?”

鄧廷禎道:“咳......咳......歐陽護衛,幸好你......你來,要不然,老夫......老夫怕是要去見先皇了......”

“大人,你別說話,我先替你療傷。”大漢急忙將鄧廷禎扶正,用真氣緩緩輸入鄧廷禎體內,護住了鄧廷禎的心脈。

這大漢名叫歐陽清,乃是道光三年的武舉,一身武功已經登峰造極。

不多時,其他被神秘珠子影響的官兵逐漸清醒過來,圍在了鄧廷禎的轎前。但有兩名功力稍低得官兵,卻彷彿痴傻了一般,胡言亂語,失了心智。

其他官兵急忙向前,將這兩名官兵摁住,以免打擾歐陽清為鄧廷楨療傷。

一刻鐘後,歐陽清緩緩收功。

一名官兵問道:“歐陽大人,大人怎麼樣了?”

歐陽清道:“大人暫無性命之憂,但必須儘快找大夫醫治,走,快去廣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