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姜昭的問題，盧寶柚眨了下眼，緩緩開口。
“路西法被沈教官殺死了，他的法則和屍體，也被沈教官吞噬了。”
姜昭眨了下眼，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姜昭：……？
啊？
她聽見了什麼？
誰殺了路西法？
沈青竹？
姜昭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魔幻。
姜昭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頭疼。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沈青竹成長的很厲害，還是說路西法在這裡怎麼這麼脆。
姜昭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那點奇怪的念頭，看著盧寶柚，溫聲繼續問他。
“能和我講一下你知道的路西法嗎？”
盧寶柚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明白姜昭為什麼對路西法這麼感興趣，但他還是點頭，想了想開始跟姜昭講他知道的事情。
“第一次知道他，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因為我爸爸一直不回來，村裡的人也一直說閒話，一氣之下，我就從家裡跑出來了。
然後……
在途中，路西法主動找上我，問我要不要做他的代理人，條件是十年內要殺掉熾天使米迦勒的代理人。
我那個時候太想活下去了，就答應他了。”
盧寶柚邊說邊注意著姜昭的臉色，姜昭沒什麼太大的波動，只是靜靜地聽著，聽見路西法找代理人的條件也不意外。
畢竟就算在她那個時間線，路西法現在還天天唸叨著要殺了米迦勒呢。
只不過一直沒成功罷了。
見姜昭神色如常，盧寶柚繼續往下說。
“……後來，他和黑山羊勾結，進犯晨南關，被及時趕到的大夏神和林七夜阻止……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再次有他的訊息，就是最後他被沈教官殺死……”
聽完盧寶柚的話，姜昭久久沒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西法和黑山羊勾結？
姜昭像是明白了什麼，難怪黑山羊那麼執著的追著路西法跑。
黑山羊……嗎？
“這樣嗎……我知道了。”姜昭低聲說道，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
不管在想什麼，姜昭都不會在小孩子面前表現出什麼，她抬眸正色看著盧寶柚，神色溫和。
“小柚，辛苦了。”
第二次聽見姜昭說這句話，盧寶柚抿唇，眨了下眼。
“不要叫我小柚……”盧寶柚嘟嘟囔囔的低聲反駁。
“好好好，我知道了。”姜昭抬手揉了把盧寶柚的頭，笑眯眯的說。
“小柚。”
盧寶柚：……
炸毛。
但是對上姜昭笑眯眯的表情，抿了下唇，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別開頭悶聲不吭。
……
看盧寶柚和方沫兩人攜手離開，姜昭獨自坐在會議室內，垂眸虛虛的盯著桌面，瞳孔也沒聚焦。
姜昭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是傍晚了，太陽西斜，街上逐漸亮起燈，熙熙攘攘的聲音隱約傳進姜昭的耳中。
假面覆滅，路西法和黑山羊勾結，米迦勒自戕，葉梵左青死亡……
盯著窗外的黃昏看了一會兒，姜昭輕輕嘆了口氣，閉眼低頭，而後微微睜開眼，起身離開了守夜人總部。
兩天後的林七夜繼任儀式姜昭沒參加，在這裡，她並不想見到林七夜。
熾天使，林七夜。
林司令。
姜昭站在原地駐足回望九華山的方向，眼底一片冷然，表情也毫無波動。
聽見九華山上傳來的聲音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姜昭先去了一趟漁村。
面對這座破敗的漁村，姜昭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接著面無表情的往裡走。
找到王面將幾人的靈魂埋好的地方，姜昭蹲下身，垂眸看著腳下的土地，表情淡然。
蹲在原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緩慢的眨了下眼，伸出手輕輕點上面前的大地，一道流光閃過，下一秒一個布袋出現在她手中。
姜昭握著那隻布袋，感受到裡面傳出來的氣息，眨了下眼。
“不讓你們等一年了。”姜昭輕聲呢喃，抿唇微微一笑。
“我來接你們回家。”
……
之後姜昭在漁村待了兩個多月，除了一開始花了點時間跟天平他們解釋溝通之外，其餘時間都在準備給他們重新捏個身體。
雖然這種事情女媧或者天庭來比較好一點，但是女媧不在，天庭眾神也已陷入沉眠之中，只有她自己來了。
之所以待了兩個多月，一是因為姜昭對這項手藝不太熟悉，第一次捏出來……
也不能說是不好看，只能說是像個人。
被漩渦和月鬼銳評為行為藝術。
但讓他們復活長成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姜昭：……
天平安慰，至少能看出來是個人。
姜昭：？
謝謝，但你還不如不安慰。
薔薇和檀香對視一眼，按著漩渦和月鬼捶了兩拳。
姜昭不信，擼了兩把袖子，抄起手又開始給他們捏身體。
一邊捏其他六人圍在她身邊，一邊指指點點，捏到自己了就提點意見。
姜昭：……別以為現在是魂體她就不敢揍你們。
轉頭一人瞪了一眼，揚起拳頭威脅了一圈，收穫了一個安靜的下午。
本來捏不好就煩。
嘗試了半個多月，終於捏出來不錯的樣子，微調了半個多月，最後做出來的身體跟六人生前一模一樣。
“哇——好像啊。”月鬼圍著自己的身體轉了兩圈，驚歎。
“確實，連耳洞都紮了。”星痕虛虛的戳了下自己的耳朵，嘖嘖兩聲。
天平圍著看了幾圈，一眼看過去確實很精準，仔細一看更精準了。
不止是臉，連身體的三圍都一模一樣。
天平：……
天平的表情有些微妙，他看看自己的身體，又轉頭看看姜昭，欲言又止。
姜昭：？
“怎麼了，哪裡有問題嗎？”看見天平微妙的神色，姜昭問。
還多看了兩眼，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一臉疑惑的看著天平。
她沒看出哪裡有問題啊？
“跟之前不是一模一樣嗎？”
但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她不清楚的也正常。
天平搖頭，一模一樣才不對勁吧？
難道他要問姜昭為什麼對他們的身體資料那麼清楚嗎？
天平沉默捂臉，這種話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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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關於某處是昭昭捏的還是他們自己捏的這個問題……
一開始昭昭根本沒想起來這件事情，是漩渦三天兩頭在她面前晃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他也不明說。
連續晃了六七天，姜昭實在忍不住了，問他要做什麼，漩渦扭扭捏捏的說了這件事。
姜昭：……
陷入沉默。
抬手捂臉。
然後讓他們自己捏去了……
薔薇和檀香根本沒有這個煩惱，全身都由姜昭捏好，最後自己去身體裡適應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