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深吸口氣,心中暗自嘀咕:

“秦姐姐,只能先委屈你了。”

“若是日後再見,我定然向你賠罪三天三夜。”

隨後白日看向青陽真人,沉聲開口:

“前天晚輩被迫離開合歡宗,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法遇到秦沐沐了。”

“可萬萬沒想到,在下山途中卻意外碰到了她。”

“當時她臉色漲紅,身上修為非常紊亂,似乎體內的力量下一刻將會破體而出。”

“晚輩當時只是想打個招呼,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那秦沐沐粗暴的拖進了草叢之中......”

說到這裡,白日一臉屈辱之色,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以前晚輩是她的爐鼎,但如今晚輩已經脫離了合歡宗,她竟然還對晚輩如此。”

青陽真人冷哼一聲,說道:

“老夫不想聽你們之間的這些破事兒。”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如何一夜之間修為突飛猛進的。”

白日嚥了口唾沫,接著說道:

“至於晚輩的修為為何突飛猛進,這一切也都是秦沐沐所賜。”

“當日秦沐沐身體能量紊亂,而且身上還有些許的血腥氣味。”

“她把晚輩拖到了草叢之中給......”

“那時候不久,晚輩便昏迷了過去。”

“等晚輩再次甦醒的時候,身上竟然有了修為。”

“這事情當真是詭異得很。”

“至於她為何體內力量變得紊亂,這個晚輩見識短淺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晚輩便獨自下山,來到了這環山鎮。”

“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秦沐沐,她打逼迫晚輩必須得跟他去同福客棧。”

“晚輩無奈,只能過去了。”

“再然後的事情,便是前輩找上門來。”

說完之後,白日很是緊張的觀察著青陽真人的表情,心中暗道:

“這樣你要是還不放我走,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片刻過後,青陽真人的面色愈發陰沉下來:

“哼,秦沐沐。”

“定是她汲取了我徒兒體內的力量,才致使身體力量紊亂不堪,急需找個出口釋放。”

“而你,恰好成了她釋放力量的物件。”

“她體內多餘的力量,徑直湧入你的體內。”

“說不定正是基於這個緣故,你的修為方能提升到如此境界。”

白日也佯裝出一副茅塞頓開的神態,對青陽真人連連稱讚:

“青陽前輩不愧是青雲宗的厲害人物,分析得頭頭是道。”

青陽真人的臉上並未流露出太多情緒,只是冷冷地瞥了白日一眼,寒聲說道:

“所以說,此刻你體內的力量,實則是我那徒兒的。”

“既然如此,今日老夫就為我那徒兒將這力量收回。”

聽聞此言,白日瞬間面露驚恐之色:

“前輩,萬萬不可啊。”

“倘若失去這些力量,晚輩怕是要淪為廢人了。”

青陽真人一聲冷哼:

“廢人?”

“你以前難道不是廢人麼?”

“老夫不過是把你扔回你原本的位置罷了。”

說話之際,青陽真人冷笑一聲,朝著白日的丹田悍然發動攻擊。

他一腳踹出,凌厲的風聲驟然響起。

這一腳若真落在白日的丹田上,那白日怕是要徹底廢了。

白日瞬間汗如雨下,雙手緊握著毒蛇毒牙。

雖說他的雲隱術已有小成,但在青陽真人面前,絕不能輕易施展。

否則,就會坐實自己殺害林峰的罪名。

眼見這一腳即將踹中自己的丹田,白日急忙調動全身修為,猛地一腳踩向地面。

隨著一聲“咔嚓”,地面瞬間裂開。

白日借勢向後疾退。

青陽真人一腳踢空,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竟然躲過去了?”

“有點意思。”

此刻的白日雖躲過了一腳,但那股恐怖的勁風依舊將他掀翻在地,胸口的衣衫也被撕裂了好幾道口子。

不過白日並未受傷,甚至連一絲疼痛都未曾感到。

這一切,全賴他身上的柔金甲珠。

白日低頭一看,心中震驚不已:

“剛才那老傢伙雖未直接踹中我,但那勁風也蘊含了他三成的力量。”

“換做普通修士,此刻恐怕已經重傷倒地了。”

“真沒想到,這柔金甲珠的防禦力竟如此驚人,不愧是玄宗聖女的貼身法寶。”

青陽真人一擊未果,再次邁步向前,冷聲喝道:

“跑得倒是挺歡。”

“不過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就在這時,一道明顯帶著不滿的聲音遠遠傳來:

“青陽真人,你莫非真當我玄宗聖女的話是耳邊風?”

緊接著,大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款款而入。

她周身散發出的氣勢極為強大,絲毫不遜於青陽真人。

更為關鍵的是,她身後還跟著數名合歡宗的弟子。

見到這位女子出現,青陽真人連忙收斂起自身的修為,面帶笑容地說道:

“蔣宗主,您這話從何說起?”

“這小子剛才表示想要拜我為師。”

“老夫剛才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實力。”

“如今看來,他的確是個修煉的絕佳苗子。”

來者正是蔣歡歡。

如今的合歡宗宗主,亦即大環宗宗主,畢竟合歡宗已更名為大環宗。

蔣歡歡目光投向白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煉氣十層?”

她旋即轉向身旁的一位中年女子,沉聲問道:

“此人離開宗門時是什麼修為?”

那位中年女子恭聲回答:

“毫無修為。”

聞言,蔣歡歡內心猛地一震:

“這怎麼可能?”

青陽真人嘿嘿一笑: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據這小子所說,他的所有修為都是秦沐沐所賜。”

“老夫剛才追問了一番,可以肯定,我那徒兒是被秦沐沐活活虐殺的。”

蔣歡歡稍作沉思,掃了白日一眼,隨後又看向青陽真人說道:

“既然你已經查明瞭真相,為何還留在這裡?”

“難道想等著滅殺白日嗎?”

青陽真人尷尬地笑了笑:

“蔣宗主,您真是會開玩笑。”

“老夫這就走,這就走。”

言罷,青陽真人最後瞥了一眼白日,這才轉身離去。

不久之後,議事大廳之中便只剩下白日和蔣歡歡等人。

白日趕忙向蔣歡歡深深鞠躬:

“多謝前輩相救之恩。”

蔣歡歡朝白日走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

“說感謝還為時尚早。”

“你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那秦沐沐斷然不可能......”

話未說完,蔣歡歡的動作突然停滯。

她盯著白日破損的衣衫,滿臉震驚。

確切地說,她的目光聚焦在了白日身上的柔金甲珠。

蔣歡歡的眉頭緊蹙,心中暗忖:

“這柔金甲珠是我師姐極為珍視的貼身防禦法器,怎會出現在他身上?”

剎那間,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閃現:

“難道,這傢伙一夜之間晉升至煉氣十層,全都是師姐的手筆?”

蔣歡歡越琢磨越覺得有理:

“肯定是這樣。”

“我早就察覺到師姐修為下降,她稱是受傷所致。

但在大環山,能讓她傷到修為大跌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況且她還把貼身防禦法器贈予此人。”

“而且青陽真人說要擊殺白日的時候,師姐明顯很是緊張,甚至出言呵斥,力保白日性命。”

“莫非......師姐和這人已經私定了終身?”

想到這兒,蔣歡歡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來師姐也耐不住寂寞了。”

蔣歡歡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著白日,頻頻點頭:

“能讓師姐傾心的男子,相貌確實英俊。”

想到這裡,蔣歡歡的眼珠滴溜溜一轉:

“從小到大,師姐總是壓我一頭。”

“要是她知曉,自己的情郎揹著她和我廝混,不知會作何感想?”

此刻的白日瞧見蔣歡歡那古怪的神情,心頭頓時一陣發緊:

“你……你想怎麼樣?”

蔣歡歡嘿嘿一笑,朝著白日步步逼近:

“你說呢?”

白日雙臂環抱胸前,扯著嗓子大喊:

“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