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娃現在,沒有心情。
再去想別的事情。
只有集中精力逃命。
而且,心裡知道的非常清楚。
自己現在需要躲避的人。
並不是那些日本人。
還有投靠了日本人的漢奸。
也就是那些所謂的便衣隊。
那些人,沒有單個行動的膽子。
在他們的佔領區。
好像他們也沒有必要,躲在暗處,打別人的黑槍。
現在,最需要提防的人,那就是自己的人。
畢竟,現在的自己,也就等同在額頭,貼了一個叛徒的標籤。
自己也知道,組織上,會對叛徒,採取什麼樣的制裁措施。
肯定會讓人,來除奸。
在今後的日子裡。
怎麼樣躲過除奸隊的槍林彈雨,才能夠真正地體現自己的本事。
畢竟,派過來除奸的人。
都會是自己的戰友。
自己不能殺死他們。
到敵佔區來。
他們也不能公開他們的身份。
同自己一樣。
都是躲在暗處,幹自己需要乾的事情。
畢竟,自古有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原來自己的窩點,已經不能回去 。
只好去那新的窩點。
從房頂上,跳到街上。
這是一條,特別偏僻的小衚衕。
也就是隻能夠允許一輛馬車透過。
再往前,走四十來步。
就出了衚衕口。
衚衕口的南側,有一個雜貨鋪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自己總是感覺到,那家雜貨鋪子,不怎麼正常。
也不知道,它是為誰在幹事兒。
是為日本人幹事兒?
還是為重慶政府幹事兒?
或者是為南京政府幹事?
還是在為延安幹事?
不管它是為誰在幹事兒。
在自己接近它的時候,都要多加小心。
在自己沒有弄清楚。
背後打黑槍的那個人,真正地身份之前。
走在大街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是前來,索取自己性命的人。
還有十米,就是那家雜貨鋪子。
如果此時,這家雜貨鋪子裡。
正好蹲著一個槍手。
而且,正在把他的身體,掩藏在了那窗戶旁邊兒。
也正好舉著一把槍。
好像這個時候。
就是對自己,進行射殺的最佳時機。
不好,所有的事情。
都讓自己頭腦當中,那胡思亂想,給言中了。
雖然,只是一個槍口的輕微抖動。
還是沒有能夠,逃過自己的眼睛。
要命。
最要命的原因。
那就是自己,還不能進行還擊。
瞬間的反應。
本能的躲閃。
嗷地一聲長嘯。
身體騰空而起。
砰!
視窗火光一閃。
槍響了。
子彈,貼著自己的鞋底,飛了過去。
險!
太險了。
雖然自己不能還擊。
可是,也並不是說,自己不能制服對手。
絕對不能夠,再給他打第二槍的機會。
如果,再讓他,打出第二槍。
身在空中的自己。
這麼大的一個射擊面積。
料想,再也難逃那死亡的厄運。
藉著身體上升的機會。
順手從牆上,揭下了一片瓦。
當自己的身體,上升到最高點兒的時候。
借勢,把手裡的這片瓦,扔了過去。
砰!
視窗又閃出了火光。
又是一聲,同樣的槍響。
子彈,正好貼著瓦片,飛了過來。
窗子裡,同時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
自己就知道,扔出的瓦片,擊中了在窗戶後面,開槍的那個人。
可是,這一槍,自己沒有能夠躲過去。
右胳膊。
讓子彈,輕輕地咬了一口。
自己的身體。
沒有落在小衚衕的地面上。
而是落在左側的牆頭上。
雖然,聽到槍響。
街面上,頓時就混亂了起來。
可是,自己如果,想要從這裡逃出去。
必須要製造更大的混亂。
為了減小,留給對手的射擊面積。
自己馬上就趴在了牆頭。
身體,緊緊地貼在上面。
雖然,這裡比較僻靜。
可是,也算是那鬧市的街口。
自己知道。
無論是那便衣隊。
還是日本人的巡邏隊。
馬上就會集中到這裡。
只有們來到這裡。
才是自己,逃出去的最佳時機。
先是便衣隊來了。
開始驅趕附近的人。
緊接著,日本人的巡邏隊也來了。
開始對雜貨鋪子,周圍五十米,實施戒嚴。
自己逃命的機會來了。
從懷裡,摸出了兩顆小甜瓜手雷。
拔掉頂針。
順勢在牆上磕了一下。
朝著戒嚴的中心區域,揚手就扔了過去。
所有的參與戒嚴的人。
都扭頭看向了,那爆炸的中心點。
自己則抓住了這個時機。
逃了出去。
畢竟自己知道。
這個時候,那家雜貨鋪子裡的人。
再也不敢出來。
也不敢再對自己開槍。
郎娃回到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窩點。
感覺到有點兒乏。
想要休息一下。
索性,就走到了那鋪滿乾草的地鋪前。
警惕地聽了一下,四處的動靜。
然後,才放心地躺了下去。
心裡非常明白。
自己並不是想要真正地休息。
而是要好好地捋一捋,在自己身邊,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以便從其中,找出一點兒線索。
畢竟,那隻一直躲在暗中的黑手。
此刻,已經緊緊地卡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自己如果,再想不出那破解的辦法。
極有可能,會讓它,活活地把自己給掐死。
靜下來的郎娃,又想起了在逃跑的途中,想到的事情。
最要命的一次接頭。
就是第四次。
郎娃按照提前的約定。
走進了那家黑貓咖啡廳。
來到了提前約定好的包廂。
先是要了一杯冰水。
然後,就是坐下來,慢慢地等。
咖啡廳,畢竟開在鬧市的中心。
郎娃,之所以把接頭的地點,選在了這裡。
就是考慮到,在一個這樣的地方。
槍手,如果想要找到,非常理想的藏身場所。
非常不容易。
況且,自己在同接頭人,約定地方的時候。
也提前觀察一下外面的地形。
除了那個電話亭之外。
再也不可能,會有更佳的藏身地點。
當然,自己在進入到咖啡廳之後。
也對這裡的座位,進行了一番特別仔細地研究。
儘可能地找了一個,相對那個電話亭,是射擊死角的位置。
同自己接頭的人來了。
對過暗號之後,也就坐了下來。
“先生,你喝點兒什麼?”
“我只要一杯咖啡!”
“不加糖!”
把面前的服務生,給支走了。
接頭人,馬上就急促地說道:“郎娃,事情緊急。”
“我必須要馬上給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