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戰晶核：二哈的屁燻戰術初顯威
冰冷的、油膩膩的瓷磚緊貼著冷鋒的後背，刺骨的寒意透過破爛的校服滲入肌膚。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如同吞下燒紅的炭塊，灼痛著喉嚨和肺部。身體像被拆散了重組過，無處不痛。左手的麻木感蔓延到了小臂，背上的抓傷火辣辣地疼，新包紮的繃帶下，血水還在緩慢地滲出。但此刻，所有的傷痛都被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凝練的殺意死死壓住。
他緩緩抬起頭。溼漉漉的劉海黏在額前，遮住了部分視線，卻擋不住那雙透過髮絲縫隙射出的、如同淬毒冰錐般的目光。那目光死死釘在王胖子油膩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非人的、純粹的、冰冷的死寂。
通道內，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門外喪屍持續不斷的撞擊聲，如同單調而壓抑的鼓點。
王胖子被這眼神看得心頭莫名一悸，握著剁骨刀的肥厚手掌下意識地緊了緊。他橫行學校食堂多年，靠著一身蠻力和兇狠震懾學生，何曾被一個半死不活的學生用這種眼神看過？那眼神不像活人，倒像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惡鬼。
“看…看什麼看！”王胖子色厲內荏地吼了一聲，試圖用音量掩蓋那一瞬間的心虛，剁骨刀指向冷鋒，“老子說了！想留下就得交‘投名狀’！那把刀！拿來！”他身後的張強等人也紛紛上前一步，手中的菜刀、剔骨刀寒光閃閃，眼神陰鷙地鎖定冷鋒和擋在他身前的趙剛。
“王胖子！你別太過分！”趙剛低吼一聲，肌肉賁張的手臂將簡陋的長矛握得更緊，如同護崽的猛虎，“冷鋒傷得很重！他是為了救人才搞成這樣的！你他媽還有沒有點人性？！”
“人性？”王胖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的橫肉抖動著，唾沫星子橫飛，“外面那些吃人的玩意兒跟你講人性？！老子管他是怎麼傷的！現在這裡老子說了算！規矩就是規矩！要麼交刀，要麼…”他獰笑著，剁骨刀在空氣中虛劈一下，“…滾出去喂那些東西！”
氣氛瞬間繃緊到極致！劍拔弩張！通道內其他倖存者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後退，擠成一團。陳雪死死咬著嘴唇，扶著冷鋒的手臂在微微發抖。蘇婉臉色煞白，緊緊抓住陳雪的衣角。林薇更是把頭深深埋進膝蓋，抱著布娃娃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
“吱吱…冷鋒…別…別衝動…”大白牙極其微弱、帶著濃濃疲憊和焦急的意念在冷鋒腦中響起，“這死胖子…人多…刀多…你現在…打不過…忍…忍一下…兔爺我…恢復點力氣…就幫你…把他那身肥油…啃下來當肥皂…”
冷鋒眼中的冰寒沒有絲毫融化。他當然知道現在動手是找死。身體的虛弱和傷痛如同沉重的鎖鏈，將他牢牢禁錮。但他手中的刀，是智腦兌換的武器，是他僅存的依仗之一！更是父母血仇的見證！交出它？絕不可能！
“刀…可以給你。”冷鋒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冰冷得不帶一絲起伏。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右手，那把造型猙獰的狗腿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幽冷的寒光。
王胖子眼中瞬間爆發出貪婪的光芒，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算你識相！”
陳雪和趙剛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冷鋒。陳雪更是急得低呼：“冷鋒！不行！那是…”
冷鋒沒有理會。他握著刀柄，手臂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刀尖指向地面。他慢慢地、如同電影慢鏡頭般，將刀遞向王胖子。
王胖子迫不及待地伸出油膩肥胖的手，就要去抓那刀柄！
就在王胖子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刀柄的瞬間——
冷鋒的手腕猛地一抖！刀身如同靈蛇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微小的弧線！鋒利的刀尖險之又險地擦著王胖子肥厚的手掌邊緣掠過！雖然沒有割傷皮肉，但那冰冷的殺意和挑釁意味卻如同實質！
王胖子嚇得猛地縮手，如同被蠍子蜇了一下！臉上的得意瞬間被驚怒取代！
“你他媽耍我？！”王胖子暴怒咆哮，剁骨刀猛地揚起！他身後的張強等人也紛紛舉起武器！
“刀…給你。”冷鋒的聲音依舊冰冷，彷彿剛才那一下只是無意的顫抖。他保持著遞刀的姿勢，只是刀尖微微下垂，不再指向王胖子。他那雙死寂的眼睛，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地注視著暴怒的胖子。“但…你敢拿嗎？”
平靜的語氣，卻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威脅！那眼神彷彿在說：拿了這把刀，你就離死不遠了！
王胖子舉著剁骨刀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橫肉因為暴怒和忌憚而扭曲。他看著冷鋒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再看看那把造型兇悍、明顯不是凡品的狗腿刀，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這小子…邪門得很！剛才那一下，絕對不是意外！
“操！裝神弄鬼！”張強見王胖子猶豫，為了表忠心，猛地踏前一步，手中的水果刀直指冷鋒，“胖子哥！跟他廢什麼話！刀搶過來！把這礙事的傢伙扔出去喂喪屍！”
就在這氣氛即將再次引爆的瞬間！
“轟——！！！”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沉重的撞擊聲，猛地從食堂後廚那扇被層層障礙物堵死的金屬門外炸響！
整個通道都劇烈地晃動起來！天花板的灰塵如同瀑布般落下！頂在門後的沉重金屬操作檯、冰櫃、麵粉袋發出刺耳的摩擦和呻吟聲！那扇厚重的金屬門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內凸起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鼓包！門框周圍的牆體“咔嚓咔嚓”開裂！
“吼——！！！”
一聲充滿了金屬摩擦般刺耳感、如同洪荒巨獸咆哮的恐怖嘶吼，穿透了障礙物和門板，如同重錘般狠狠砸在每個人的耳膜上！震得人頭暈眼花！
“什麼東西？！”王胖子臉色瞬間煞白，再也顧不上冷鋒的刀，驚恐地望向那扭曲變形的門板！
“是…是那種大塊頭怪物！像…像李叔變的那個！”一個縮在角落的男生帶著哭腔尖叫起來，顯然認出了這聲音和力量感！
力量型變異喪屍！而且比體育館那隻和李叔變的更加強大！它被這裡聚集的活人氣息徹底吸引了！
“頂住！快頂住啊！”王胖子嚇得魂飛魄散，對著那些頂門的男生嘶聲狂吼！
“砰！！！”又是一聲恐怖的撞擊！門板上的鼓包更加巨大！一個金屬操作檯的桌腿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嘎吱”的呻吟，竟然彎曲變形！堆積的障礙物開始鬆動、移位！
“不行了！頂不住了！”一個死死頂著冰櫃的男生髮出絕望的哭喊！
“媽的！廢物！”王胖子驚怒交加，肥胖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他猛地轉頭，兇悍的目光如同餓狼般掃過通道內驚恐的人群，最後落在了冷鋒身上，尤其是他手中那把刀！
“你！還有你！”王胖子用剁骨刀指著冷鋒和趙剛，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你們兩個！不是挺能打嗎？！去！去把那怪物引開！或者幹掉它！不然大家都得死！”
“憑什麼我們去？！”趙剛怒目而視，“要死大家一起死！”
“就憑老子說了算！”王胖子歇斯底里地咆哮，剁骨刀指向縮在人群中的林薇，“不去？！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這小妞扔出去吸引怪物？！”他身邊的張強立刻露出獰笑，朝著林薇的方向逼近一步。
林薇嚇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死死抱住懷裡的布娃娃。
“你敢！”陳雪和蘇婉同時護在林薇身前，怒視王胖子。
“你看老子敢不敢！”王胖子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要麼你們去引開怪物！要麼…大家一起玩完！”
冷鋒看著王胖子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肥臉，又看看那扇在恐怖撞擊下不斷變形、隨時可能被徹底摧毀的門板，再看看身邊同樣憤怒卻無力的陳雪、趙剛，以及被當作人質威脅的林薇…一股冰冷的計算瞬間取代了殺意。
硬拼？現在不行。出去引怪？九死一生。但…或許也是機會？
“方舟！掃描門外變異體！”冰冷的意念指令在腦中下達。
【指令確認。啟動核心掃描（消耗精神力輕微）…】
【目標：力量型變異喪屍（成熟體）。】
【生命體徵：旺盛。能量波動：狂暴（力量屬性顯著強化）。】
【主要威脅：恐怖物理力量（骨錘巨拳），面板角質化（物理防禦增強），感知遲鈍（對氣味/聲音敏感）。】
【弱點：關節處相對脆弱，移動速度較慢（相對敏捷型），頭部（無特殊防護）。】
【建議：避免正面硬撼。利用地形限制其行動，攻擊關節或頭部要害。可利用強烈刺激性氣味干擾其感知（其嗅覺系統強化但敏感）。】
強烈刺激性氣味？干擾感知？
冷鋒的目光瞬間掃過混亂的後廚通道！他的視線猛地鎖定在角落裡幾個被踢翻、散發著濃烈酸腐味的綠色塑膠大桶！那是食堂用來裝泔水的桶！雖然大部分泔水已經被倒掉或腐敗，但桶壁上依舊殘留著厚厚一層發酵的、散發著惡臭的油汙和食物殘渣！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帶著點荒謬的念頭瞬間成型！
“趙老師！”冷鋒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目光轉向趙剛，“幫我個忙！把那些泔水桶！搬到門後面！快！”
趙剛一愣，完全不明白冷鋒想幹什麼，但看著冷鋒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他立刻點頭：“好！”他放下長矛，毫不猶豫地衝向那幾個散發著惡臭的泔水桶。
“你他媽想幹什麼？！”王胖子也被冷鋒這莫名其妙的指令弄懵了，驚疑不定地吼道。
冷鋒沒有理會他。他強撐著牆壁站起身，身體晃了晃，但眼神銳利如刀。他目光掃過陳雪和蘇婉：“陳雪！蘇婉！去找！找醋！料酒！辣椒粉！芥末油！任何味道刺激的東西！越多越好！快！”
陳雪和蘇婉雖然同樣不明所以，但出於對冷鋒的信任（或者說此刻別無選擇），立刻轉身在狼藉的後廚操作檯和儲物櫃裡翻找起來。
“吳濤！”冷鋒又看向那個握著消防斧、守在通道入口附近的物理課代表，“守住前面！別讓大廳那邊的喪屍聽到動靜過來！”
吳濤用力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斧頭，警惕地盯著通往食堂大廳的入口。
“媽的！都他媽瘋了！”王胖子看著眾人莫名其妙地忙碌起來，又看看那扇不斷被撞擊、眼看就要支撐不住的門板，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張強！帶人！把門再堵死點！”
張強等人也顧不上冷鋒他們了，連忙招呼幾個男生，將能找到的沉重雜物繼續往門後堆。
“轟！！！”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門板中央的鼓包幾乎要被撕裂！一隻覆蓋著角質層、巨大猙獰的骨錘拳頭前端，竟然硬生生地穿透了扭曲的金屬門板！伸進了通道內！烏黑的指甲瘋狂地抓撓著空氣！
“啊——！”人群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快！桶！”冷鋒嘶聲吼道！
趙剛已經將兩個最臭的泔水桶拖到了門後！那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酸腐惡臭瞬間瀰漫開來，燻得附近的人紛紛掩鼻後退！
陳雪和蘇婉也抱著找到的東西跑了回來：幾瓶陳醋，半瓶高度白酒，一大罐辣椒粉，甚至還有一小瓶芥末油！
“倒進去！全倒進桶裡！”冷鋒指著泔水桶命令道！
陳雪和蘇婉強忍著惡臭，毫不猶豫地將醋、白酒、辣椒粉、芥末油一股腦地倒進了那兩個散發著地獄氣息的泔水桶裡！刺鼻的酸味、酒味、辛辣味、沖鼻的芥末味，混合著原本的泔水惡臭，瞬間形成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彷彿能腐蝕靈魂的恐怖氣味炸彈！
就連始作俑者冷鋒都被這混合氣體的威力燻得眼前發黑，胃裡翻江倒海！
“吱吱…臥槽…冷鋒…你…你要製造…化學武器嗎？！兔爺我…要被燻暈過去了…”大白牙虛弱的意念帶著極度的驚恐和嫌棄。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氣味炸彈剛剛成型，那隻伸進來的骨錘巨拳再次狂暴地揮舞起來，將頂在門後的一個金屬餐車狠狠掃飛！門縫瞬間擴大！障礙物開始大面積崩塌！變異喪屍那如同硫磺熔岩般的暗黃色眼睛和佈滿紫黑色血管的猙獰面孔，透過擴大的門縫清晰可見！充滿了毀滅的慾望！
“就是現在！”冷鋒眼中寒光爆射！對著趙剛嘶吼，“把桶！砸向門縫！砸到它臉上！快！”
趙剛也被這氣味燻得臉色發綠，但他沒有絲毫猶豫！怒吼一聲，雙臂肌肉賁張，如同投石機般，將那兩個散發著地獄氣息的泔水桶，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被撞開的門縫，朝著變異喪屍那張猙獰的臉，狠狠砸了過去！
“吼？！”變異喪屍似乎也嗅到了那撲面而來的、無法形容的恐怖惡臭！它那暗黃色的瞳孔猛地一縮！一種源於生物本能的、對極端刺激的厭惡和驚恐瞬間壓倒了嗜血的慾望！它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臂，想要後退！
但，太遲了！
“哐當！嘩啦——！！！”
兩個沉重的泔水桶精準無比地砸在門縫處！桶壁破裂！裡面混合了醋、酒、辣椒粉、芥末油以及發酵泔水的、粘稠的、散發著地獄氣息的液體混合物，如同開了閘的糞坑，瞬間潑了變異喪屍滿頭滿臉！粘稠的汙物糊滿了它的眼睛、鼻子、嘴巴！那濃烈到極致的、混合了酸、辣、衝、臭的恐怖氣味，瞬間灌滿了它的口鼻和感官！
“吼——嘔——！！！”
變異喪屍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帶著極度痛苦和生理性反胃的怪異咆哮！那聲音不再是單純的暴怒，而是混雜了無法忍受的噁心和窒息！它那龐大的身軀如同觸電般猛地向後踉蹌！瘋狂地揮舞著雙臂，試圖抹掉臉上那粘稠噁心的汙物！巨大的骨錘拳頭胡亂地砸在牆壁和地面上，碎石飛濺！它那被強化的嗅覺系統，此刻成了最致命的弱點！那無法形容的氣味如同億萬根鋼針，狠狠扎進它的大腦！讓它徹底陷入了混亂和狂暴的痛苦之中！
撞擊停止了！
門外的怪物陷入了瘋狂的自殘和乾嘔狀態！巨大的身軀在食堂後門外的空地上翻滾、撞擊，發出痛苦的嘶嚎！
通道內，死一般的寂靜被劇烈的咳嗽和乾嘔聲取代。所有人都被那瀰漫開來的、無法形容的惡臭燻得眼淚鼻涕橫流，胃裡翻江倒海！連王胖子都捂著嘴，臉色發綠，差點吐出來。
“嘔…冷…冷鋒…你…你他媽…”趙剛扶著牆，一邊咳嗽一邊乾嘔，話都說不完整。
冷鋒也被燻得頭暈眼花，但他強忍著，眼中卻爆發出劫後餘生的光芒！成功了！智腦的判斷是對的！強烈的刺激性氣味，尤其是混合了多種極端氣味的“炸彈”，能有效干擾甚至重創這種依靠嗅覺的變異體！
“吱吱…殺…殺了我吧…這味道…比兔爺的屁…還要命一百倍…”大白牙的意念充滿了生無可戀的哀嚎。
然而，危機並未完全解除！
“吼！吼！”通道前方，通往食堂大廳的入口處，突然傳來幾聲興奮的喪屍嘶吼！緊接著是吳濤驚恐的喊叫和武器碰撞的聲音！
“不好！大廳的喪屍被驚動了！”吳濤一邊揮舞著消防斧逼退兩隻撲上來的喪屍，一邊嘶聲大喊！
王胖子等人臉色再變！前有狼（大廳喪屍），後有虎（門外被激怒的變異體），通道狹窄，避無可避！
“媽的！堵住前面！快堵住前面！”王胖子氣急敗壞地對著張強等人吼道。
張強等人連忙揮舞著菜刀衝向入口處，和吳濤一起抵擋湧進來的喪屍。但喪屍數量不少，而且大廳那邊似乎還有更多被驚動！
通道內再次陷入混亂和絕望！
就在這時！
“嗷嗚——！！！”
一聲充滿了無盡委屈、憤怒和某種被逼到絕境爆發出的狂暴獸吼，極其突兀地、彷彿穿透了空間般，在冷鋒的腦海深處炸響！
是鷹眼？！
冷鋒猛地一震！這意念咆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充滿了力量感！
緊接著，一股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如同火焰灼燒般的熾熱感，順著某種無形的精神連結，瞬間傳遞到冷鋒的意識中！同時傳遞過來的，還有一種強烈的、要保護主人的焦躁和憤怒！
鷹眼醒了！而且就在附近！它感知到了冷鋒的危險！
“鷹眼！外面！攻擊那隻大怪物！”冷鋒顧不上其他，立刻集中意念，對著那個傳遞過來的熾熱連結發出指令！同時，他強撐著身體，指向那扇被泔水混合物糊住、暫時失去威脅但依舊堵在門口的巨大變異體！
“嗷嗚——！！！”
一聲更加狂暴、更加嘹亮的獸吼，彷彿回應般，在食堂後門外不遠處的黑暗中響起！
緊接著！
“滋——嗡——！！！”
兩道刺目的、足有手腕粗細、凝練到極致、呈現出亮白色的恐怖能量光束，如同撕裂夜幕的雷霆，猛地從食堂後門外、某個被黑暗籠罩的角落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轟向那隻還在瘋狂打滾、試圖抹掉臉上汙物的變異喪屍！
目標——它那因為痛苦而高高昂起的、毫無防護的咽喉！
“嗤——！！！”
如同燒紅的鋼釺插入黃油！灼熱的光束瞬間熔穿了變異喪屍頸部厚重的角質面板和粗壯的肌肉！汙血甚至來不及噴濺就被蒸發！一個邊緣焦黑、冒著刺鼻青煙的恐怖貫穿洞，瞬間出現在它的喉嚨上！
“吼…呃…”變異喪屍那震耳欲聾的痛苦咆哮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間變成了漏氣般的怪異聲響！龐大的身軀猛地僵直！暗黃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它龐大的身軀劇烈地抽搐了幾下，最終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氣，轟然倒地！沉重的頭顱砸在泥濘的地面上，濺起大片泥漿！徹底不動了！
通道內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鐳射和瞬間斃命的變異體驚呆了！連大廳入口處湧進來的喪屍似乎都被震懾，動作出現了瞬間的遲滯！
冷鋒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劇烈地喘息著，嘴角卻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鷹眼…幹得漂亮！
“吱吱…蠢狗…總算…幹了件…人事…”大白牙的意念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一絲欣慰。
通道內，劫後餘生的寂靜再次降臨。但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驚疑、震撼、甚至一絲畏懼，投向了那個靠在牆邊、渾身浴血、剛剛指揮了一場匪夷所思的“氣味戰”並引來恐怖鐳射的少年。
冷鋒無視了那些目光。他緩緩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穿過瀰漫的惡臭和混亂的人群，再次冰冷地、死死地盯住了臉色煞白、眼神閃爍不定的王胖子。
他手中的狗腿刀，依舊緊握。刀尖上殘留的汙血，在慘綠的燈光下，閃爍著無聲的警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