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這麼狗，你媽知道嗎

“這次我要特別表揚下鬱棠同學，鬱棠同學是我們班這段時間進步最大的，大家要多多向她學習。”

當初鬱棠找到顧懷遠提及輟學的事，被顧懷遠狠狠批評了一頓，顧懷遠也因此對她很失望。

可卻沒想到，鬱棠回一次家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成績突飛猛進。

這樣下去，鬱棠沒準真有希望考上一所好學校。

可想起昨晚聽到的訊息，顧懷遠漸漸收起笑容。

“大家認真分析下自己的錯題，不懂的請教下成績好的同學。鬱棠同學，你來下我辦公室。”

被點名的鬱棠，心底突然湧上不詳的預感，不出所料，剛進辦公室顧懷遠就開啟了教育模式。

“鬱棠，你在校外打工的事我都聽說了。勤工儉學是非常好的品德，換做平時老師肯定支援你，但現在正是備戰高考的時候，考一所好大學可比打工強太多了。”

顧懷遠向來儒雅的面容此時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鬱棠雙手背在身後，低埋著頭，眼睛盯著地面沒有回話，心底卻暗暗把沈宴知罵得狗血淋頭。

“你家情況我也知道，叫你過來是為了讓你想清楚，凡事要以高考為重。”

“以你現在的成績，再努力努力，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學，要真因為打工耽誤了高考，那你就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

被教育了大概半個小時，鬱棠終於回到了教室。

鬱棠翻開書本，越想越氣，她突然湊近一旁低頭看書的沈宴知，咬牙切齒。

“沈同學，你這麼狗，你媽知道嗎？”

沈宴知合上課本，疑惑蹙眉。

“你這是罵我？”

鬱棠瞬間直接氣笑了。

“怎麼會？我誇你呢，只是含蓄了一點。”

鬱棠這次真體會到什麼叫翻臉不認人了，之前明明說好替她保密，結果轉身就把她給賣了。

狗比。

“不是我說的。”

聞言，鬱棠猛地翻了個大白眼，一臉鄙視。

“敢做不敢當。”

……

考慮到鬱棠情況特殊，除了週末，棉紡廠特意讓她白天可以不在廠裡，但晚上必須到廠裡把當天該算的賬全做好。

鬱棠放學收好書包，急匆匆往棉紡廠趕去。

途經學校不遠的巷口，餘光不經意間看到有幾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中間圍著一個人。

鬱棠本不打算多管閒事，可卻突然聽到有點熟悉的哭腔。

“我把東西給阿棠就走，我不進學校，不進學校。”

週末鬱棠沒有回家，家裡擔心她只顧著學習，所以讓鬱蓉帶點醃製好的鹹菜到學校，沒想沒遇到鬱棠，卻碰上一些鬱蓉並不認識的人。

“你和鬱棠怎麼就喜歡裝這嬌嬌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難道是希望男生看到了憐香惜玉英雄救美嗎？”

“鬱棠那賤人整天就喜歡追著沈宴知，你呢？你現在這鬼樣子又想做給誰看啊。”

王芳芳和好友本來約好去逛街，沒想到會在校門口遇到鬱蓉，看著這張和鬱棠幾分相似的臉，她就忍不住心煩。

映入眼底的畫面，令鬱棠頓時氣得冒火，她快步跑進巷子，推開圍在鬱蓉身邊的女孩，將她護在身後，朝王芳芳大吼道。

“做給你媽我看，怎麼了？”

話音剛落，鬱棠朝著王芳芳的左臉就是重重一耳光。

“啪……”

鬱棠的動作，令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連王芳芳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鬱棠，你竟然敢打我。”

王芳芳回過神來，捂著臉氣得就要撲向鬱棠。

“你再叫，嘴我都給你撕爛。”

不等王芳芳靠近自己，鬱棠直接拽住她的頭髮，伸手就要去撕扯對方。

巷子裡的其他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平時和王芳芳一起奚落奚落別人，她們還算擅長，可這種動真格的，她們真沒那個膽子。

巷口一直旁觀的沈宴知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間忍不住有些驚歎。

就鬱棠這戰鬥力，罵他好像已經算溫柔了。

“鬱棠。”

沈宴知攥住鬱棠的手，將她和王芳芳分開，不等王芳芳開口哭訴，沈宴知冷冷道。

“還不快走，是還想被揍嗎？你們這麼多人竟然聯合起來欺負同學姐姐，這事若是被學校知道，肯定要被處分，是都不想參加高考了？”

王芳芳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指了指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宴知。

“明明被……”

王芳芳話沒說完，就被反應過來的其他幾人拽著拖出了巷子。

被打的確實是王芳芳，可主動招惹這事的也是她，高考在即，她們可不能因為這事參加不了高考。

到時候別說王芳芳，連她們幾個的腿都要被家裡打斷。

看到幾人拉著王芳芳離開，沈宴知回過頭，本想斥責鬱棠，可當目光落在鬱蓉紅腫的臉龐上時，指責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

“你是傻子嗎？她們打你，你不會還手啊，站著給別人打？”

鬱棠最討厭的就是人善被人欺，鬱蓉就是典型的例子。

“阿棠，對不起。”

鬱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心裡害怕又委屈，可更多的是擔心鬱棠因為幫她出氣，以後在學校被人欺負。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明明是她們先欺負你。”

鬱棠氣得不行，明明是別人的錯，鬱蓉怎麼還自責起來了。

鬱棠深吸口氣，視線落在鬱蓉紅腫的面頰，忍不住嘆了口氣。

“算了，一會兒再和你說，我先帶你去診所。”

“不用了，我真沒事。”

鬱蓉後退一步，將護在懷裡的花布袋遞給鬱棠。

“菜你帶回學校，我先回家了。”

鬱棠一手接過袋子，一手拽著鬱蓉的手。

“臉都腫了還沒事？現在最好別惹我生氣，跟我去診所。”

鬱蓉想回家，可也擰不過鬱棠強硬的態度。

自從上次鬱棠落湖醒來後，鬱蓉明顯感覺到鬱棠整個人變得很暴躁。

她有點怕鬱棠。

……

鬱蓉臉上的傷並不嚴重，就是有些紅腫，醫生給她擦了點消腫的藥，叮囑洗臉時要避開傷口。

鬱棠放下心來的同時，也迎來了她的尷尬時刻。

她身上……沒帶錢。

鬱棠掏了掏空空如也的褲兜，瞄了眼鬱蓉那張樸實純善的面容。

“姐，你先到外面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