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軒緩緩從昏迷中甦醒,一口淤血從嘴中咳出,剛剛的衝擊還是讓他受傷了,要不是這兩年把身體鍛鍊好了,說不定真的會死。

隨後軒用力的推開壓在身上的東西,在一片廢墟中艱難站起,整個人都顯得昏昏沉沉,開始環視四周。

周圍只剩下殘垣斷壁,火焰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劇烈的溫度逼的軒臉部通紅,以及附近時不時傳來陣陣慘叫聲,和遍佈滿地的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血腥味,屍體和房屋燃燒的臭味直接衝進軒的鼻孔,周圍各種不同損傷的屍體讓他噁心的不行。

不過幾乎都變成了焦炭,但還是有新鮮的,軒立刻低下頭忍住不看,他怕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嘔~”

終究還是沒忍住,他直接吐了出來,嘔吐物的刺鼻氣味總算讓他清醒了些許。

“呼……呼……爸爸……媽媽……”

軒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現在,自己的首要任務是活下去,雖然已經被炮火洗禮過,但是僅限這一片區域。

其他區域的崩壞獸和死士還不確定有沒有被逐火之蛾清理乾淨,不然,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想離開這裡簡直是痴心妄想。

而且現在周圍可以說是一點遮擋物都沒了,雖然可以讓自己的視野更開闊,但是敵人也是如此,自己現在連躲的地方都沒了。

“要趕緊先去有建築物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不然也是死路一條……不過,什麼東西這麼恪手?”

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中緊握著一個東西,連血液都流出來了,開啟一看,是一個天藍色的核心。

“這個顏色,還是核心,這是……理之律者的核心?”

理之律者被人殺了,是誰?為什麼核心會在自己手裡?自己殺得?那更不切實際,是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身影嗎?他是誰?

哪怕理之律者受傷了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對付的,如果實力這麼強的話,往世樂土不應該沒有記載啊?難道這個世界除了自己還有其他穿越者?

既然他殺了理之律者,為什麼要把核心交給自己?這種好東西不應該自己留著以後做神之鍵自己用嗎?

“算了,先不想了,保命要緊,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著,軒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料,包住口鼻,又扯下另外一塊,包住還在流血的左手。

確定好方向後,軒便拖著沉重的身體,緩慢向來時的方向走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後背,一道紫色的紋路緩緩浮現出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在並沒有出現敵人,周圍也開始出現一些零星的建築物,在裡面休息了一會兒後,軒便繼續出發。

他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愛莉還在等他,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萬一沒能匯合可就慘了,自己只剩她一個家人了。

他努力的向前走著,由於左手和衝擊波造成的傷害在,導致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直至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

他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有些發黑,一個倒在地面半死不活的死士卻突然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鐮刀,朝著軒走過來。

“額……”

軒努力撐起身體,朝前面爬去。

要活下去……自己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自己還要給父母報仇,絕對……不能在這裡倒下……

想到這裡,強烈的求生欲貌似啟用了什麼,軒的眼中金芒流轉,只見死士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般,手中的鐮刀僵硬的轉動,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揮了下去。

咔嚓一聲,骨肉分離,頭直接掉了下來,死士自殺了?這怎麼可能?

但是軒立刻打斷了自己的思路,因為這裡的動靜已經吸引到了其他地方的死士了。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意識猛的一沉,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他死士靠近自己。

就在死士舉刀即將揮下來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死士的腦子直接在軒面前爆掉,隨後又傳來一陣槍聲將其他死士也處理掉。

軒看著不遠處,焦急的跑向自己的痕,總算鬆了口氣,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身體總算放鬆下來,困疲憊感也湧了上來,直接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多久,軒緩緩從昏迷中醒來,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只覺得的異常的疼痛。

“嘶……好疼……”

隨後揉了揉有些不太適應光線的眼睛,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潔白的房間,周圍只有一些基本的傢俱,看了看,自己手上插著的針管和吊著的葡萄糖,看來自己這是在醫院。

門外,腳步聲傳來,一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是滿臉焦急的痕。

“太好了,軒,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著總算恢復意識的軒,痕總算鬆了口氣。

“痕叔?是你啊,好久不見呢。”

軒還明顯有些有氣無力,畢竟他的傷勢可不輕,他還是有些失神,畢竟當時的場景還宛如夢一樣,可是身上劇烈的疼痛感提醒著他,這就是現實。

可是,自己的父母明明死了,為什麼自己感受不到悲傷呢?連哭都哭不出,這是為什麼呢。

軒看向窗外,沒有在理身邊的痕。

“唉……我去給你買些吃的,你好好休息。”

痕知道,現在的軒需要獨處的時間,所以他暫時按捺自己心中的疑惑。

走出醫院的痕,一拳打在牆壁上,這群該死的老東西,本來他自己也是要上前線的,要不是銘和玥安排自己在後面疏散群眾,自己也得死。

當時自己還不同意,現在想想還真是感到後怕。

“原來,你們早就知道自己會死嗎……難怪你會對自己託孤,銘,我說這幾年你怎麼那麼不像你。”

痕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會明白自己的結局,和自己共事了這麼久的同事犧牲了,說不悲傷肯定是假的,現在他唯一疑惑的,就只有一個。

軒是怎麼活下來的,如果可以,他可不希望這孩子被那些老東西知道,但是沒辦法,高層已經注意到他了。

房間內,軒開啟電視看起了新聞,他只能靠著這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順便看看新聞是怎麼報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