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我喜歡做家務。”

秦淮茹手腳麻利,挽起袖子先整理房間,接著擦桌掃地。

不一會兒,屋內煥然一新。

隨後,她端起大盆,將髒衣物拿到院中清洗。

至於李建設,則悠哉地坐在院中,晚飯後搬了把椅子,點根菸,泡壺茶,順手拿本書消遣時光。

這幅場景多麼和諧,正如他所想,男人就應該享受這樣的生活,否則娶妻何用?

後院的鄰居見狀,紛紛竊竊私語。

“李建設簡直不像話,新媳婦剛進門就讓她洗衣裳,自己卻悠閒地坐著,連爐子都不燒,飯也不做。”

“我看秦淮茹是被他騙了,買輛腳踏車估計把錢花光了,這會兒連湯都撈不到一口。”

“我看著都心疼,太不公平了。”

有男人搖頭嘆息,覺得老天不公,讓李建設這種人得了好處。

許大茂在角落目睹這一切,懊悔不已,早知道秦淮茹如此好哄且勤勞,真該搶先一步。

“哎!”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許大茂轉頭瞧見是傻柱,壓低聲音問:“你沒事跑後院做什麼?”

“我來看看老太太。”

傻柱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洗衣的秦淮茹和悠然自得的李建設,頓時心情複雜。

秦淮茹雖然動作麻利,但冬日寒風中洗了半天衣服,雙手凍得通紅,卻依然掛著滿足的笑容。

晾完衣物,眾人定睛一看,全是李建設的,這懶惰程度,實在令人無語。

“看不過去了,至少讓他先把舊衣服洗了吧。”

“瞧把秦淮茹凍成那樣,不怕媳婦第一天上門就跑了嗎?”

“我找物件時,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齊齊,哪像李建設這般無情。”

李建設正在看書,鄰居們的議論他聽得一清二楚,但他毫不在意,秦淮茹也沒放在心上。

他知道秦淮茹能吃苦,這點活對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但他還是說道:“淮茹,辛苦你了,家裡有女人真是不一樣。”

“李大哥,以後這些活我都包了。”

秦淮茹笑盈盈地說,為主人幹活讓她感到快樂。

再說,哪家不是這麼過來的呢?家務本就是女人分內之事。

"行,忙到這會兒也該休息了,咱們早點歇著吧。"

李建設拎著板凳直接往屋裡走,外面冷得刺骨,書也看不進去。

"好嘞!"

秦淮茹略顯羞澀地跟著進了屋,隨即關上門,還順手反鎖了。

開始還能從燈光中隱約看見兩人身影,很快窗簾就被拉上。

"呸,太不要臉了。"

許大茂端著盆出來洗漱,覺得心情糟透了。

"李建設真是沒擔當,家務活一點不幹。"

傻柱站在一旁發呆,目光停留在李家那邊。

許久後,許大茂麻木地說:"傻柱,我回去了,過兩天我也找個漂亮的,別光看他李建設得意。"

傻柱攥緊拳頭,沒有回應,默默地轉身離開,心裡稍感安慰。

院子還有人在圍觀,但對此也無能為力,這是人家的私事。

屋內,李建設剛躺下不久便睡著了。

醒來時,已聞到飯菜香,有了媳婦果然不同,家裡有了煙火氣。

"李哥,你醒啦,廚房只有二和麵和大白菜,我就蒸了些,炒了盤白菜。"

"你覺得這菜怎麼樣?不成的話,我去給你買早餐,上次你給的五塊錢,還剩四塊多呢。"

秦淮茹節儉慣了,她自己吃窩頭都可以,但男人得吃好,才能有力氣工作。

"先這樣吧,以後咱家只吃白麵。"

"再給你三十塊,對外就說每月給你三塊零花錢,這樣院子裡的人以為你窮,就不會打你主意了。"

李建設剛想坐起,秦淮茹就過來幫他穿衣,甚至蹲下來幫他穿襪子、鞋子,這樣的媳婦真是找對了。

接著她打來熱水,給他洗臉漱口,等他坐到桌邊時,飯菜都準備好了。

"不對,怎麼只蒸了三個窩頭?"

李建設一頓飯能吃兩個,這點東西完全不夠。

"我吃得少,半個就夠啦。"

秦淮茹說著拿起窩頭,掰下半塊,怕丈夫吃不飽。

"我去,家裡不缺錢,外面裝窮沒關係,但家裡的鍋得填滿,還得填得漂亮。"

即便李建設沒想和秦淮茹談感情,可既然娶了她,總得讓她吃得舒坦。

"一人一半,中午多蒸些,晚上我帶吃的回來。"

他二話不說就把早餐分了,看到秦淮茹吃完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後騎車去上班。

這六天制的工作,春節也只放三天,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但他不能辭職,作為有為青年,有工作卻不幹簡直是對社會的犯罪。

所以,他不想上班,只能讓秦淮茹替他頂班,別無他法。

"傻柱,早啊!"

李建設騎車經過衚衕時遇到步行的傻柱。

"瞧你那德性!"

傻柱斜眼看他,恨不得李建設摔個嘴啃泥,最好就此殘廢,別糟蹋好媳婦。

李建設笑笑,繼續前行,又碰見熟人。

"嗨,許大茂,早啊!"

"李建設,你……"

許大茂轉頭看見騎車的李建設,嫉妒得快要瘋掉,憑什麼李建設這個車間工人既有漂亮媳婦又有車,而他這個放映員,儘管還是學徒,不至於一無所有吧。

李建設根本不理會,快速騎車離開,不久又遇到院子裡的人。

"賈東旭,早啊!"

"李建設,你,你給我記著……"

賈東旭看著情敵騎車遠去,氣得幾乎吐血。

特別是他已經聽說了李建設的動靜,那咯吱咯吱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裡盤旋……

李建設哼著歌到工廠,停車後發現來得早,有了車確實方便。

乾脆再去裝病,假裝胃病,這是個細緻活兒,得先讓人接受,才能理解他這麼年輕就提前退休。

"醫生,我的胃一直不好,今天連早飯都吃不下。"

李建設心想,其實也沒吃多少,少半個窩頭的事兒。

"李師傅,你的情況只能慢慢調養,胃病可不是幾天就能好。"

醫生也無計可施,若他的醫術真出眾,早該進入大醫院了,何必被分配到廠醫務室。

“行吧,往後還得多麻煩你,我先在這兒休息會。”

李建設順勢留在醫務室,能偷懶就偷懶。

現在是大集體時代,又不是多勞多得,廠子這麼大,少他一點工作量無妨。

再說,他已經內退,由秦淮茹頂崗,還得重新從學徒做起,這本身就是為廠子節省開支,也算一種貢獻。

直到九點多,醫生實在看不過去,“李師傅,你的胃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這就回車間。”

李建設只得離開醫務室,但沒直接去車間,而是繞道去了辦公樓,找廠裡的辦事人員諮詢。

“唐主任,我得了嚴重的胃病,恐怕會影響工作啊。”

他是來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回頭好送點禮,雖然不送也能解決問題。

但他雖不打算繼續上班,秦淮茹還要在廠裡,搞好關係還是必要的。

“李師傅,別擔心,廠裡不會放棄任何人。

再說,看病又不用花錢。”

唐主任也無可奈何,要是說誰生病影響工作,傳出去他就有壓榨工人的嫌疑,還想不想進步?

“那我再堅持堅持。”

李建設沒待多久就走了,如今當工人真不錯,旱澇保收。

除非他偷竊廠裡的裝置,否則就算順點廢品被發現,也開除不了。

這份工作幾乎是鐵飯碗,甚至能傳宗接代,父親傳兒子,兒子傳孫子,前提當然是廠子經營良好,未倒閉。

剛進車間,就聽見工友們議論紛紛,主角之一正是他。

“嘿,真沒想到李建設看起來人畜無害,竟然是個狠角色,搶走了賈東旭的相親物件。”

“這是截胡啊,你們看賈東旭的眼睛都腫了,多半昨晚哭了一夜。”

“這下活該,誰叫賈東旭仗著師父是易中海,同住一院,平日裡對咱們這些老員工也不敬重。”

“賈東旭真是窩囊,到手的**也飛了,要是換作我……唉,李師傅您來啦。”

李建設剛到工廠,那人雖不懼他,卻因他在場不便閒聊。

“胃病犯了,去醫務室一趟。”

李建設再次假裝生病,料想廠裡很快就會傳開他有胃病的事。

他坐在工位上,拿起工具也能幹活,只是單調乏味。

他原是個緊跟時代潮流的人,即便混得差,寧願送外賣或快遞,也不會淪落到進廠。

忽覺有人注視,抬頭一看,隔著幾臺機器,賈東旭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李建設輕笑,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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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內!

李建設上班後,秦淮茹沒閒著,將家中內外打掃一遍。

雖這裡不如姥爺留下的院子好,但也是她的家,老李家的房子,自然要精心整理。

“真是可惜啊!”

“這不是娶媳婦,是找個保姆啊。”

院裡沒工作的鄰居大媽們,一直關注著被李建設騙來的媳婦。

發現她真勤勞,昨日到院就忙活,今日上午也一直在幹活。

到了午飯時間,二大媽坐不住了,假借串門去了李家。

本就在隔壁。

進去才發現桌上只有窩頭和剩白菜,秦淮茹正倒水。

“秦淮茹,你就吃這個?”

二大媽震驚了,這太寒酸了。

“您是二大媽吧,我胃口小,這些足夠了。”

秦淮茹擦了擦額頭汗水,拿起窩頭,滿臉笑意。

“哎喲,李建設也太不像話了,他每月給你多少生活費?”

二大媽雖同情,但不會帶東西來,只是好奇。

“三塊。”

秦淮茹實際拿了三十,但按老爺吩咐對外說三塊。

“真是苦命啊!”

二大媽搖頭,這婚都沒好好辦,李建設也沒長輩了,辦酒也無人可請。

可也不能什麼都不備吧,至少得買個紅盆子、新痰盂、新床單之類的東西。

秦淮茹進門這麼久,家裡沒添一件新物,連新媳婦也只能分到一個窩頭充飢,夜裡還操持許久,這樣下去,誰能撐住?

“淮茹,下午去院子和大媽們嘮嘮。”

二大媽雖認可秦淮茹的勤勞,卻覺得她腦子不清醒,被李建設騙了。

“行啊,我待會兒把窗簾拆下來洗完就有空了。”

秦淮茹對現狀挺知足:兜裡有積蓄,丈夫在外工作養家,還有姥爺留下的豐厚家產,村裡人都羨慕她嫁得好,還能有什麼不滿?

二大媽嘆了口氣離去,剛出屋就把秦淮茹的情況傳開了。

院裡大媽們都震驚了,她們當年做新媳婦時也沒受這般待遇。

“真是可憐,不過李建設這小子眼光毒辣,我還以為像秦淮茹這樣的人不會太勤快。”

“可不是嘛,誰能想到她這麼肯幹,吃得少,丈夫不在也不懈怠,自己找活做。”

“你們沒瞧見,別人手都凍得通紅,這寒冬臘月的,誰會在這時洗窗簾?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李建設每月只給秦淮茹三塊錢生活費,娶別的女人進門,家裡連件新東西都沒有。

秦淮茹的苦日子還在後頭,而李建設的日子倒是舒服了。”

大媽們閒聊八卦時,沒察覺賈張氏已站身旁,聽到這話,賈張氏氣得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