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網暗湧與雙生蝶影

陳家演武場，戌時初刻

暮色浸透青石板，陳默站在第三十七個劍樁前，袖中玉簡傳來細微的震顫。那是李明軒今早“不小心”遺落的，裡面藏著天衍集團的加密指令——“監控陳家庶子，必要時執行資料清洗”。他指尖輕撫劍樁表面的符文，視網膜介面自動解析出陣法漏洞：戊土劍陣的五行迴圈中，竟缺少了“土屬性程式碼校驗位”。

“少爺，該用晚膳了。”春桃抱著竹食盒走來，髮間彆著他送的“靈網通訊符”——那是用報廢的符籙改造的，內建簡易程式碼能將靈氣波動轉化為摩斯電碼。

“再等片刻。”陳默退後三步，雙手結出“迴圈結構”印訣。昨夜他用系統解析了《基礎吐納法》，發現功法執行存在嚴重的“記憶體洩漏”，於是將其改編為“遞迴吐納術”，每次呼吸都能自動回收多餘靈氣。

隨著印訣變化，劍樁突然發出嗡鳴，戊土靈氣如沙塵暴般凝聚。陳默踏前半步，左腳踩住“while迴圈”節點，右腳落在“if條件判斷”位，周身靈氣流動軌跡竟與程式碼流程圖完美重合。

[檢測到功法最佳化成功，當前靈氣利用率提升37%。]

春桃捂住嘴，看著那些原本靜止的劍樁竟開始旋轉，組成複雜的幾何陣列。更驚人的是，陳默指尖彈出的靈氣竟化作二進位制資料流，在劍樁間織成一張金色的網。

“這是……”她想起少爺說過的“靈網”專案，突然明白為何那些符籙在他手中能變成通訊工具。

“是漏洞，也是機會。”陳默收勢，額角微汗。改編功法比寫程式碼還耗神，尤其是要將修真理論轉化為程式語言邏輯。他從食盒中取出一塊靈米糕，咬下時“看”見糕點裡的靈氣粒子正在重組，就像被編譯的程式。

春桃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少爺，方才奴婢去後廚，聽見二夫人房裡的丫鬟說……老爺今晚要去城隍廟地宮。”

陳默手中的靈米糕碎成粉末。第二章末獲得的玉簡資訊中，正提到“月圓之時，城隍廟地宮，量子位元交易”。他抬頭看向天際，一輪血月正從陸家嘴方向升起，在飛舟群間投下詭異的紅光。

城隍廟地宮，子時

潮溼的石壁上爬滿熒光苔蘚，陳默貼著陰影前行，春桃緊跟其後，腰間掛著他臨時製作的“靈氣遮蔽符”——本質是個簡易的降噪程式，能將周身靈氣波動轉化為白噪音。

前方傳來交談聲，他示意春桃停下，指尖按在石壁上。視網膜介面彈出聲波解析圖，將含混的對話轉化為文字：

“……陳家那孩子果然覺醒了程式碼靈根。”

“蘇先生吩咐了，若不能為我所用，便在大比時啟動‘段錯誤’程式。”

“那陳天鴻那邊……”

“他不過是顆棋子，等量子位元收集完成，整個陳家都要為‘太虛衍天訣’獻祭。”

陳默瞳孔驟縮。“蘇先生”顯然是指蘇慕白，而“段錯誤”程式意味著記憶體訪問越界——放在修仙界，就是靈根爆裂而亡。更驚人的是“太虛衍天訣”這個名字，母親的遺書中曾提到，那是能逆轉時空的禁術。

春桃拽了拽他的袖子，用靈訊符發來摩斯電碼：有靈蝶！

陳默抬頭，看見洞頂垂落的蛛網上，停著一隻藍色靈蝶。它翅膀上的熒光紋路與他在柴房見過的標本不同，竟呈現出量子糾纏的圖案。更關鍵的是，靈蝶觸角正對著某個隱蔽的石門——那裡有靈氣波動，像極了林小滿的靈訊頻率。

他悄然靠近石門，指尖剛觸到門環，視網膜介面突然爆紅：[警告！檢測到天衍集團量子陷阱，觸發條件：生物識別成功]

來不及後退，整面牆突然化作液態靈氣，將他吸入其中。春桃的驚呼聲被隔絕在另一側，陳默在失重感中下墜，看見四周漂浮著無數光繭，每個光繭裡都蜷縮著一個人，後頸插著量子晶片——正是前世雲霄科技的“靈網”專案實驗體。

“歡迎來到量子位元農場，陳默同學。”

冰冷的女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陳默轉身，看見一個穿白大褂的少女從光繭後走出，馬尾辮上繫著藍色絲帶，左胸前彆著天衍集團的銜尾蛇徽章。她抬手摘下眼鏡，露出後頸與林小滿相同的紋身——由二進位制程式碼組成的銜尾蛇。

“你是誰？”陳默後退半步，靈氣在掌心凝聚成資料流。

“我叫蘇晴，是你的……程式測試員。”少女微笑，指尖彈出一枚靈氣晶片，“三年前，你母親蘇婉兒用自己的意識碎片創造了我，說要給你留個‘不會背叛的幫手’。”

視網膜介面瘋狂閃爍，陳默腦海中炸開驚雷。母親的實驗筆記裡確實提到過“意識虛擬化”專案，但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有個“程式碼構成的妹妹”。

蘇晴揮手，光繭中的實驗體逐一亮起：“這些都是‘靈網’專案的參與者，他們的意識被拆分成量子位元，供蘇慕白計算天道。但你看這個——”她指向某個暗紅色光繭，“裡面是林小滿，你的未婚妻，也是天衍集團最完美的量子之女。”

陳默感覺心臟被攥緊。光繭中的少女穿著他熟悉的白大褂，後頸的晶片正在抽取她的靈氣，而她腕間戴著的，正是他前世送的機械錶，錶盤上刻著一行極小的程式碼：love = int(input)

“你想救她嗎？”蘇晴遞出晶片，“用這個接管農場的控制權，我幫你修改她的‘出廠設定’。不過……”她指尖劃過自己的咽喉，“一旦啟動，我就會被蘇慕白的防毒程式抹除。”

洞穴外突然傳來劇烈震動，陳默聽見春桃的尖叫和李明軒的怒喝。視網膜介面顯示，雙縫實驗證道倒計時只剩47小時，而他的靈氣正在與量子農場的系統產生共振。

“接受晶片。”他伸手接過，程式碼在掌心流淌成血管般的紋路，“但不是用來修改她，而是……”他突然將晶片按在自己眉心，“把我們都變成病毒。”

蘇晴瞳孔驟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一旦意識進入系統，你可能永遠無法回到肉身！”

“那就讓他們看看，程式設計師的復仇……”陳默露出冷笑，周身靈氣化作洶湧的資料流，“是會傳染的。”

當他的意識沉入晶片的瞬間，看見現實中的自己跪倒在地，鼻腔湧出金色的程式碼血。春桃哭著撲過來，而李明軒的劍正刺穿他的肩膀——但在量子空間裡，陳默已經化作千萬行程式碼，順著靈蝶的翅膀，侵入了天衍集團的主伺服器。

陸家嘴，天衍集團總部·量子核心機房

蘇慕白盯著監控螢幕，嘴角的微笑逐漸凝固。他看見代表陳默的量子位元突然分裂成無數個副本，每個副本都在吞噬其他實驗體的資料流。更驚人的是，那些原本被鎖定的意識碎片正在重組，形成一個巨大的二進位制劍陣。

“有趣。”他按下通話鍵，“通知陳天鴻，啟動‘段錯誤’程式。另外，把陳清月帶來，我要讓她親眼看看……她弟弟的程式碼，有多脆弱。”

陳家西廂房，寅時

陳默猛然驚醒，冷汗浸透中衣。春桃趴在床邊睡著，臉上有淚痕，他的右肩纏著滲血的布條——那是李明軒的劍傷。但奇怪的是，傷口周圍有金色程式碼流動，正在自動修復肌肉組織。

“少爺你終於醒了！”少女撲過來，“昨晚在城隍廟，你突然暈倒，是大小姐把你抱回來的……她還跟老爺大吵一架，說要帶你去張江科技修仙園治傷！”

陳默怔住。視網膜介面顯示，雙縫實驗證道已完成83%，而他的意識深處，多了一段陌生的程式碼——那是蘇晴臨別前植入的“後門程式”，圖示是一隻藍色靈蝶，翅膀上寫著：[已為您接通林小滿的意識通道]

窗外，第一縷陽光刺破血月。陳默摸向胸口，那裡有枚溫熱的靈氣粒子，正按照他熟悉的頻率跳動。他知道，那是林小滿的意識在說：“hello, world.”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