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允棠搖頭,“我記得你,你是之前被我撞了的那位公子,我現在救你一命,我們算扯平了。”

裴弦之在心裡發笑,也就是在這個年紀才會說這樣的話吧。

伸手拍拍曲允棠的頭,“別什麼人都相信,要保護好自己,壞人多著呢。”

曲允棠剛想說話反駁窗戶就傳來一道有節奏的聲音,隨後便聽到一道低沉的男聲:“主子。”

裴弦之站起身,而後從身上扯下一塊玉給曲允棠,“今日多謝你了,這個給你我先走了。”

還不等曲允棠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在了視窗,低頭看著手裡的玉佩,嘴角掛上一抹笑。

真真是意外的驚喜,沒想到老天直接把人送上門,還救了他一命。

不過剛剛曲允棠還真沒有裝,上藥的時候是真的沒想那麼多,現在想想他怕是給自己安了一個小白兔的的形象。

“小姐。”青榆在門口敲了敲門喊道。

“進來。”曲允棠站起身坐在床邊手裡把玩著玉佩。

推開門青榆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跡,還有盆裡泡著的帕子上有血跡,隨後急切的上前打量曲允棠,“小姐您哪受傷了?”

聽到聲音曲允棠用食指抵住唇“噓”了一聲,而後小聲說:“這不是我的,剛剛有個人受傷了闖進來,我幫他處理了一下,沒事兒人已經走了,你把這個血給處理一下吧。”

青榆聽話的把地上的血跡給擦乾淨後端起盆對曲允棠說:“小姐,以後這樣的事兒一定要叫奴婢,萬一那人不是好人呢。”

“好,下次一定叫你。”曲允棠點頭保證。

青榆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那奴婢去把水處理了。”說著看了看手裡的血水。

“去吧。”

另一邊,裴弦之被自己的暗衛送回了皇宮。

福廣看到皇上回來了欣喜若狂,但看到皇上衣服上的口子和血,嚇了一跳,還在身為總管太監還是有定力的,立馬去找了一件衣服過來給皇上換上,當看到腰腹上纏著的紗布不由得擔心:

“皇上,要不讓御醫過來看看傷口。”

“不用了,朕在外面已經處理過了,晚上的時候再換藥。”

裴弦之搖頭,那小姑娘處理的手法挺不錯的。

“上午都有誰來過?”裴弦之穿戴好後靠坐在座椅上問道。

“回皇上,賢妃娘娘貴妃娘娘來過,被奴才告知緣由後孃娘把糕點和湯時交給了奴才便走了。

福廣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答。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福廣走後,裴弦之叫來暗衛“去查一查今天是哪裡的人。”

裴弦之剛離開寺廟不久就遭到刺殺,一招不慎被刺了一劍,等把人解決之後裴弦之讓暗衛留下來檢視是否有落網之魚,而他則是回玉佛寺到去他專屬的廂房上藥。

結果半路碰上了幾個小沙彌,只能躲進離他最近的廂房裡,沒想到會遇到那小姑娘,那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剛剛及笄的樣子。

裴弦之沒讓人去查小姑娘的身份,萍水相逢罷了,再說這樣的後宮也不適合她,去調查沒有任何意義。

經歷了一場刺殺裴弦之覺得得睡一覺補充精力,桌上還有一大堆的摺子要看,今晚怕是要熬夜了。

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坐起身搖了搖頭,剛剛做了一個夢,但夢醒了夢見了什麼全都不記得了,這還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等下次去寂塵那問問。

在宮女太監的服侍下穿戴一番後就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埋頭看起今天的摺子。

有時候裴弦之都有些煩,意思沒多少寫的字倒挺多的,長篇大論囉嗦得很浪費他的精力,有這樣的摺子一般就會甩一邊去,等他把那些容易看的看完,回頭再來看這些長篇大論。

玉佛寺這邊曲允棠與母親用了晚膳後就在院子裡消了消食,隨後早早的上床睡下。

但躺床上卻有些睡不著,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塊通身白玉的玉佩,一看就是上等的玉質,上面還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龍,就是不知道這玉佩有沒有象徵著什麼意。

上面連個名字都沒有,難道是讓她賣了換錢當報酬?

曲允棠覺得還真有可能,畢竟玉是好玉,但沒有一點象徵著是他的東西。

龍行玉佩商鋪上也有的,只是沒有這個精緻罷了,想不通便不想,反正第一步已經邁出來了,接下來就是再次相遇讓他對自己感興趣。

就是怎麼去偶遇太難了。

把玉佩塞回枕頭底下閉眼睡覺,什麼事回去再想,還有一段日子可以規劃,不急於一時。

但這玉佛寺偶遇應該不行了,多了反而令人懷疑,那男人也是個生性多疑的性子,若是被察覺不對那之前就白廢了。

這邊是休息了,皇宮書房裡還亮著燭火,外面隱約能看到裡面忙碌的身影。

要是曲允棠看到定會感嘆皇帝不易。

——

次日,曲允棠沒有跟著母親去聽佛會,昨晚想事情想得太晚現在還在睡覺起不來。

等佛會已經快結束了曲允棠才讓青榆給她安排洗漱,母親聽完回來,如果看到自己還沒起怕是會被唸叨一頓。

果然,佛會結束後文母就來找曲允棠,看到人收拾好正坐著等她便道:“收拾收拾回去了。”

“好,這就來。”讓青榆拿起收拾好的東西就跟著母親離開玉佛寺。

一路上還碰到了不少貴夫人,都是來上香的,邊走邊打招呼,碰到熟一點的還停下來嘮兩句。

要不是為了陪她文母怕也是這些貴婦人當中的一位吧。

曲允棠便在一旁安靜的等著母親,在別人看來便是規矩嫻靜,溫婉可人。

出了玉佛寺,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扶著文母上去,而後自己也坐好後馬車開始往回走。

一路上搖搖晃晃的曲允棠便靠在青榆肩上打盹。

文母見了也只是搖頭,她這個女兒以前挺乖巧的,現在總感覺好像變了一些,但具體說哪裡變了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