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王,您既然是昊天上帝派下凡來的帝子,那一定是厲害的很,您一定有法子,守住京師,退走清妖吧?”

王德化倒是個機靈人,看這群大臣們的反應,他就知道。

現如今的大明朝,現在的朱慈烺。

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這個看起來,有些不像是人臣,裹挾民意,逼迫天子冊封天王的陳立勳了。

這群大臣們,想當貳臣三臣,不過就是膝蓋一軟一跪就行了。

而陳立勳就不一樣了,他自稱上帝之子的身份,還有把清兵指為妖魔行為。

就斷了當漢奸的路子了。

所以,現如今,想要保住朱慈烺,想要保住北京城,就只能夠指望這位陳天王了。

“辦法自然是有的。”

“陛下只消安居於宮中,京城戰守之事,由本王來處置便是了。”

陳立勳笑著說道,旋即便拱手告辭。

“本王先去部署戰守之事了,暫且告退。”

……

“天王,真要守京城?”

走出大享殿,陳立勳身側的申耀榮,諸葛大道一臉擔憂,同時發問。。

守京師,似乎並不是高明的主意。

“當然是要守了。”

“不守的話,咱們也走不脫啊。”

“而且……”

說到這裡,陳立勳俯瞰著天壇廣場上面,這裡聚攏起來的人, 越來越多了,人頭竄動,足有四五萬人之多了。

而隨著夕陽西下,殘陽金黃一片灑在大地上,一派金光灑在身後金頂的大享殿上,再灑到了陳立勳的身上。

金光灑照,襯托著他,還真有些個神聖的色彩。

此時,已經得封天王的陳立勳,頗有些得意的,指著廣場上面的人潮湧動。

“而且,到了別處,一時半會,也攏不到這麼多人啊。”

見狀,申耀榮反應了過來,他朝奉天殿一側的鐵蛋使了個眼色。

後者,當即招呼著幾十個充當人肉擴音器的軍漢們,高呼起來。

“天王駕到,肅靜!”

“肅靜。”

一時間,天壇周遭,原本因為清妖將至,京城不保,末日臨頭的而驚慌失措,鼓譟不停的京師百姓們。

一個個齊刷刷的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朝天壇大享殿前,那漢白玉石階上,肅立著的數人眺望而去。

目光旋即,聚焦在了那為眾人簇擁著,身上灑著金霞的陳天王。

“天王,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不知是哪個託先喊了一聲。

一時間,烏壓壓的,數萬人就這麼的亂七八糟的跪了下來,大享殿內,走到門口,看著外面一幕的朱慈烺,是渾身顫抖。

一旁的眾臣們,卻是冷眼掃視著殿外的情形。

烏合之眾,還真以為能抗拒的了大清天兵?

“三日後,清妖將至,欲克清妖,須合京師全眾之力,孤奉父神之命下界拯救世人,現要在京中,組建神軍。”

“京中百姓,若想活命,便入神軍中自保,自救。”

“倘若戰死沙場,可以入祀神烈祠,享受香火祭祀,家眷亦可以,受朝廷供養,靈魂可以昇天,直入天堂,天堂之內,有良宅,在大屋, 有世間一切美好之物……”

陳立勳說著,又一揮手。

“另外,凡有染疾,患病者,可悉數前往山川壇,孤王接下來會在那裡,施符賜藥,救濟蒼生!”

“天王,我願意殺妖報國。”

“對對,殺清妖,上天堂。”

“殺清妖,上天堂。”

人群裡面,稀稀拉拉喊聲響徹而起了。

陳立勳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群京油子們不太好忽悠啊。

這些京城百姓,或許對末日之說,信了七七八八,但讓他們願意豁出命跟著陳神仙當神兵,去殺清妖上天堂。

那可就有些艱難嘍。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陳立勳在北京百姓們眼裡的神格不足。

看來,得儘快的建立起來自己的神格了。

陳立勳嘀咕,一邊計劃著。

接下來在山川壇施符賜藥,好好的裝一波逼了。

在山川壇施符賜藥,陳立勳就是為了建立神格。

黃巾壯大之初,張角就是玩的這一套。

不過他肯定是沒辦法跟陳立勳比了。

因為陳立勳賜的可不是隻有心理安慰作用的符水,果腹的米粥。

他要賜的,摻了抗生素藥物的符水。

那可不能夠同日而語。

抗生素可是一種包治百病的“神藥”,後世鄉村診所裡面,那群口碑頗佳,在周遭四里八村頗有名氣的大夫們,靠的就是抗生素,激素,維生素,再加上點葡萄糖。

三素一湯,就把病給治了。

就算治不好,也能夠立竿見影,氣色好上幾分。

明末的小老百姓們,根本就活不到,得了什麼重症絕症的時候。

他們所危及性命的病,大抵就是傷寒,感冒,痢疾什麼的。

就是崇禎十六年北京城肆虐的鼠疫,遇上大蒜素這種廣譜抗生素,也有一定的治療機率。

哦對了,陳立勳也不必追求百分百的將人治好——只要能夠救活大部分人,就足矣了。

剩下那群治不好的,救不了性命的嘛?

嗯,那隻能pua一下他們了,就譬如說他們的信仰,不夠虔誠。

他們做過什麼壞事,所以不受上帝保佑了什麼的……

天壇這邊,由於神格未立,陳天王的神軍的招募工作,進行的不太好,應者寥寥,但還是擴充起來千把人的隊伍。

北京城內的人口,在去年的鼠疫之下,損失確實是挺慘重的,但也沒有到了十室九空那種誇張的地步——鼠疫哪有這麼高的致死率啊?

而且活下來的,也是以青壯年居多——青壯年抵抗力更強,自然更能扛病毒了。

另外,雖然損失了人口,但這裡也補充了人口,因為北方凋敝,戰亂,逃入到北京城內的人口避難的人口,可不在少數。

這些人,大抵也是青壯年,而且家人也估摸著離散在亂世了,在北京城想辦法混口飯吃。

和一些個逃散的官軍,原京營的官兵。

一個個都失業了,在北京城內謀生混飯。

可這飯也不好混,大概也是處於,三天餓九頓的水平。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有些人投效到他手下做事的!

因此,陳立勳得以成功的招募到了一千多信仰不太純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