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濺宗人府
助妻成將嫌家貧?家父北涼王 橙年歲月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援兵,援兵在哪兒?”
“齊王,我們中計了,殺不出去了。”
“好熱,好熱啊,齊王,我們是不是真的就到底結束了,可我娘怎麼辦啊?”
宗人府,烈烈火焰燒盡了一切手段和野心。
陸淵跟隨武帝到來。
火海之中,齊王被所剩無幾的義軍護著,滿臉灰燼的他鬍子和頭髮燒光。
然,即便如此,齊王眼中也沒有半點畏懼。
他披荊斬棘,砍殺不斷湧入進來的親王兵馬。
“齊王,可知罪?”景王在火海之外出現,手持長槍直指齊王。
齊王大笑,“老四,咱做事,還輪不到你來審判咱,這天下也沒人可以審判咱。”
“今日是我敗了,但並不是我中原幾十萬義軍敗了,是老天爺不站在我這邊。”
“老爺子,”齊王轉頭大喝,
他滿臉鮮血,大霧嗆得他已經無法站起來了。
但,齊王還是保持著最後親王的尊嚴,他大聲吶喊著。
“咱知道你在外面,在你心裡,只有太子和涼王,咱是個糙漢子,玩心機玩不過你們。”
“但咱問你,我為你流的那些血,你不曾為我感到一絲驕傲嗎?”
“我也不想反,但是你逼的我沒有活路。”
“你要收走我的一切,你看不起我,你總說我就是一個只懂得舞棒弄槍的粗人,沒有一點皇室子弟樣子。”
“可你去看看,看看中原那些百姓,是我讓他們安居樂業,是我從自己牙齒一點一口摳出來,養活了你的子民。”
“如今...如今你要拿陸淵那小崽子來逼我,逼我走向這條路。”
說著說著,齊王泣不成聲,捂住那張老臉,哽咽道,“我也想當個好兒子,但你不要我做人啊,你要逼我啊。”
“老爺子,別躲著,出來見我,你為什麼不來見我,哪怕罵我也好,出來啊!”
陸淵眉頭緊鎖,看向龍輦那個男人。
武帝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手。
景王瞭然,眼中目露兇光。
“就地射殺,一個不留。”
漫天箭雨化作火流星,射進宗人府之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無數齊王義軍化作肉盾,擋在了齊王身邊。
看著孩子們一個一個倒下,齊王從之前的桀驁變成了驚慌。
“老爺子,有事情衝著咱一個人來,孩子們是無辜的,他們可是為你打下疆土的功臣啊。”
齊王跪下磕頭哀嚎,外面景王父子冷笑看戲。
最終只剩下了齊王和陸無雙世子。
齊王撲通癱坐在地,慘然大笑。
父子之情,早就不復存在。
所有人都將因他而死。
“兒啊,”齊王看向身後陸無雙,雙眸無神,認清現實。
陸無雙眼中倔強,手持長槍怒喝著,並不想放棄。
“來啊,我不怕你們,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武帝爺,你是怎麼當上這個皇帝的,別以為沒人...”
“雙兒閉嘴,”齊王捂住了陸無雙嘴巴。
“父王,為何不讓我說啊,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他...”
“夠了,輸了就是輸了,但這天才需要他。”
陸無雙害怕的哭了,跪在地上因為恐懼劇烈嘔吐了起來。
“父王,我怕疼,我沒想到自己會死。”
“不怕,你先去,父王隨後陪你,到時候咱父子一起去黃泉見你娘。”
寒光一閃,齊王割斷了陸無雙咽喉。
陸無雙倒地,全身劇烈抽搐,漸漸地失去了最後的力氣。
“齊王,不要負隅頑抗了,只要你認罪,一切還來得及。”
“哼,咱沒錯,是咱爹逼的,若他對我哪怕有半點對太子和涼王的寵愛,我這個兒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攔住他,”景王臉色大變。
但太遲了,齊王大笑,揮刀自刎,血濺當場。
磅礴大雨熄滅了最後的火,齊王筆挺站立,看著宗人府外,笑容充滿諷刺和不服。
“父王,二哥他...自殺了,”景王跪地顫抖道。
沉默,一片沉默。
武帝良久開口,“屍體全部處理乾淨。”
“那二哥...”
“一併處理,他沒有資格進皇陵,今日之後,公告天下,齊王父子感染瘟疫,子時雙雙殞命。”
“是,”景王激動作揖。
“陸淵,”武帝看向陸淵。
陸淵拱手,“在。”
“現在你來告訴我,如果沒有顏氏一族,你二王叔會造反嗎?”
陸淵沉默。
皇帝之位,當真值得付出這麼多代價嗎?
他不明白。
齊王早就在謀劃,哪怕是今日被關押宗人府,也是在他計劃內。
地道是在好多年前就已經挖通。
計劃就是在今年祭祀慶典,全民放鬆動手,弒父奪帝。
因為他清楚,一旦北涼王回來,齊王自己將再無機會。
他或許沒有想過會提前這麼早。
但北涼王奪得北境大隋帝國太快了,快到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造反。
那日地牢,陸淵仔細回想,齊王說的那一句,“我要是你父王,我就在隋國自立為帝,再也不回來了。”
或許是他並不想跟同樣為百姓立命的兄弟“兵戎相見。”
“我對你很失望,”武帝冷冷看了一眼陸淵,緩緩閉上眼睛。
“起駕,回宮,”劉總管聲音響起,龍輦調轉方向消失在雨幕。
從始至終,憨厚老實的齊王,臨死都沒有見到武帝一眼,聽到武帝半點責怪。
“哎呀,沒想到啊,以前在無極殿敢跟武帝爺,吵的臉紅脖子粗的二王叔,也有今天。”
“可憐,可憐啊。”
陸陽鳳推倒齊王,踩著這個自己曾經害怕到死的梟雄,哈哈大笑。
“陸淵,這齊王派人刺殺你,你難道不想過來踩幾腳洩憤嗎?”
“來嘛,來嘛,踩幾腳不礙事。”
陸淵動腳步在景王黨羽虎視眈眈走去。
忽然陸淵一腳轟在了陸陽鳳胸膛。
“你...你特麼的,發什麼神經,你踹我幹嘛?”
身後景王黨羽齊齊拔刀,冰冷注視著陸淵。
陸淵脫下玄衣,蓋在了齊王屍體上。
“齊王策反,天理不容,論公他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論私,他是你長輩,你羞辱他屍體,你就是在羞辱陸皇室的尊嚴,我若不替武帝爺教訓你,綱常何在?”
“你特麼的,我...”
陸陽鳳爬了起來就要拔劍。
“回來,侄兒說的沒錯,”景王似笑非笑,死死盯著陸淵,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誰也別以為是永恆,今日是齊王,明日就可能是你我父子,也可能是北涼。”
“屍體儘快清理,不要影響到祭祀慶典。”
“陸淵,”景王馭馬來到陸淵身邊,淡淡道,“明日祭祀慶典結束,你父王還不回來?”
“四王叔想要說什麼?”
“我的意思你難道不明白?”景王笑道,“你老子要是天亮前還不回來,你父子就是造反。”
“我好心提醒你,今日齊王的下場,你父子二人只會更慘。”
“你囂張不了多久了,想想自己身後事吧。”
陸淵沒有回答,眺望京都夜景,眸子暗淡了幾分。
“父王,您當真放棄我了嗎?”
前世睜眼孤兒院,病死床榻無人知。
今世十二年人質,父棄子自立為帝?
“終究還是孤獨一人嗎?”
陸淵孤零零的在大雨之中離去,身後景王一眾冷眼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