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斧劈開鐵鏈的瞬間,三十多雙珍珠白的瞳孔齊刷刷轉向住院部後門。陳浩宇鎖骨處的星環紋路驟然發燙,量子感知在視網膜上織成猩紅光網——每個喪屍的移動軌跡都化作拖尾的虛線,像電子遊戲裡標註的敵人路徑。

"跟緊我!"

陳浩宇反握斧柄衝進月光,250斤的胖子如今只剩170斤精瘦肌肉。冷陶的校服下襬被風掀起,露出別在腰間的六瓶醫用酒精——那是他們在五樓藥劑室順來的"燃燒彈"。

第一具保安喪屍迎面撲來,腐爛的肩章上還彆著創世科技的工牌。陳浩宇旋身錯步,斧刃精準劈入太陽穴,他左手已按在喪屍心口,熒藍能量順著掌紋湧入星環。【基因解鎖率7.12%→7.13%】

"左邊!"

冷陶的警告混著斧風。兩具穿著病號服的喪屍正從花壇爬出,其中一具的脊椎像脫節的蜈蚣,上半身在地上拖出黏膩血痕。陳浩宇蹬著垃圾桶凌空躍起,基因鎖強化的肌腱爆發出獵豹般的彈跳力,斧光在半空劃出銀藍弧線,兩顆頭顱幾乎同時炸開。

"耗子當心!"

陳浩宇還來不及吸收病毒能力,就聽見冷陶在旁邊大喊一聲。

冷陶的斧柄重重砸在偷襲的護士喪屍耳後。那具穿著染血護士服的軀體踉蹌後退,陳浩宇趁機旋身補刀,斧背敲碎顱骨的瞬間故意用指尖擦過傷口,又一道能量細流匯入經絡。

"耗子你慢點!"

冷陶喘著粗氣踢開抓向他腳踝的殘肢,

"說好的跑酷呢?這他媽是玩命!"

兩人背靠背突進二十米,沿途喪屍的殘肢在月光下鋪成血肉地毯。陳浩宇的作戰方式逐漸粗暴——他不再追求一擊斃命,而是刻意用斧刃劃開喪屍腹腔,趁著腸管滑落時伸手攫取能量。冷陶看得眼角抽搐:

"你特麼在喪屍肚子裡掏金礦呢?"

聽著機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此時的喪屍也聚集過來,漸漸形成包圍之勢。

前方五隻喪屍正緩緩向他們撲襲而來,其中還有兩隻喪屍被鋼筋穿成肉串仍在蠕動,場面十分詭異。陳浩宇的量子感知突然刺痛——三具護士喪屍正從右側包抄,她們的珍珠白瞳孔在月光下泛著陶瓷光澤,被血汙浸透的護士鞋踩出詭異的踢踏節奏。

"燃燒瓶!"

冷陶扯出浸透酒精的繃帶,打火機躥起的火苗映亮他發青的嘴唇。玻璃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熒藍火焰瞬間吞沒屍群,焦臭味混著烤肉聲令人作嘔。陳浩宇趁機拽著冷陶滾過燃燒區,火星在肩頭燙出水泡也渾然不覺。

距離後門還有三十米。

此時陸陸續續已有十來只喪屍再次形成包圍圈將二人圍住,冷陶的斧頭卡在某個頭骨裡不及拔出,眼看就要被腐臭的指爪扯住衣領——

"蹲下!"

陳浩宇的暴喝震得冷陶耳膜生疼。基因鎖強化的腰腹力量帶動全身旋轉,消防斧化作銀藍圓月橫掃而過,三隻喪屍攔腰截斷。熒藍腸管掛在冬青樹上搖晃,像末日聖誕樹的裝飾綵帶。

十米!

李丹的機車轟鳴刺破屍嚎。改裝過的哈雷撞飛兩具喪屍,輪胎在血泊裡劃出妖冶的紅痕。彈殼染成銀灰的板寸從頭盔下支稜出來,改裝霰彈槍噴出的鋼珠將撲向陳浩宇的喪屍轟成篩子。

"快上車!"

陳浩宇甩出消防斧釘穿最後一隻喪屍的眼窩,拎起冷陶的後領躍上後座。機車在屍群合圍前甩尾漂移,後輪碾過保安亭的碎玻璃,將一具扒住車架的喪屍甩進花壇。

"抓緊了!"

李丹擰油門的手背青筋暴起,後視鏡裡映出他冷厲的眼神,哈雷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向前狂飆。

此時,陳浩宇的星環紋路散發出陣陣藍光,量子感知使他不由的向後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病服的喪屍,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一隻被血染紅到發黑的手突然刺穿了旁邊一隻喪屍的胸膛,隨後緩緩抬起頭與陳浩宇相互對視,量子感知力聚焦眼部,陳浩宇看見了他病服胸前的編號:"cst-3685"。

"喪屍竟然在獵殺喪屍?"

陳浩宇心中大吃一驚,但此時此景,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夜風灌進喉嚨帶著鐵鏽味。陳浩宇死死抱住李丹的腰,頓時覺得安全感滿滿。

李丹是陳浩宇的發小,兩人自幼一同長大,李丹比陳浩宇大一歲,共同居住在老城區一條破舊的小巷子裡。在李丹年幼時,母親出軌被父親發現,憤怒之下父親持刀將那對姦夫淫婦殺害,隨後絕望自盡。李丹便由年邁的奶奶撫養長大,期間也常到陳浩宇家蹭飯。13歲那年,奶奶因病離世,李丹自此開始在社會上獨自打拼,性格衝動卻極為講義氣。

陳浩宇小時候因體胖多病,常遭外人欺負,一直以來都依賴李丹的保護。記得有一次,小學時期,陳浩宇攢了許久零花錢買下了一本《七龍珠》漫畫,卻被鄰街的幾個小混混搶奪。他緊緊抓住漫畫不放,結果被小混混打得鼻青臉腫。恰巧李丹路過,毫不猶豫地衝上前與那群小混混扭打在一起。儘管對方人多,但李丹那不要命的氣勢令他們心生畏懼,最終落荒而逃。事後,兩人鼻青臉腫地坐在操場圍牆上,李丹對陳浩宇說了一句讓他銘記終生的話:“愛哭鬼,別哭了!想要不被別人欺負,我們就要讓自己變得比所有人都強大。”

“我們...去哪啊?”

冷陶的話語打斷了陳浩宇的回憶,兩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李丹。

“嘿嘿,去我的秘密基地,那裡人少,目前相對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