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梁言,竟然不等我們就獨自離開了!”

沈清禾跟著雲棲月,來到翠靈峰相隔兩峰之地的靈秀峰,卻是沒有找到梁言的身影,雲棲月頓時不滿的嘀咕起來。

兩人此時停留在靈秀峰,一處草垛前。

沈清禾能明顯的感受到,這草垛下,已經被挖空了,而且其中還殘留有一股築基期的氣息,沒有消散。

顯然這裡就是梁言曾藏身過的地方,而之所以沒有清除氣息,顯然也是對方走得匆忙,沒有顧忌到這種細節。

看著眼前的草垛,沈清禾識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梁言當初的身影,總覺得這種做法,似乎與梁言的風格,頗為不符。

“想來他是追著所監視的人,已經離開了。”

沈清禾也留有到不遠處,還有好幾個人停留的氣息,不過那些氣息,都是分散向不同的方向離開。

而梁言是追逐著那幾道氣息中的一道而去的。

“不用你提醒,我當然能看得出。”

雲棲月不耐煩地踢了踢草垛,頓時揚起一片草屑。

“這什麼破地方!真虧梁言那傢伙能藏得下去!”她嫌棄地拍打著沾在裙襬上的草莖。

沈清禾看到她這動作,忍不住側目。

“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雲棲月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沒什麼...”沈清禾斟酌著詞句:“只是我還是比較習慣,你以前清冷的模樣,要不你恢復一下?”

“算了算了!”

她在雲棲月即將吃人的目光中,連忙擺手調轉話頭:“現在梁言已經離開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放心。”

雲棲月也是很快被她的詢問轉移了注意力,不以為意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令牌:“我們執法弟子之間都能相互定位,只要距離不是相隔太遠,都能相互確定對方的位置。梁言才離開不久,應該能定位到他的位置。”

聞聽此言,沈清禾點了點頭,靜待雲棲月施為。

下一刻,就見雲棲月手握令牌,微微閉眸,令牌上頓時泛起一層靈光。

沈清禾敏銳的感應到了,一股神識波動,自雲棲月眉心飛出,鑽入到了那令牌之中。

不過數息,雲棲月突然睜眼:“梁言已經出宗門了,我們追上去!”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掐訣。

兩道遁光劃破長空,向著宗門外飛掠而去。

......

一片寂靜茂盛的叢林中,梁言還在暗中跟蹤著鄧陽,只是越是跟蹤下去他就越是好奇。

因為隨著遠離宗門,鄧陽依舊是獨自一個人,還顯得很是悠閒的模樣,另外幾人也沒有來與鄧陽會合。

梁言隱藏自身氣息,站在一棵高大茂盛的樹木枝丫間,看著前方鄧陽悠閒漫步的模樣。

“真是奇怪了,這裡已經遠離宗門二十多里了,這鄧陽此番出宗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他暗自好奇低語之際,目光驟然一凝。

只見原本悠閒漫步模樣的鄧陽,突然停下了腳步,還轉過了身,繼而在他目光的注視下,鄧陽緩緩抬頭,目光直直看向他所藏身的地方。

只一剎,梁言就感受到,鄧陽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被他發現了?”梁言有些不敢確定:“不應啊,我身上有著神隱符,不僅能隱去自身的形跡,連一般的神識都能遮蔽。”

他沒有立即現身,而是更加收斂了自身的氣息。

就在他這麼做的時候,鄧陽似笑非笑的開口了:“這位師兄,跟蹤了我這麼久,你還要繼續躲藏下去嗎?”

就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梁言神色驟然一緊,神識感應中,突兀出現了數道氣息,同時一股危機感,直刺後心。

他當即身形一矮,便感受到一道鋒芒,擦著頭皮掠過。

“草,真的被發現了!”

梁言面色難看的顯出身形,腳下一點樹枝,身形瞬間出現在了另一棵樹上。

可還未等他站定,便感受到數道殺機,從四面八方襲來。

“一群煉氣期,竟然也敢對我出手,當真不知死活!”

他也是怒了,築基期的修為驟然爆發,一圈靈光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

“轟轟轟——!”

方圓十數丈內的樹木應聲折斷,碎木與落葉在靈力的裹挾下化作鋒利暗器,四散激射。

幾道人影從不同方位倒飛而出,在林地間犁出深深的溝壑。

煙塵漸散,一襲黑袍的梁言飄然而落,踏著滿地的碎木落葉,站到了與鄧陽相對而立的位置。

他的目光鎖定在梁言身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也不想現在追問。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到這裡,梁言目光驟然一冷,築基期的威壓瞬間籠罩在了鄧陽身上:“現在,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回宗門!”

就在他這話音剛落下之際,就見鄧陽身上突然盪漾起一圈靈光。

梁言當即就感受到,自己施加在鄧陽身上的威壓,在被驅散,他面色驟變,敏銳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自鄧陽身上散發而出。

就在這時,就見鄧陽翻手間,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支斷裂的殘箭,那斷裂的殘箭尖端,還帶著鏽跡。

梁言瞬間便感應到,那危險的氣息,就來自於這支殘箭上,那箭頭上的鏽跡...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殘留的血跡乾涸才凝成的鏽跡。

他能敏銳的嗅到,一股血腥氣。

梁言瞬間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手也不自覺按到了儲物袋上。

“別動!”就在梁言的手,即將放到儲物袋上時,鄧陽的聲音傳遞過來。

梁言頓時感受到,若是自己再有下一步行動,那麼將會立即遭受到致命的威脅,他當即停下了動作,緊緊盯著鄧陽。

“這才對嘛。”鄧陽露出一抹微笑:“我其實也不想殺死師兄,只要師兄乖乖聽話,我保證能讓師兄你活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梁言死死盯著鄧陽。

“別問,我是不會說的。”鄧陽微微搖頭,他手中的斷裂箭矢,始終牢牢鎖定著梁言的身體,讓梁言只覺眉心一陣刺痛。

接著,便又聽鄧陽說話了:“先等著吧,很快你就會知曉,我要做什麼。”

那幾個被擊退之人,也是很快匯聚了過來。

梁言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皆是宗門中的外門弟子,而且一個個,都有著煉氣十二層的修為。

“鄧陽,還留著他做什麼,趕緊殺了他!”一人面露兇狠之色,狠狠颳了梁言一眼,說道:“一個築基期的執法弟子,至少可以換取到三個月秘術的延緩!”

“老子平日裡,最看不慣那些執法弟子了!”

“愚蠢,一個築基期執法弟子,殺了才是最虧的。”鄧陽瞥了這名說話弟子一眼。

“你竟敢罵我!”那弟子本就被梁言剛才所傷,現在正憋著一股怒氣,當即不管不顧,一揮手中的飛劍,直向梁言面門激射而去。

鄧陽面色一變,手中的箭矢的方向頓時出現了偏離。

梁言抓住時機,瞬間脫離了箭矢的鎖定,也躲開了激射而來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