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月亮還沒下去呢,漁民就已經起床洗漱,帶好東西準備出海了。

“子文哥,我們今天去哪兒?”

大哥和王肖正圍著王子文詢問今天出發的方向。

王子文正要開口,耳邊再次響起系統的聲音:

“西南方,紅友!”

“就往西南方吧。”

他順口說了一句,兩人點頭正準備離開,又被他伸手拉住了:

“肖兒,大哥,今天小心點。”

“嗯。”

兩人看了王子文一眼,知道他擔心什麼,齊齊點頭答應一聲。

上了船,錢永永去開船,其他人檢查帶上船的東西、船上的各種裝置。

經歷過清越號的事情之後,如今一上船,眾人就自發的去檢查,而且比以往更加細心了。

以前幹這些只是王子文的要求,只是為了掙錢。現在他們明白,這些瑣碎的事情事給自己幹,關鍵時候真能保命。

別的不說,就說那沙袋,要求天天檢查,並且記住每個沙袋所在的位置。

可想想那天的經歷,關鍵時候要是不清楚每個沙袋的位置,搬運的速度肯定會慢上幾分。

到時候,不止船上會著火,就連他們自己肯定也會被燙傷。

正事忙完,秦二春鑽進廚房準備早餐,牛肉炒河粉,外加一個番茄雞蛋湯。

以往吃飯的時候最是歡樂,不過今天大家全都端著碗站在甲板上檢視後方情況。

船開出兩個小時之後,昨天那艘船又出現了。

還是像昨天一樣,不遠不近地吊在斜後方。

“真他媽的癩蛤蟆爬腳背,不咬人他膈應人。”

秦二春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

“不管他們,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

王子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不過,還是要注意盯著。”

“嗯,你放心吧子文哥,肯定盯死了他們。”

錢永永鄭重其事地答應了一聲。

豐收號

“李哥,我們就這麼跟著他們嗎?”

開船的大頭扭頭看向身邊的李承天,眉宇間的兇戾一閃而過。

“暫時先不要衝動,鎮上都說王子文的船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咱們今天再跟一天,看看他們能收入多少。”

李承天雖然玩不過孫成浩三人,但也不是孫成威那個沒腦子的。

他仔細調查、研究過王子文這個人,尤其是他從一艘小木船發展到如今三艘20米大船的這一年多的經歷,他看過很多次。

中途發生的任何一件小事,他都認真研究過,揣摩過王子文當初的想法和行為。

他是經過多方思慮,才決定主動出擊,不遠不近地吊著對方,看看對方會如何應對。

第一天,王子文很穩得住。

第二天,他倒要看看王子文還能不能穩得住!

“李哥,他們船上最多七個人,咱們這麼多兄弟,還怕他們不成?”

大頭有些不滿意地小聲問了一句:

“現在在海上週圍都沒有人,就算我們把他們沉了海也沒人看見。”

李承天的目光落在大頭身上,臉色一點點變得陰沉:

“大頭,你在教我做事?”

大頭一見他不高興了,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李哥我不敢,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我就是……”

李承天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樣在大頭臉上剮了一圈,轉身離開了。

……

“收網了收網了。”

大舅哥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把船停好了,跟在眾人身後一起去了船尾。

甲板上,起重機“隆隆”地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船尾拖網被拉上來的地方,期待著今天的收穫。

只不過,當拖網一點點被拉上來,吊在半空的時候,幾人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

今天的第一個魚包太小了,連以往的一半大都沒有!

“這……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拖網破洞了?”

馬名生滿臉的不敢置信,自他跟船出海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小的魚包。

“對對對,肯定是拖網破洞了。”

吳海民也趕緊點頭附和,拖網進入海中,破洞是常有的事情。

隨著兩人的話音落下,其他幾人紛紛抬頭看向吊著的拖網。

然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拖網完好如初,沒有破洞。

“這……”

就連船上一向精明強幹的錢永永都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倒是王子文滿不在乎,笑著安慰大家:

“都是海上討生活的,哪能次次爆網?咱們出海到現在,光是黃唇那次就把未來三五年的錢都掙了。”

眾人一聽這話,臉上的負面情緒又很快消散,重新露出笑容來。

是啊,都是海上討生活的,全靠媽祖娘娘庇佑,哪能次次爆網?

再說,他們這一網雖然少,但也就是正常漁民下一網的數量。

甚至,別的漁船要是一天三網都能保證有這麼多收穫,不知道得多高興呢!

等拖網裡的漁貨全都落在甲板上的時候,眾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

這一網,少就不用說了,漁貨更不值錢!

石九公,氣鼓魚,小丑魚這些居多,最值錢的是一條六七斤的鱸魚。

不到一個小時,漁貨就全部被挑揀完了,除了要做飯的吳海民,其他人都聚在甲板上抽菸喝茶。

這會兒天氣越來越熱了,每次出發的時候水花或者老孃、大嫂、阿正娘幾個女人,都會提前準備好涼茶。

倒是不用王子文再專門燒水泡茶了。

“子文哥,你說後面那船跟條哈巴狗一樣跟著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錢永永還是沒辦法做到像王子文一樣如此心平氣和。

王子文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笑著擺擺手:

“只要看著他們就好,只要不影響咱們作業,就不用搭理他們。”

王子文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知道他們遇上這樣的情況,心底依舊害怕。

對方想必打的也是這麼個主意,想要讓他們自亂陣腳。

所以,王子文必須自己保持鎮定,一次又一次地安撫住船上所有人的情緒。

“要是他們真的敢真刀真槍地幹上一場,老子還敬他們是條漢子。”

錢永永明白王子文的心思,立刻幫著出言給眾人鼓勁兒。

“跟他媽一群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只會躲在暗處偷偷摸摸,一看就知道是些沒卵子的玩意兒。”

“哈哈哈,永永哥這話說得一點沒錯,一看就知道是些沒卵子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