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重回許城

正元聖宮的山門前，幾名弟子只覺眼前一花，那對神秘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見。他們揉了揉眼睛，四下張望，卻再找不到半點蹤跡，彷彿方才只是錯覺。

而此時，許清已抱著許燮，漫步在正元聖宮的青石古道上。

四周弟子往來穿梭，卻無一人能察覺他們的存在。許清每一步落下，腳下便泛起淡淡的道紋，將二人的身形、氣息徹底隱於天地之間。

"大伯，他們怎麼都這麼弱呀？"許燮趴在許清肩頭，好奇地張望著。

“因為我們的燮兒是天生的真王！”

許清笑道。

許燮在母胎之中待了足足三百六十年才出世，一出生便是聖君境，天生聖瞳、先天五行道體、不滅劍體。

生來便掌控不滅劍道、先天五行大道，雖然現在才能發揮出本源力量，可實力比之正元聖宮強大多了。

沒有在聖宮久留，許清帶著許燮前往了蒼梧學院。

"聽說了嗎？後山的'劍痕崖'又要開放了，據說那上面還留著大帝當年練劍時留下的痕跡......"

"哪個大帝啊？"

"還能是誰！就是當世大帝許叔祖他老人家啊！"

許燮眼睛一亮，拽了拽許清的衣袖："大伯，他們說的是爹爹嗎？"

許清笑而不答，身形一閃，已帶他來到蒼梧後山。

陡峭的崖壁上，縱橫交錯的劍痕歷經千年風雨仍未消散。

最中央那道貫穿整面山壁的劍痕，正是當年許源突破時隨手所留。

許清抬手輕撫劍痕，指尖傳來熟悉的劍意波動。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傢伙："想試試嗎？"

許燮躍躍欲試地伸出小手。

就在他指尖觸及山壁的剎那——

"錚！"

一道微弱的劍氣突然從劍痕中迸發，繞著許燮的小手流轉一圈，又悄然消散。

"呀！"小傢伙驚喜地叫道，"它認識我！"

許清目光柔和。

血脈相連，這道劍氣自然對許源之子有所感應。

夕陽西下時，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悄然離開蒼梧學院。

守門弟子忽然覺得山風中有梅香浮動，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只有劍痕崖上，一道新的、淺淺的小手印，悄然留在了那道巨型劍痕旁邊。

三千關界，明域。

曾經靈氣稀薄的邊陲小域，如今已是氣象萬千。山脈間靈泉噴湧，城池上空有飛舟往來，偶爾還能見到皇境強者御空而過的身影。

許清牽著許燮的小手，站在雲層之上俯瞰這座熟悉的土地。

"大伯，這裡就是爹爹長大的地方嗎？"許燮仰著頭問道。

"嗯。"許清目光悠遠，"當年這裡，連個像樣的修士都沒有。"

話音未落，二人已出現在許城上空。

這座曾經方圓不過數十里的小城，如今已擴張至萬里之廣。

城牆高聳入雲，表面銘刻著繁複的防禦陣紋；街道上商鋪林立，往來修士最低都是封侯境修為。

"看，是爹爹！"許燮興奮地指著雕像。

許城中央，千丈白玉帝像巍然矗立。

雕像中的許源一襲星袍，負手而立。

他眉目如劍，眸若寒星，一柄金劍斜指蒼穹，劍鋒上挑著九顆星辰，衣袂翻卷間似有劍氣流動，連飄落的樹葉都在雕像三丈外自動粉碎。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股氣勢。

即便只是雕像，依然透著睥睨天下的鋒芒，彷彿在無聲宣告：此域有我，萬敵莫入！

"這是你爹成就帝位後，明域修士自發雕刻的。"許清輕聲道。

比起許清，許源在永恒大陸的知名度更高，因為許源是當世大帝，在下界，這四個字可比什麼斬道王者、不朽道君出名多了。

許燮看得入神，小手不自覺地比劃起雕像的持劍姿勢。

許清笑了笑，帶著他落在城主府前。

昔年簡陋的府邸，如今被聖級大陣籠罩，門口站著八位天王境侍衛，更暗處還有數道皇境氣息若隱若現。

他們對從面前走過的兩人視若無睹。

聖級大陣泛起微波，卻在觸及許清衣角時溫順地分開。

院內，時光彷彿凝固。

老槐樹上的劍痕依舊斑駁，只是被施加了不朽咒文；石桌棋盤仍擺在原處，只是棋子換成了星辰核雕琢；就連牆角那株當年被斬落的野梅，如今已成了吞吐靈霧的聖藥，卻仍固執地生長在最初的位置。

許清只是淡淡一眼，便看出了不屬於此界的手段。

有人來過這裡。

許燮好奇地跑到槐樹下，發現樹幹上刻著"許源"二字。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突然轉頭："大伯，這是爹爹的名字！"

許清忍俊不禁，他知道誰回來過了！

他閉關那些時間，許源應該回來過。

微風拂過，槐樹葉沙沙作響。

許清環顧四周，儘管處處都被修繕一新，但院落的格局、草木的位置，都固執地保持著當年的模樣。

就連牆角那株野梅，如今已成了聖藥，卻都還在老位置開著花。

能佈置出這個格局的，也只有熟悉之人。

許城長街上，許清牽著許燮漫步而行。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比當年繁華了不知多少。

行至城東轉角處，一座九層木樓映入眼簾，黑底金字的招牌上寫著"凡塵樓"三個大字。

"大伯，這酒樓好舊啊！"許燮仰頭望著略顯斑駁的簷角。

確實，在這座煥然一新的許城中，這座酒樓顯得格外古樸。

儘管規模擴大了不少，但青磚黛瓦、雕花窗欞，依舊保持著當年的風貌。

門口那對鎏金楹聯甚至還是舊物。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許清笑了笑。

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二位客官裡面請！咱們凡塵樓可是當世大帝年少時常來的地方。"

許清嘴角微揚。

登上三樓雅座，臨窗的位置恰好能望見城主府的方向。

木桌上的紋路摩挲得發亮，窗欞的雕花裡還藏著歲月積攢的痕跡。

許清點了當年最招牌的幾道菜：醉仙雞、靈筍煨蹄、八寶靈米粥，又要了一壺"凡塵釀"。

"客官好品味！"店小二笑道，"這凡塵釀的配方兩千年來從未變過！"

許燮眼睛一亮："好喝嗎？那我也要！"

"小孩子喝靈果汁。"許清屈指輕彈他額頭。

菜上得很快。

醉仙雞酥爛入味，靈筍清脆爽口，食材變好了，味道也確實比記憶中精緻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