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天守閣裡的鬼怪可以和自己交流後,林小鹿就在遊覽過程中嘗試詢問狐姬問題。

他問的問題不少,比如你們是什麼樣的存在?是從何而來?安全券的來歷?以及最近的副本點在哪裡?透過副本的難度等等。

一半問題用來了解末世資訊,一半問題用來了解後續自己可能會經歷的副本。

可惜詢問結果卻並不理想。

透過交談,林小鹿發現無論是狐姬還是天守閣內的鬼面武士,都不是特別聰明。

狐姬說自己是天門狐下女,鬼面武士們則說自己是天守閣主上豐臣秀吉的忠心家臣。

他們的職責就是待在天守閣,招待擁有安全券的客人,斬殺一切無券之人。

至於這個末世到底什麼情況,它們也不清楚,只隱約問出,它們認為自己“甦醒”了,是人類害死的它們,佔用了它們的世界、土地,和資源。

所以它們要復仇,並搶回自己的世界、土地、資源。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林小鹿覺得特別沙雕。

而關於副本,它們就更加不曉得,一個個呆的跟弱智差不多。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大阪城公園附近沒有副本點。

在天守閣內逛了一圈,林小鹿從一樓一直看到頂樓,一路見到了不少展品珍藏,包括戰國時期的曰本武士刀、盔甲、頭盔、書籍經卷、浮世繪畫作,以及那時候人們的生活用具和一些畫冊等等。

狐姬也很貼心的給林小鹿講解,話裡話外都好像她真的生存在那個時期,非常詳細。

不過林小鹿對曰本歷史並不算特別感興趣,旅遊嘛,又不是人人都是歷史愛好者,大部分人旅遊其實也就是看個新鮮,或者打個卡在朋友圈裡裝逼用。

因此林小鹿只粗略看了一圈,便把玩著水果刀出來了,待遠遠的看到售票廳內,隔著窗戶偷偷觀望自己的一雙大眼,他心裡忽然升起一個想法。

……

可惡的拆槍賊!果然和那些鬼面武士是一夥的!

趴在售票廳窗邊,小心望著天守閣門口和鬼面武士站在一起的林小鹿,松野菜菜子面露氣憤,銀牙緊咬,滿臉都是“嫉惡如仇的正義!”

本來她還不確定,但這個拆槍賊進入天守閣後非但沒被鬼面武士殺害,還和鬼面武士一起出來,甚至鬼面武士還衝他鞠躬!

這怎麼看都是一夥的樣子!

自己現在槍被他拆了,交番和警察署的救援也遲遲不到,電話也一直打不通,他要是把那些鬼面武士帶過來殺自己,自己怎麼保護倖存的人們?

所以真的要以死謝罪了嗎?!

松野菜菜子又氣憤又害怕,嬌弱的身體都開始微微發顫,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小小的身軀擋在倖存者們身前,被撲上來的鬼面武士一刀斬首的悲慘畫面。

嗚嗚嗚嗚……真的好想要個全屍啊!

正當松野菜菜子瘋狂腦補自己因公殉職,身首異處的悲慘畫面,同時準備強壓恐懼履行警員職責,讓倖存者們先跑時,她忽然發現門口的鬼面武士轉身進入了天守閣,可惡的拆槍賊則獨自一人戴著耳麥,大步向售票廳走來。

松野菜菜子看的一驚。

這混蛋是要做什麼?

沒過多久,林小鹿又來到了售票廳門口,拉開移門直接進入,接著無視驚疑不定望著自己的倖存者,直接看向松野菜菜子,露出禮貌謙虛的親和笑容。

“警官您好,請問您知道最近的交番和警察署在哪裡嗎?或者sat(特殊急襲部隊)sst(特殊警備隊)都行,勞駕您帶我過去一趟,我想趁火打劫拿些槍。”

正緊張的松野菜菜子:???

……

林小鹿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現在雖然不會被鬼怪攻擊,但手裡依舊沒有趁手的傢伙。

末世既然來了,自己不管是殺人還是殺鬼都沒有工具,這怎麼行,這麼混亂的世界,不讓自己痛快的開槍殺人,可是會把自己急哭的。

而且後面如果找到那個什麼副本點,手裡有槍也會方便安心許多。

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警察署找槍。

誠然,警察署和交番這種地方,直接用手機地圖軟體也能搜出來,但槍械存放的地方可不好找,自己進入警察署後還得四處找放槍的地方,麻煩的很。

因此眼前有個女警,不如就讓對方帶路,這是個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的方法。

“我要去找幾把槍,方便我快速而有效的殺人娛樂自己,所以就拜託警官了,請千萬不要推辭。”

淡定說出自己的需求,林小鹿不管女警察什麼反應,準備直接把對方提溜出來,結果剛要動手,松野菜菜子也還沒說話,售票廳內的其他倖存者就坐不住了——“八嘎!”

“你算什麼東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位先生,支援的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而且你剛才奪槍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年輕人,最好不要亂來,我是松葉會社的舍弟頭紀勇野三郎,你現在的行為,不僅是在觸怒警方,同時也在得罪松葉會社。”

一眾倖存者對著林小鹿怒目而視,斥責聲不斷,松野菜菜子站在他們中也一樣氣的不行。

這個拆槍賊年紀輕輕不幹正事,居然奪自己的槍,還和鬼面武士狼狽為奸。

而且從他剛才一秒拆槍的嫻熟動作就能看出來,這人絕對是危險分子,說不定是重大殺人犯!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和對方起衝突的時候,年輕正義的松野菜菜子,強壓著心中揍人的衝動說道:“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的同事已經在路上了,如果你非要繼續作惡,等待你的只有法律的嚴”

最後一個“懲”字還沒說出,松野菜菜子忽然呆住,眼睛內的瞳孔微微收縮,睜的極大。

售票廳內,一名戴著墨鏡、穿著花色襯衫,出身大阪暴力團的壯年男子,被林小鹿用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劃開了脖子。

他的動作很隨意,戴著耳麥,一邊隨著音樂的律動輕輕點頭,一邊輕描淡寫毫無徵兆的抬手斜劃一刀,沿著大動脈的豎線精準切開,薄薄的水果刀尖甩下一點殷紅。

劃完後,他沒有一個眼神留給這位名叫紀勇野三郎的暴力團男子,而是淡定抽一張辦公桌上的餐巾紙,擦拭刀上的血跡。

而人高馬大的紀勇野三郎,則是懵逼的站著,摸摸自己的脖子後,微微抽搐著,感受暗紅色的血漿從大動脈氣管中溢位。

“撲通!”

一聲悶響,他倒在了血泊中。

所有的指責怒斥通通消失,售票廳內,每個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一些女性更是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又害怕又不敢發出大聲,怕把鬼面武士招來。

他們恐懼的看著紀勇野三郎側躺在地板上,捂著咕咕冒血的脖子,一邊張著嘴拼命呼吸,一邊抽搐的彷彿熱鍋上蜷縮起來的大蝦米。

“警官。”

沒有一個眼神留給掙扎抽搐的暴力團成員,林小鹿擦乾淨血跡,望向臉色發白眼淚都嚇出來的松野菜菜子,擠出臉頰上的兩枚小酒窩:

“您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喊一聲,把鬼面武士招來,你們全部死相難看,或者我吃點虧,受累動手,讓你們死的好看一些。

要麼,您給我帶路,其他人留在這裡等救援,我也是有可能會放過您的,畢竟您這麼可愛。

所以還請不要拒絕,拜託了!”

說完,林小鹿對著嚇傻的松野菜菜子禮貌鞠了一躬,充分拿出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