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知所蹤
嬌軟惡雌集郵上癮,眾獸夫急爭寵 一支藤蘿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癩十八艱難地動了動白骨一般的手指,奮力翻了個身。
他仰面躺著,鬱離這才看到,他臉上都被腐蝕出了白骨,幾乎出氣多進氣少。
若是尋常時候,他一定會毫不客氣譏諷這陰險獸人,可此刻看著他那瀕死的身軀,在想到扶楹還在可怕的毒窟中,喉間彷彿堵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鬱離無意識攥緊雙拳,心裡暗忖,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喂,能不,能不能不要……就這麼看著?救,救一命……”癩十八痙攣般抽搐著,聲音有些虛弱,轉頭看向鬱離時,還有些欲哭無淚,疼的渾身都麻木了。
鬱離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回到石窟旁,卻忽聽癩十八道:“我……我在裡面,裡面看到雌性了,你給我敷……敷藥,我就告訴你她現在,現在的情況,這樣,行不行?”
他喘著粗氣,,呼吸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短短一句話,卻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氣。
聽到這話,鬱離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折身回到癩十八身側。
他拿著玉瓶,這是扶楹留給他的藥,藥瓶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
鬱離鎏金的瞳眸中閃過一絲不捨,卻還是將藥粉撒在了癩十八猙獰的傷口上。
他看著他身上被毒霧腐蝕的傷口,冷笑一聲:“自作自受。”
一個毒屬性的蛤蟆獸人,居然被毒霧腐蝕出白骨,真是可笑。
癩十八雙眼一瞪,想反唇相譏,可如今自己如同失了利爪的猛獸,只能忍氣吞聲。
這隻金雕給他用的藥,是雌性進入毒窟時留下的,他能認得出,這東西對傷口效果極佳,剛撒上去,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就緩解了許多。
他剛緩過神來,就聽到金雕劈頭蓋臉的質問:“她怎麼樣了?”
癩十八想到在毒霧中閒庭信步的扶楹,眼皮跳了跳,神色複雜地看向鬱離:“這雌性,到底是什麼來頭?普通的巫可沒她那等本事,難道你們是從三角海域外來的?”
鬱離臉色驟冷,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少說廢話!她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剛剛聽到扶楹的聲音,知道她沒什麼事,但畢竟沒有親眼見到,且看著癩十八如此悽慘,一顆心始終都放心不下。
癩十八平躺著,一動不動:“她能有什麼事?她那麼厲害,在毒霧裡和在家似的。”
鬱離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轉而問道:“草藥找到了嗎?她為什麼還沒出來?”
提起這個,癩十八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倒抽一口涼氣,斜睨了鬱離一眼,陰陽怪氣道:“當然了,有什麼能難倒這個雌性嗎?她想做到的事,應該都能辦到吧?我們這些雄性對她來說有什麼用嗎?”
他原本盤算得挺好,等那雌性被毒霧所傷,自己再帶著草藥從天而降,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可誰能想到,雌性居然對毒霧渾然不懼!
甚至,她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毒窟裡的毒霧更加濃稠黏膩!
連他這樣的毒屬性獸人都抗不下來,她倒好,居然還能在裡面遊刃有餘地折騰!
這一次,算是倒大黴了,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還徹底得罪了雌性!
聽著癩十八古怪的腔調,鬱離眉頭一擰,站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腳。
“嗷——”癩十八如煮熟的蝦子般弓起身,疼得渾身打顫。
鬱離不再理會他,轉身回到洞窟前。
他鎏金的眸子緊緊盯著幽暗的洞口,眼底翻湧著化不開的擔憂之色。
*
扶楹提醒過鬱離後,轉而凝視著幽深的洞窟深處。
她眼睫微垂,美眸中寒芒流轉,毫不猶豫往裡面走去。
這地方實在危險重重,必須要找到毒霧源頭,確保這些霧氣不會潛入獸人大陸。
她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屑當一個拯救大陸的救世主,但任務尚未完成,如今,不管是為了那些執拗的傻子,還是為了糰子,長生,她都不能冷眼旁觀。
扶楹纖細的身影漸漸沒入濃霧,步伐果決。
越是往深處走,毒霧越是濃厚,每一步都像是在粘稠的沼澤中跋涉。
扶楹手中長鞭破空,凌厲的寒冰之氣劈開毒霧,但瞬息又會重新聚攏。
她指尖輕彈,一簇一簇的熒光從指尖躥出,懸停在各個角落。
亮光透過濃霧,在石壁上灑下朦朧的光影。
突然,扶楹腳步一頓,看到了前方巖壁上深淺不一的紋路,上面鐫刻著一些東西。
她緩步上前,指尖躍動的熒光照亮了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古老圖騰。
“壁畫?”扶楹微訝,指尖的熒光在毒霧中搖曳,石壁上的刻痕若隱若現。
她蹙眉凝望,石壁上斑駁的線條扭曲變形,不甚清晰,難以辨認。
扶楹又沿著石壁走了一段距離,腳下忽然踢到什麼堅硬的東西。
垂眸時,一道被腐蝕的石階出現在眼前。
扶楹半眯起眼,長鞭劈開石階前濃稠到極致的黑霧,又順勢甩出數點熒光。
光暈如水波擴散,當將一切收入眼底時,扶楹有些震驚,祭臺?
斑駁的石柱環繞出圓形的石臺,其表面刻滿了與石壁如出一轍的詭譎紋路。
扶楹瞳孔微縮,指尖不自覺收緊。
她原本以為這毒窟是天然形成,深處或許是孕育出了什麼滋生毒氣的源頭,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祭臺,這麼說起來,這裡的毒霧是人為造成的?
扶楹思忖片刻,緩步踏上石階,上了祭臺。
行至祭臺正中央,扶楹眸子微閃,她單膝點地,指尖勾起祭臺上的東西。
手腕粗細的斑駁鐵鏈,其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看瞥一眼,便覺得有寒意從指尖竄上脊背,十分不詳。
鐵鏈?獸人大陸會有這種用精鐵鍛造的東西嗎?
扶楹唇線緊抿,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心神微沉,指尖驟然發力。
“錚——”
鐵鏈在祭臺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不過,她的力道顯然是白用了,鐵鏈拉拽回來,卻只有斷裂的不規則橫截面。
這祭臺上原本束縛禁錮的東西,早已經不知所蹤。
扶楹緩緩直起身,鬆手時,鐵鏈砸落在祭臺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顫音。
她絕豔的眉眼間,第一次染上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