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出現了乾屍,在這昏暗的環境下,乍一瞧見這般場景,潘飛只覺頭皮一陣發麻,嚇得他立刻又退了出來。為了不在朱軒面前丟面子,他只能強裝鎮定。

朱軒站在門口瞧了一眼屋內的乾屍,顯得頗為坦然,彷彿早已習慣了這詭異的一切,開口道:“潘哥,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屍體很怪異?”

潘飛剛剛根本沒敢多看,此刻聽朱軒這麼一說,忙不迭地問道:“有什麼奇怪的?”

“這幾個揹包是我從屋子裡拿出來的,裡沒有任何東西,地上只有一把刀,這不正常。還有屋子裡面牆角,有一堆排列整齊的骸骨,這就更不正常。”

潘飛此時只想儘快離開這個陰森的院子,他急切地說道:“管它正不正常呢,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出去的路。你說的出口在哪?”

“出口就在桌子上。你一看就會明白。”朱軒神秘兮兮地說道。

“桌子上?出口怎麼可能在桌子上?”潘飛滿臉狐疑,實在無法理解朱軒的話。

“出口當然不會在桌子上,但是出口的位置線索就在桌子上刻著呢。我是絞盡腦汁也破解不了,我這腦子太笨啦,就全指望潘哥你了。”

潘飛瞥了一眼那陰氣逼人的屋子,心裡直髮怵,本想讓朱軒一起進去,但又怕這麼做顯得自己膽小。他咬了咬牙,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硬著頭皮邁步走了進去。

朱軒站在門口看著,只見潘飛心驚膽戰地朝著桌子緩緩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謹慎。

朱軒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這些人在這裡研究了很久,最後以同伴為食,但最終還是沒等研究出什麼結果,就被嚇得丟了性命。你仔細看看,如果實在破解不了,咱們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潘飛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一邊問道:“你怎麼就斷定他們是以同伴為食呢?”

朱軒衝著屋內牆角努了努嘴,說道:“呶,看那邊。”

潘飛趕忙用手電順著朱軒示意的方向照射過去,頓時心頭又一緊。只見牆角整齊地擺放著兩具白骨,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朱軒接著解釋道:“我以前也見過不少白骨和乾屍,可從來沒在同一個地方同時見到乾屍和白骨。正常情況下,要麼都腐爛,要麼都風乾。他們吃光了包裡所有能吃的東西,最後只能對同伴下手。”

潘飛皺了皺眉,反駁道:“也許那兩個人在被吃之前就已經死了,你別老是說得這麼瘮人好不好。”

朱軒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道:“也有可能是他們自願的,你看那屍骨被擺放得那麼整齊,也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為了同伴能夠離開這裡,他們甘願奉獻自己。”

就在兩人交談間,潘飛已經走到了桌子前,果然看到桌子上刻著一個類似地圖的圖案。

他當即將桌子微微傾斜,讓桌子上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乾屍自由落地,然後把桌子搬到院子裡,開始進行研究。

桌面上的圖案看似簡單,一箇中心圓向外放射出五條曲折蜿蜒的線路,可奇怪的是,這麼一個草圖,竟然沒有任何標註,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潘飛盯著圖案看了半天,滿臉愁緒,忍不住嘟囔道:“這真的是地圖嗎?”

朱軒盯著圖案說道:“看起來有幾分像地圖,但也不一定。不過,這是在這裡唯一找到的線索。那三個乾屍全部死在桌子旁邊,說明臨死前就圍在桌子前。他們圍在桌子前幹什麼呢?肯定是在研究這個圖。他們一心盼望著離開這裡,所以我覺得這個圖大機率就是地圖。”

潘飛思索片刻,說道:“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他們三個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危險之後,一起退到桌子邊想要躲避,然後才被嚇死的呢?”

朱軒點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圖案上,問道:“那你說怎麼辦?是繼續尋找其他出路,還是專心研究這個圖?”

“這個圖目前看來沒什麼可研究的。”潘飛抬起頭看向朱軒,“你翻過他們的衣服嗎?衣服口袋裡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沒有。那乾屍看著太嚇人了,我沒敢碰。”

“這要是地圖的話,肯定還有別的線索。”潘飛說著,又鼓起勇氣朝著屋子走去。

望著潘飛的背影,朱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他偷偷摸了摸別在腰間的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就在這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朱軒警覺地扭頭看去,只見那個怪女人追了過來。他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立刻伸手抓住桌子腿,將桌面朝著怪女人的方向豎起,把桌子當作盾牌,迅速退到牆根下蹲了下來。

怪女人邁著僵硬的步伐走進院子,目光在院子裡四下掃了一圈,隨後徑直朝著屋子走去。

此時,潘飛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在翻乾屍的口袋,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還以為是朱軒,便說道:“衣服裡還真有東西,你……”

話還沒說完,他扭頭就看到了怪女人,嚇得他不由自主地驚呼一聲,條件反射般立刻拔槍朝著女人大腿上開了一槍。

他之所以選擇打腿,是因為他並不想把女人打死,生怕女人死後,也會從嘴巴鑽出那恐怖的不明生物。

女人腿上中了一槍,身子猛地歪了一下,緊接著,潘飛又慌亂地朝著她另一條腿開了一槍,女人的身子再次歪了歪,但她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依舊死死地盯著潘飛。

潘飛嚇得連連往後退,聲音顫抖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為什麼一直追著我不放?”

怪女人目光如炬,惡狠狠地說道:“因為你想殺我,在山洞裡的時候,你就想殺我,我要吃了你!”

“山洞?你……你就是……”潘飛瞬間想起了那個令人膽寒的怪小孩,不禁嚇得渾身發顫,牙齒也開始“咯咯”作響。

“誤會,這都是誤會啊,我認錯人了。你……你是不是餓了?院子裡還有一個人呢,你去把他吃了。”

說到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轉,急忙說道:“對!就是他!他叫朱軒,他說要殺了你,還說要吃了你呢。”

怪女人聽後,扭頭朝著院子裡看去,卻發現朱軒早已不見蹤影。

她轉過頭來,忽然看到了潘飛手腕上的生命環上,頓時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她遲疑了片刻,轉身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看著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口,潘飛雙腿一軟,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地上,渾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大口喘著粗氣,罵道:“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淨碰上這些邪門的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扶著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雙腿發軟地朝著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