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乾等沒有任何關於程歡的訊息,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說過幫忙找人的崔燁的身上。

分時段打了三次電話沒有接通。

嬌嬌有些氣餒,或許人家就是口頭上一說,過了就過了,自己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何至於讓他崔燁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又何至於讓已經幫了一次的鄭君彥再次出手。

儘管,能力範圍、認知範圍所能用到的渠道都用盡了。心急如焚,白疾風也跟著她垂頭喪氣,自個也發動了圈子裡的熟人進行了問詢,除了家裡的親人。這一點,他覺得有些慚愧,沒有全力去為眼下想要立刻為她排憂解難的人幫忙。

只是,鼓足了勇氣也沒能撥出去一個電話。

玉嬌嬌大概看出了他的困窘,有意在他面前顯示得輕鬆自在一些。不過,他明白,美嬌嬌十分在意這位朋友的安危,天底下那個人在面對傷害過自己的人,有機會的時候還不趕緊去給毀滅,將重重傷害施加於人。

兩人呆在一塊兒,怪累的,得相互表演,明明心頭無限擔憂,還得小心翼翼地不去談及相關的話題。只能各自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沒有思緒沒有門路地抓住某個可能的點,去尋找,儘量去消解憂愁。

嬌嬌無精打采地搜尋了所有可能遇害的情況、營救和找人的辦法,甚而翻扒出來了諸多抓小三、治理丈夫啥啥的小廣告,全是不靠譜又風塵的。私家偵探想到了,壓根沒有門路,也付不起錢財。

她懈氣地和花姐總結道,終究還是敗在了一個窮上面。

思來想去,人命關天,放下所有,還是隻能再求求崔燁了。鄭君彥,怎麼也都有點那啥,反正想到他,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主動聯絡他,總覺得有些傷自尊。

打了三次電話人家還不接,明顯,是厭煩她沒有自知之明瞭吧。可是,明明他說的,要幫著找人的。

也許他是為了他妹妹的愛情,既然崔樂樂得逞了,何必再要付出呢。為著一個不相干的微不足道的普通人。

不過,她不死心,還是再一次撥通了那個可能尋到程歡線索的電話。

“喂,請講。”

電話那端終於傳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哦,這個事,現在我這邊還沒有訊息,你再等等吧。”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冰冷無情。

玉嬌嬌氣得咬牙切齒,又沒有理由去罵人一頓。

“我有重要的事情,你再等等,應該很快就有訊息的。會有人找你的。”

氣頭上,崔燁發了一條資訊過來。

玉嬌嬌如獲至寶,不敢再造次了,只好乖乖地等待著。心頭活泛了一些,覺得自己真不是幹大事的人,不如人家冷靜沉著,懷著真誠感激地心,道了聲感謝。

對方不再有訊息,玉嬌嬌覺著自己擰巴,實則是想要更多資訊。崔燁當真是怪人一個,明明知道些什麼,偏偏不跟自己明說。叫人猜不透。

程歡的事情比賺錢大,儘管秋陽高照,上門來的顧客寥寥無幾,只有晚上才有生意。

她百無聊賴地焦灼地等待著崔燁所說的訊息落地,給個最終的判決,這種懸在空中一半,若有若無的結果最是熬人。她想要一個乾脆的。

半個小時後,玉嬌嬌終於等到一個熟人上門來給她訊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這人不是崔燁,而是鄭君彥的秘書。

“咳-咳,那個,鄭總讓我帶你去機場,他快下飛機了。請快速準備,我們馬上出發。”

秘書大概是還沒有想好要如何稱呼玉嬌嬌,先咳嗽了兩聲,以此掩飾尷尬。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鄭君彥這樣快地就將此等差事派到自家頭上了。心頭幾萬頭駿馬在奔騰,可也無可奈何,誰叫人家是老闆,自己是蝦米呢。

一路風馳電掣地跑來,根本就不屑於將這場簡短的會面在腦海中過一過。除了不滿意這種差事,玉嬌嬌還是處於微不足道的角色。這是他從前天那次簡短的會面中得出的結論。

不過,等下車開口,腦海中過著鄭君彥的話,才恍惚明白過來。老闆著急忙慌地從國外趕回來了,到底是自己疏忽了,怎麼能是微不足道的人呢。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措辭。

“他、他讓我去了幹嘛?”

玉嬌嬌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秘書,吃驚不小。

“沒說,只差我過來接你。”

秘書也略顯詫異。

資訊恰如其分地來了,就跟計劃好的一樣。鄭君彥說是程歡的事。

玉嬌嬌更加慌亂了,當即就朝著秘書的車前跑,巴不得立馬奔到朋友身邊,看個好歹。

“哎,回來把店門鎖了啊。”

後頭花姐大喊著。

玉嬌嬌這才想起來,手機沒拿,店沒有鎖,身份證啥的證件大致也帶的。就這一個訊息,比當初發現捲款逃跑還要六神無主。

她慌忙返回來,將鑰匙塞到還傻愣愣站在門前的秘書的手中,自個進屋找了手機,背了隨身小包,扯了那條程歡喜歡的披巾,再次奔出店門。

“這要咋鎖?”

秘書臉上忍不住難受複雜的心情,全部給寫在臉上,精彩地呈現在嬌嬌面前。

“去吧、去吧,哎呀,我來給你看著,不多會白疾風也要過來了。三天兩天關門,一天兩天的垂頭喪氣,沒有精力做生意,這店要被你們給敗了,我可不想換鄰居。趕緊的。”

花姐一把接過秘書手中的鑰匙,催促著玉嬌嬌。

嬌嬌冷靜下來了,跟花姐道了歉。為著剛才的魯莽朝著秘書笑了笑,說煩請他帶自己到機場去吧。

秘書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發自內心地擠出笑容來,奈何方才的情緒還沒有消散,笑得十分勉強。

一路上,玉嬌嬌的心都瘋狂地跳動著,仿若程歡的生死全然拿捏在他鄭君彥的手心裡。絲毫沒有想一想,才去了半個月不到的鄭君彥,怎麼突然回來了,是不是有著她的因素。

直到下了車,朝著國際到達奔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現在她要面對的是誰。

程歡被暫時擱置,內心的歡愉居然有些難以掩飾。

遠遠地,她看到他站的遠遠的看著這邊,手上只有簡單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