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你的人,上前。”

衛靖的聲音語氣堅定,毋庸置疑。

“諾!”路校事猶豫了一下,拱手應道,衛靖餘威由在,路校事心底很是發怵。

所有校事心驚膽戰的穿過陌刀隊,生怕手持利刃的衛家死士們,突然出刀將他們腰斬。

大玄第一殺陣,絕非浪得虛名,在朝中,衛家陌刀隊已被傳得神乎其神,以一擋百,揮刀之間,人神俱碎。

哪怕是匈奴最厲害的重騎兵鐵浮圖,在衛家陌刀隊前面,也討不了絲毫好處。

雖然他們人多,但面對全副武裝的陌刀隊,卻是兩股顫顫膽寒不已。

百名校事站在陌刀隊之前,直面來敵。

嗡~~~~~~~~~~

來人更近了,馬蹄踐踏地面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地面的砂石開始輕微跳動。

路校事有些不安,事情好像跟他預料的不一樣。

校事隊伍也開始騷動起來,隊伍縮得更緊了。

突然一隊人馬速度極快地出現在前面轉角處,足有百人,這人個個頭戴黃巾,揮舞著長刀,戰馬奔騰,帶起的煙塵如一條張牙舞爪的黃色長龍。

黃巾看見百餘名校事縮成一團時,頓時興奮起來。

“衛狗在這裡,殺光他們。”黃巾一頭領興奮地叫道,殺一人可得五兩白銀,殺衛靖可得百兩,在他眼裡,眼前這些人可都是銀子,一個都不能放過,更巧的是,對方沒戰馬。

“殺~!”黃巾們吼叫道,打馬直衝。

“等等,等等,搞錯了,搞錯了。”路校事臉色大變,大聲喊道。

“快撤至路邊,讓開道路。”路校事下令道,校事們顧不得防禦,趕緊往路旁跑去。

黃巾頭領雖然有些奇怪,但抱著寧殺錯無放過的想法,依舊朝他們衝去。

“殺~~”

他也看到後面的陌刀隊了,裝備精良,人數又少,就當是壓陣的,不予理會,先解決大部隊。

兩支隊伍衝撞在一起,瞬間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叫,嘶吼,兵器碰撞,喧囂山林。

衛靖一揮手,旁邊一名死士從懷裡掏出一支穿雲箭。

咻~~~~~啪~

天空一朵紅色煙花亮起。

衛靖站在陌刀隊前面,抬步向前,一步一步推進,他身後死士跟著他,整個陣形就像一個人字,衛靖,是人字最尖的那個位置。

是刀鋒鋒尖,也是整個陌刀隊壓力最大的地方。

一步一步,穩如泰山。

蹦蹦~~蹦~蹦~蹦~~~~

兩邊山腰,射出無數箭矢,直擊下面齊成一團的戰場。

嗤嗤嗤嗤~~~~

根本不用瞄準,只要射擊,就會有人中箭,居高臨下,箭矢的威力大大加強,黃巾的皮甲根本擋不住。

“啊~~~~~”

“他們弓箭手不多,兄弟們,快殺,鑿穿他們。”

“後面那群穿著鎧甲的上來了,弄死他們。”

長刀飛舞,鮮血淋漓,黃巾們分出二十人,往衛靖衝來。

衛靖視若不見,依舊步履穩健地往前前步,一步一步。

很快,兩邊就接觸在一起。

“殺!”衛靖揮刀。

“殺~~~!”陌刀隊揮刀,管你前面是什麼,一刀斬之。

十六柄大刀橫斬,十六道死亡光華,組成一片血肉磨盤。

本就沒有披甲的戰馬,被一刀兩段,上面的戰士摔下來,剛剛站起身,拿起武器格擋,也被攔腰斬斷,倒地掙命。

“啊~~~~~~~”

一個照面,衝過來的二十人黃巾軍,毫無反抗全部碎成幾段。

陌刀隊保持著速度,一步一刀,一刀一步,左斬右切,提起揮出。

很快就跟混戰在一起的校事和黃巾接觸。

擁有西楚霸王之力的衛靖,卻是感覺到無比暢快,以前他揮三十刀陌刀,就會感覺到疲累,現在他只感覺手中的陌刀,像稻草一樣輕巧。

眼前的敵人,和豆腐一樣脆弱。

他輕輕揮刀橫掃,一擊就能空出大片空地,敵人飛向半空,或斷為兩截,或打著旋大口嘔血。

這種推土機般的快感,讓他有種仰天大嘯的衝動。

殺到興起處,他不再保持隊形,而是身形快速地往前衝去。

衛靖如殺神降世,衝刺,橫掃,飛崩,所有黃巾,在他面前沒有一合之敵。

衛家死士們興奮的眼睛都紅了,他們以前也不是沒跟衛靖一起衝鋒陷陣過,十次戰事裡面也有一兩次的。

但從來沒有哪次,跟這次一樣爽快過。

這是拒敵嗎?不,這是收割。

衛靖作刀鋒,他們跟在後面,連一點壓力都感覺不到,只要跟著揮刀就行了,敵人像是被施了定位咒一樣等著被砍。

山上弓箭和石頭就沒停過,將這片戰場全部籠罩在內,無差別攻擊。

黃巾軍不是沒想過反抗,他們的刀,砍到死士們的鎧甲上,拼出一團火花,卻只留下一道痕跡,鎧甲後面的死士身體微顫便卸掉了衝擊力,連點油皮都沒破。

他們還想進行下一擊時,卻已被陌刀砍成了兩段,他們面對陌刀陣,只有一擊的機會。

衛靖在陣中三進三出,連掃帶撞,黃巾軍上下受敵,氣勢漸降。

戰場之勢,恰似以碫投卵。陌刀隊如泰山壓頂步步為營,黃巾如朽木潰堤節節消失。

“媽耶,這是什麼怪物。”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風緊,扯呼。”

黃巾軍在死了一半人後,終於撐不住了,有人扯了一嗓子,所有人調轉馬頭,打馬就跑,銀子是重要,但也要有命花才行。

黃巾馬賊,人人精擅馬技,很快就跑得無影無蹤。

除了幾個跑得慢的被箭釘死在地上,留下的竟無一傷者,不是碎屍就是腰斬。

戰場上,血肉塗滿地面,刺鼻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地上還有幾個未死透的,正躺在血泊裡抽搐著掙命,甚是恐怖。

還有幾隻被劈成兩半的戰馬一時不死,正在哀嚎嘶鳴。

嘔~~~~~~~~

那邊剩下的校事們哪裡見過如此場景,頓時彎腰乾嘔起來。

他們被黃巾軍壓著打,短短時間就被幹掉了一半,如果不是衛靖衝的太猛,估計著他們很快就會被黃巾殺光。

衛家死士們散開了隊形,開始補刀,這是家主衛靖定下的規矩,一刀抹脖,一刀胸口。

校事們看見陌刀靠過來,害怕的寒毛倒豎,直往後退擠作一團,似乎就這樣,他們才有一點點安全感。

路校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血腥誇張的一幕,渾身哆嗦,他知道陌刀隊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衛靖站在戰場中央,鮮血碎肉順著鎧甲滴落下去,掉地上嗒嗒作響。

他還在回味著剛剛橫掃八荒的暢快感,那種所向披靡的無敵姿態,讓人沉醉。

“將軍,敵人往西南方去了,我們追不追?”衛氫上前幫他清了清身上的血肉,崇敬問道。

“不追,回九江,滅門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