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動作一頓,無奈笑笑:“媽真的,很疼愛花枝。”
她聽出我話裡深意,隨手將一把毛豆扔進菜筐裡,重重嘆道:
“媽知道,你姐姐之前,是做了不少過分的事。可你和你姐姐都是我的閨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媽說這個,那個不高興,媽說那個,這個又生悶氣。
鏡鏡啊,你打小就是最乖的那個,你明事理,比你姐姐懂事,媽是對你放心才敢稍稍偏袒你姐姐,疏忽你一些。
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媽心裡都明白,你怨媽,媽也沒辦法……誰讓,咱娘倆欠你姐姐的呢?”
“欠?”我聽得一頭霧水。
我媽有理有據道:
“可不就是欠麼,當初是我誤將你姐姐當成骨仙轉世,把她囚在家裡,逼著她日夜不停歇地修煉。
她才五六歲大的年紀,我就將振興九黎族的重任壓在她肩上,整日在她耳邊唸叨,九黎族的未來就掌握在她的手裡了,讓她承擔她那個年歲本不該承受的壓力。
你還記得,你五六歲在做什麼嗎?你跟著趙二,在村裡瘋玩,在河邊摸魚抓蝦。你姐姐,就在屋裡背書,學巫術,修煉長生媚術。”
可當初,聖女這個身份,不是她主動爭取的嗎?
我可記得,她幼時好學,口口聲聲嚷嚷著自己就喜歡背書修煉功法。
我在河邊摸魚捉蝦的時候,她還譏諷我沒出息呢!
“後來你們都長大了,我把你送出去上學,卻把她留在了村裡。
我供你上小學、中學、大學,我把家裡的錢都砸在了你一個人頭上,可你姐姐呢,什麼都沒得到,她那麼勤奮地修煉長生媚術,最後卻一朝被反噬,前功盡棄!
原本,該被送出去長見識,受教育的人是你姐姐。是你,佔了你姐姐的人生,難道,這不算是你欠你姐姐的麼?”
我聽完卻不禁發笑,言辭犀利地問母親:“媽,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年沒有弄清我們的身份,沒有把姐姐送出去上學?”
我媽面不改色地淡淡道: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媽和你說這些也不是存心想怪你,只是想讓你看在你姐姐替你受了多年苦的份上,別和你姐姐一般見識。”
我無奈丟掉毛豆殼:
“媽,宋花枝在你的精心照養下長大,是你親手培養出來的好女兒,你將畢生所學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她,這算是受苦嗎?
何況,即便宋花枝真受了苦,那也是她自作自受。其實媽你心裡都清楚,宋花枝比任何人都想做聖女。
什麼叫我佔了她的人生,明明是她自己不甘平庸,偏想做人上人,當聖女受村民追捧膜拜。
既然當聖女這麼苦,怎麼沒見她在真相大白後,把聖女身份還回來呢?”
“你!”
我媽被我懟得語塞,隔了好一會,才挑眉陰陽怪氣道:
“我怎麼就忘記了呢,你宋鸞鏡現在有龍仙撐腰,我這個媽當然不被你放在眼裡,不過鏡鏡,看在我們倆是親母女的份上,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別妄想和動物仙交心。
龍仙對你,不過是剛剛開始的一時新鮮罷了,總有一天,他找到了下一個獵物,你就會被拋棄遺忘!畜生,終究不是人!”
“媽,你還是別一口一個畜生,他是仙家,冒犯他,他可是會生氣的。”我剝完手裡的豆子起身離開。
我媽突然衝著我的背影喊道:“鏡鏡!你還是多留意龍仙吧,別被他矇騙了!龍仙和你姐姐,關係可不乾淨。”
我停住步子,暗暗攥緊雙手,直白開口反駁道:
“媽你不會也想說,龍仙和姐姐私下在一起了吧?龍仙有沒有別的女人,媽覺得我這個枕邊人會不清楚?”
開什麼玩笑,青漓的精神,都用在對付我上了……
他要是在外偷吃還能和我折騰到半夜……我真的會服!
回到東院,我拿掃帚把院裡的落葉清掃了一遍。
剛忙完直起身,一束野山花就被送進了我的視線裡——
我欣喜接過粉紅山花,開心問他:
“你上山了?我記得這花長在九黎山山頂上,生在懸崖峭壁的石縫裡。我以前試圖採過,但那邊的山勢太陡峭,我爬不上去……”
“想要,和本尊說一聲,本尊順手就摘了。”
他從後摟住我的腰,瞥了眼我手裡的掃帚,疼惜道:
“這些活,用得著夫人親自做麼?以後本尊每天早起收拾,夫人不許碰。本尊將夫人留在身邊,是享福的,不是讓夫人做這些瑣碎事的。”
我把掃帚靠在旁邊的水井欄杆上,捧著花心情舒暢:“掃院子又不是體力活,這點家務事我還是能辦好的,我沒那麼矯情。”
“不是矯情。”青漓低頭,下頜倚在我肩上親暱道:“是本尊不想讓夫人勞累……罷了,還是變兩個紙人出來幹活吧,這樣你我就都不用動手。”
他說完,抬手化出兩張白色薄片紙人。
紙人在他掌心活過來,從他掌中爬起,縱身一躍。
雙腳落地時原本只有十公分的迷你身影迅速長高長大,最終變得和五六歲孩子身形差不多……
兩個小紙片人一落地就趕忙一個去拿掃帚,一個去拿垃圾鬥,手腳利落地呼嘿呼嘿收拾地上成堆的落葉。
我震驚不已地捧著花看小紙人忙碌,新奇道:“還能這樣?”
青漓單手攬我腰,另一隻手幻化出粉嫩桃花,給我簪在鬢邊,體貼道:
“你夫君我可是仙家,這種小法術,抬手即成。”
“那它們,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嗎?”我小聲探究。
青漓恣意勾唇:“當然可以。”
淡漠演示給我看:“去,給夫人泡杯茶。”
兩隻小紙人聞言立馬扔了手裡打掃衛生的工具,跑去廚房一陣折騰。
不到半分鐘,一隻小紙人就捧著一杯熱水殷勤地送到了我面前。
另一隻小紙人則也捧了一盞溫茶出來,討好地拉了拉青漓衣襬,把茶杯呈給青漓。
“這兩隻小傢伙還蠻懂人情世故的嘛!”我好笑道。
青漓接過溫茶放進我手裡,自己則取了白開水潤喉:“它們是本尊用法術造出來的,自然會下意識做出討好本尊的舉動。”
垂眸凝望著兩隻站得筆直的小人,青漓啟唇叮囑道:“你們以後就伺候在夫人身邊,本尊不在時,替本尊保護夫人。”
兩隻小人兒立馬點頭如搗蒜。
我不好意思道:“你讓它們保護我?還是算了吧,它們看起來薄薄的一片,好脆弱。真要是遇見什麼事,我保護它們還差不多。”
青漓放下水杯,摟住我眉眼染笑:“夫人這話,倒是小瞧了它們。靈力造出來的紙人怎會像普通死物一般脆弱,這兩隻小紙人會的可多了,左邊那個十八般武器樣樣都會耍。”
聽青漓說了,左邊紙人當場拾起掃帚配合著給我表演了一遍少林棍法——
“右邊那個,力大無窮,一拳頭下去能把人夯吐血。”
另一個紙人頓時著急的左右亂跑,找不到合適的道具證明,最後只能委屈的站回我們跟前,然後……一腳剁碎了院子裡上年歲的古董青石花磚……
跺完,還用腳尖碾了碾,把碎石塊都給碾成了齏粉……
我啞住。
不可思議的震驚鼓掌:“牛啊!”
兩隻小紙人表演完,還十分有儀式感的湊到一塊,抱拳向我和青漓行了個禮,優雅退場……去收拾地上被踩爛的青石花磚。
會武術的紙人賣力掃著地,中途停頓了一下,轉頭往大力士紙人屁股上踹了一腳。
好像在譴責大力士紙人太能造。
“這兩個小紙人還真有意思!”我昂頭問青漓:“它倆,保質期多久?”
青漓趁我不注意,低頭往我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厚著臉皮說:“只要不沾水火,它們可以一直陪著你。”
我更開心了,“那它倆有名字嗎?”
青漓想了想,道:“本尊沒有給紙人起名字的習慣,這兩隻,就勞夫人給它們起個姓名代號了。”
“不起名字怎麼能分清誰是誰。”我抱著花,往他懷裡擠擠:“不如,會武術的那個就叫小武,力大無窮的那個就叫大力?”
他笑眼盈盈:“都隨夫人。”
兩隻紙人聽我這麼說,趕緊跑回來,大力沒什麼異議,倒是小武,瘋狂揮舞雙臂向我比劃,也不知道到底想說什麼。
“它怎麼了?”我問青漓,青漓挑了挑眉峰,說:“它在向你請求,能不能把小武變成大武,它要和大力一樣,聽起來就很威猛。”
“小紙人腦瓜子裡想的還挺多。”我忍不住笑出聲,大方答應:“可以啊,那以後你就叫大武,你兄弟就叫大力!”
大武大力,聽著就很能打!
大武高興了,手舞足蹈地圍著我跳了兩圈,爾後才和大力一起彎腰鞠躬向我們表達感謝。
我嘆了口氣,惋惜道:“什麼都好,就是不能開口說話……”
青漓鬢邊一縷銀絲落在我肩上,垂若軟綢,
“還是不開口比較好,紙人雖開了靈智,但本尊分給它們的靈力不夠,它們如今的智商只有七八歲孩童那麼高,讓它們開口,它們會嘰嘰喳喳吵個沒完沒了,本尊喜清靜,太鬧騰了本尊頭疼。”
我哦了聲,歪頭好奇問:“那、你嫌我吵嗎?”
“怎麼會。本尊只是不喜歡孩子,又不是不喜歡夫人,本尊倒盼著夫人能多和本尊說話……如此,本尊心裡方踏實些。”
我又拉長音:“哦——”恍然大悟,“阿漓不喜歡小孩子啊!”
他睜開繁星熠熠的青眸,抱緊我,吻我耳根,“但,如果是夫人生的,本尊就喜歡。”
“小孩子一生下來都很吵。”
“吵也喜歡。”
我臉紅:“我現在,還不想生,聽說生孩子很痛……”
他彎唇低笑:“那就不生,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欣然點頭:“嗯!”把花送到他鼻尖,給他聞聞:“好香的。”
可他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自我手裡拿走花束,無情往地上一扔,攬著我的腰便將我打橫抱起來,帶去右邊的紫藤花架下……
大武身手敏捷地及時接住那束掉落的山花,和大力一致傻傻看向我們——
我本能地抬起雙臂摟住他脖子,看他這陣仗……怕又是想親熱!
我家這位龍仙,怎麼像頭喂不飽的野狼似的!
我面紅耳赤地低吟:“阿漓……別,還在外面呢……”
男人彎腰將我放在花架下的石桌上……挺拔魁梧的好身材往我身上一壓,嚇得我脊背往後一傾。
他及時出掌捧住我的後腰,防止我就這麼摔桌上閃了腰桿……
眯起好看妖冶的鳳目,青眸透著曖昧幽光。
眼底有情慾掀起層層漣漪,他沉醉的目光落在我白皙的鎖骨上,捧著我的腰,將我收進懷中,低頭吻住……
薄唇寸寸往下,一瞬便在我的靈魂深處燃起了熊熊烈火。
我不知不覺地配合昂頭,仰起脖頸,供他貪歡。
他眼尾染上點點猩紅,薄唇碾壓著肌膚,細細研磨。
再往下。
我扶住他的雙肩,臉紅嚶嚀阻止:“別……”
他不顧我的阻攔,唇齒在我的肌膚上啄出朵朵紅梅。
大手推起我的裙襬,腿上一陣冰冷。
來不及反抗,他的玉指便已撫了上去……
我心猿意馬地捉住他手腕,臉上潮紅滾燙,羞澀道:“東院、與外面沒有門……”
他眼底醉意漸深,吻了吻我的嘴角,墨眉斜飛入鬢,鳳目眼尾上挑,勾唇深情凝望我,神采奕奕肆意張揚:“無妨,她們不敢私闖。”
被他撩撥得心頭一緊,我受不住地低頭咬他脖子……
微微喘氣,趴在他耳邊求饒:“萬一被人、看見……丟死人了。”
他輕笑,胸膛起伏得極快,“不會。”
唇齒陡然咬得更緊,我被他折騰得滿頭大汗,桃花從鬢角狼狽跌落,我伸手去接,卻被他握住手腕含笑譴責:“夫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也不專心……”
我委屈反駁:“哪有!”
他將桃花取走,隨後放在唇上,緊接著箍在我腰上的手臂猛一收——
他含著桃花吻住我。
淡淡桃花香被他渡進我口中,那隻撫在我右腿肌膚上的手,繼續為非作歹……
“阿漓、會被聽見的……”
“你輕些聲,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我有點尷尬,“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夫妻……怎麼、整得像偷情。”
他被我逗得忍俊不禁,薄唇在我耳鬢廝磨:“還不是因為本尊的阿鸞……過於誘人。”
大力手裡的水盆,嘩嘩啦啦,水全撒了……
我驚住,忙把頭埋進他懷裡,羞窘不已:“紙人、還在呢!”
他的銀髮落在我肩上,與我的青絲生出糾纏……
冰冷餘光掃過那兩隻原地石化的紙人,故作兇狠:“再看,本尊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兩隻紙人一哆嗦,趕緊轉身捂眼面壁思過。
他正要盡情貪歡——
誰知門外卻不合時宜地傳來銀杏大大咧咧的喊叫聲——
“鏡鏡!我來找你了!還速速出來迎接本宮——”
尾音在看見我與青漓的那一瞬,被震得七零八落。
幸好青漓反應快,先一步抬廣袖遮住了我的雙腿,沒讓銀杏看得太完全……
但、我倆如今這曖昧的姿勢……還是一眼就能辨出來,是沒在幹好事……
銀杏一口氣沒上來,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慌亂轉身捂眼,瑟瑟發抖的嘴碎嘀咕:“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嗚嗚媽媽啊,我不會長針眼吧!”
我羞得臉頰滾燙,埋進青漓懷裡不好意思出來。
青漓鎮定地給我整理好裙襬,又提了提我的衣領,將我裹嚴實。
大手輕輕拍了兩下我的後背,處變不驚地問銀杏:“你又來幹什麼。”
“我……”銀杏沒出息地慫道:“我來找、鏡鏡玩……”
緩了緩,突然摳字眼:“什麼叫做我又來幹什麼……你還加個又!我告訴你,鏡鏡家我比你來的次數還多,我從小就成天往這裡跑!我在這裡待的時間,比你久多了!”
青漓故意嚇唬她:“哦?這麼能跑,那就把腳剁了吧!”
銀杏的背影一僵,下一秒,撲通跪下,能屈能伸道:“我錯了!龍仙老爺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我拿他倆實在沒辦法,這一見面就鬥嘴都快成習慣了。
從青漓懷裡出來,我跳下石桌,拍拍手和銀杏說:“你起來吧,阿漓逗你的,他哪有那麼兇殘。”
銀杏跪在地上冷笑一聲,“他對你當然不會那麼兇殘,但對別人……呵呵,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跑過去扶她起來:“你啊,整天歪理一大堆。”
銀杏噘嘴不高興地從地上爬起來,轉頭一看,身邊還站著兩隻和她先前一樣面朝院門捂著雙眼的紙人。
“哎?這倆玩意是你們剪的嗎?竟然能站起來哎!好可愛啊,還捂著眼……”
說著一巴掌蓋大力腦袋上。
嚇得大力原地蹦起來,還順手驚到了旁邊的大武……
兩隻紙人如驚弓之鳥般一蹦一跳地往廚房裡跑。
剛跑進廚房,可能又發現哪裡不對勁,掉頭奔向了堂屋。
銀杏僵在院子裡,嘴角瘋狂抽搐。
半晌,才鬼哭狼嚎一聲慘叫,抱住我哇哇大哭:
“哇鏡鏡,你家鬧鬼啦!我剛才看見髒東西啦!救命救命救命,它還會跑!”
我尷尬地愣在原地允許她拿我當樹幹抱。
心累地拍拍她肩膀,我和她解釋:“那不是髒東西,那是青漓化出來幹活的紙片人。”
銀杏還是躲在我懷裡抖如篩糠:“啊——什麼審美啊!搞那麼陰森恐怖,半夜看見它們不得被嚇昇天啊!”
“不會啊,我就感覺它們挺可愛……”
銀杏激動反抗:“你是審美畸形!”
我:“……”
實在拿她沒辦法,我只能搬出青漓嚇唬她了。
“你別這麼說……萬一惹怒了阿漓,他要把你揍畸形怎麼辦。”
銀杏的哭聲戛然而止。
兩分鐘後,銀杏抹掉眼淚從我懷裡出去,委屈巴巴地譴責:“鏡鏡沒心沒肺,龍仙心狠手辣!我願稱你們為,世上絕配!”
我,無語。
青漓不耐煩地掃她一眼:“有事說事,沒事滾,再吵本尊掐斷你的脖子!”
銀杏渾身一抖,手臂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猛吞了口口水,銀杏默默挪到我身邊,挽住我胳膊,拿我做肉盾開始說正事:“你們聽說,張彩虹的事了嗎?”
我點頭:“早上就聽說了,被人挖了眼睛劃爛臉弄死的……聽說死相特別恐怖,村裡去看過的人回家都吐了。”
銀杏正經起來,道:“我爸早上也去看了屍體,檢查了一遍,發現張彩虹身上有蛇毒。我爸讓我過來提醒你們,最近幾天當心些,可能是蛇妖回來尋仇了。”
青漓聽罷氣定神閒道:“蛇妖昨晚便被本尊解決了。”
“昨晚?解決了?”銀杏驚訝得合不攏嘴:“龍仙效率這麼高嗎?”
青漓拿起被小紙人放在井邊的那束野山花,“昨晚,她入了阿鸞的夢,被本尊截殺在阿鸞的夢裡了。”
銀杏頓時就明白了:“敢直接對鏡鏡下手,她可真是活膩了啊。太歲頭上動土,不死她死誰。”
鬆了口氣,銀杏拍拍衣裳道:“那我爸就放心了,我爸從老張家回去以後,總說自己心神不寧。哦對了,我爸還說我房間裡也有蛇氣,嚇我一跳。”
“那蛇,也進你的夢了?”我擔憂追問。
昨晚,我是依稀記得,夢裡有條大紅蛇被青漓打的爆體而亡了……
銀杏搖搖頭:“沒有啊!她沒進我的夢,我昨晚睡得可香了!”
我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那就好。”
“不過……”
銀杏扭頭看我,猶豫道:“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看見,有人進我房間了。那個身影,看著像……”
我不解的追問:“像誰?”
銀杏抿了抿唇,“她穿著一身藍紗裙子,腰上還有鈴鐺叮叮響,頭上的銀花簪子反光都快把我眼睛刺瞎了,手上還戴著一隻銀鐲子。”
我神經一緊,“這描述聽起來怎麼像……”
銀杏接過我的話,肯定道:“宋花枝!”
銀杏、張彩虹……
這都是昨天那些女人們提過的人。
所以,昨晚宋花枝是想把銀杏、也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