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裡逃生

【滴！利維坦風暴已來襲！】

【危險程度S級，死亡率90%】

【持續影響時長約為30分鐘，請在這三十分鐘內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此時此刻，實驗室外激流湧動，周舫和林小夏二人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內心惴惴不安地盯著吱吱呀呀作響的實驗室大門，一直祈禱著實驗室可以撐得住風暴的襲擊。

實驗室的金屬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周舫死死盯著門框上逐漸擴大的裂縫，海水正不斷地湧進實驗室，右腿傳來的刺痛讓他額頭冒出冷汗。

“我怎麼感覺這門撐不了多久。”他咬著牙說，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腰間別著的鐵片船槳。

林小夏正翻箱倒櫃地搜尋實驗室的儲物櫃，聞言頭也不回：“急什麼，風暴再持續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她頓了頓，補充道，“如果你不想變成那種藍色蘑菇人的話，就省點力氣。”

周舫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腿——那些詭異的藍色紋路已經蔓延到大腿根部，面板下的蠕動感越來越明顯。

他試著動了動腳趾，卻只換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你到底是誰？”周舫突然問道，聲音在狹小的實驗室內格外清晰，“普通人可不會知道這種隱蔽實驗室的位置，更不會這麼冷靜。”

林小夏的背影僵了一瞬，隨即從櫃子裡掏出一盒針劑：“我之前是深藍研究院的，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其他的無可奉告。”

她轉身晃了晃手中的藥劑，“喏，抗生素和鎮痛劑，雖然不能根治，但能延緩感染速度。”

周舫眯起眼睛，沒再追問。他接過針劑，毫不猶豫地扎進大腿。

冰涼的藥液進入血管的瞬間，視網膜上跳出一行藍字：

【感染速度降低50%，剩餘變異時間：14小時22分鐘】

“呼——”周舫長出一口氣，爬上實驗室內的實驗臺，“至少現在暫時死不了。”

外面的風暴聲逐漸減弱，但實驗室的積水已經可以漫到了實驗臺的邊緣，風暴持續時間如果再長一會，估計兩人就要淹死在實驗室內了。

林小夏把漂過來的塑膠桶踢向周舫：“水退之前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你那系統有沒有新提示？”

周舫抓住塑膠桶頃刻煉化，隨即調出系統介面。

藍色立方體在他腦海中緩緩旋轉，投射出一段資訊：

【恭喜您已經安全躲過了利維坦風暴，】

【任務更新：搭救倖存者並建立奴隸制度（0/1）】

【說明：方舟準則第一條：任何非領導階層乘客均屬奴隸階層，必須服從方舟持有者命令，且無法造成傷害】

【獎勵：初級奴隸管理系統】

“什麼鬼？”周舫猛地睜開眼，“奴隸制？這系統是哪個變態設計的？”

林小夏湊過來：“怎麼了？”

周舫把系統內容複述了一遍，林小夏沉默了一會，但卻出奇地平靜：“末日環境下，資源有限，這種制度反而能提高生存率。”她聳聳肩，“至少他們不能反噬主人，很合理。”

“合理嗎？”周舫一臉疑惑，表示無法理解，“這不是把人當牲口嗎？文明的再次倒退？”

林小夏突然笑了：“周舫，你知道現在外面淹死了多少人嗎？你以為你還在玩VR遊戲呢？能活著已經是一種幸運，更何況能活著並且能加入地球上僅有的1000艘方舟！”她指向外面。

想到自從洪水降臨後帶來的災難，淹死的人類數不勝數，甚至水面上漂浮的屍體比建築物還多......

“......你說得也有道理。”周舫沉默了。

【是否接受任務？】系統冷冰冰地提示。

周舫深吸一口氣：“我......接受。”

【任務已接受，請在一小時內收容一名倖存者作為奴隸】

就在此時金屬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它終於撐不下去了！

兩人同時轉頭——門框已經扭曲變形，開出了一道大裂縫，越來越多的海水湧入其中。

“該走了。”林小夏麻利地收拾起實驗室內能找到的藥品和工具，“趁著水位還沒完全上漲，我們得回到方舟上。”

周舫試著站起來，右腿的疼痛讓他一個踉蹌。

林小夏趕忙架住他的胳膊，兩人艱難地再次逆著水流遊向通風管道。

爬出購物中心的過程像一場噩夢。

周舫的右腿幾乎失去知覺，只能靠雙手和左腿發力。當他們終於鑽出水面時，夕陽的餘暉灑在無邊無際的水面上，彷彿整個世界都被血染紅。

到了開闊地帶，應聲把方舟召喚了出來，兩人隨即進入方舟。

周舫再次點開方舟面板：

【方舟船長：周舫（可點選檢視詳情）】

【方舟等級：2（點選可檢視詳情）】

【方舟攻擊力：0】

【方舟防禦力：5】

【方舟乘客：2/4】

正當周舫沉浸在方舟的資料面板和控制檯上時，林小夏卻注意到水面上的另一樣東西。

“周舫，看那邊。”林小夏把周舫的注意力再次拉回現實中，周舫順著林小夏指的方向看去———一隻蒼白的手正抓著一塊漂浮的木板，不遠處有個男人在水面上苟延殘喘。

【發現可收容奴隸】系統立即彈出提示。

周舫和林小夏對視一眼，隨即周舫控制著塑膠瓶方舟向那人靠近。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壯碩男子，臉色慘白，身上有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顯然是被剛才路過的利維坦所造成的。

“快救我！”男人看到方舟，驚恐地朝著他們大叫，“水裡有東西！”

話音未落，一條觸手般的藍色菌絲突然從水下竄出，纏住男人的腳踝。

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當即被猛地拖入水中。

“又是這東西！”周舫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鐵片船槳狠狠斬向菌絲。

菌絲斷開的瞬間，噴出的藍色黏液濺在周舫手上，立刻又傳來火燒般的疼痛。

林小夏趁機抓住男人的衣領，把他拖上方舟。周舫也忍著胳膊和腿上的劇痛，再次游回了方舟。

“你不要命了？！”林小夏強忍著怒火看向周舫——他暫時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想法，他認為，救人就是對的。

那搭救上來的男人躺在艙內劇烈咳嗽，吐出了好幾口海水，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謝...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