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秘境

“若你真想證明自己劍心通明，那就向你奴役老祖，向壓迫你的家族揮劍！”

古源淡定自若的對著陳青說道。

“揮劍？”

陳青聞言，一臉茫然地望向自己手中之劍。剎那間，往昔那些低聲下氣、對家族與老祖卑躬屈膝的畫面，如洶湧潮水般，不受控制地在他內心深處不斷翻湧浮現。

“沒錯，就是揮劍！將你心底壓抑已久的屈辱與不甘，一股腦兒地全部宣洩出來！”

陳青瞳孔驟縮，那些被踐踏的尊嚴如寒芒刺目。

恍惚間，時光倒捲回青瓦木簷下——少年握竹劍立在石階，髮間沾著晨露，對著遠山起誓：

“他日執劍，必斬盡世間不平！”

稚嫩聲線撞碎雲靄，驚起簷下白鴿。

此刻他摩挲著劍柄上的纏繩，喉間泛起鐵鏽味。原來真正的劍意早埋在那年，當家族長輩折斷他的竹劍，當老祖將他按在祠堂青磚上叩首，那個誓願便隨血漬滲入地底，只餘一柄染塵的劍，和一個困在枷鎖裡的軀殼。

“或許只有那時的我...”

他望著劍鋒映出的虛影，唇角牽起自嘲的弧度，“才配得上‘天下第一’四個字。”

陳青的指節攥得青白，握著青峰劍的手掌緩緩抬起，劍鋒垂落的寒光掃過腳下蜿蜒的血痕。

他未發一言，拖著半邊身子，朝秘境出口方向踉蹌而去，每一步都似踩在凝固的時光裡。

佘其癱坐在地的身影突然抽搐，手指探入儲物袋一陣翻攪。

隨著兩聲“噗嗤”輕響，兩顆還在滲血的眼球被按進凹陷的眼窩。新換的眼球泛著詭異青光，轉動時帶起黏膩的血絲。

“他這是要幹嘛？”

佘其渾濁的眼仁死死釘住陳青漸遠的背影。

古源倚著嶙峋的石壁，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太師椅：

“尋死！”尾音漫不經心地揚起。

“哈？”

佘其踉蹌著撐起身子，殘破的衣裳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永遠無法理解——劍心通明怎比得上煉化血肉實在，所謂意志不過是瀕死時抓不住的泡影。

於他而言，修仙之道本就是踩著白骨堆砌的通天梯。

反觀周祁呆立當場，喉結上下滾動：

“這、這是嘴遁？”

他望著陳青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霧靄中，恍惚覺得方才那場對峙，倒像是古源鳴人附體，靠著一張嘴說動了陳青。

“好了，你們兩個還能動的話就和我更上他！活著走出秘境的可機會只有一次！”

二人站起了身顫顫巍巍的跟在了古源的身後。

陳青轉眼已經來到了秘境的出口，望著手中的青峰，瞳孔中的迷茫逐漸散去，取之代替的是隻在他孩童時期出現的那披靡天下的銳氣。

“起劍！”

隨著陳青一聲怒吼，他手中的青峰發出陣陣嗡鳴！

“老朋友，再陪我揮出最後一劍吧！”

隨著陳青的話音落下，手中的青峰像是在回應他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此劍不斬因果，不為族人。\"

陳青足尖點地倒提長劍，衣袂鼓盪如帆，\"只斬這具被囚二十年的軀殼！\"話音未落，人與劍已化作流光刺破穹頂，劍鳴聲中裹著少年時未竟的誓言。

秘境之外，黃金家族的修士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三百名隕星蝕月境的修士懸浮半空。為首的族老撫過腰間玉佩佩，冷笑道：

\"那三個孽障既敢折我族顏面，今日便教他們...\"

\"有東西出來了！\"

喊聲未落，蒼穹轟然裂開銀白縫隙。

陳青的身影裹挾著萬道劍罡穿透雲層，昔日黯淡的青峰此刻化作烈日，劍氣所過之處，修士手中的長劍紛紛寸斷，霜雪蒸騰成赤色霧靄。

“這是！陳青的劍意！”

陳天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天空中一閃而過的劍氣，望著劍氣的目標，陳天子大驚失色道：

“不好！快阻止他！他要破壞老祖石雕！”

聞言，所有的黃金家族修士全部齊齊看向了老祖雕像。

可已經來不及了，陳青這一劍太快了，快到就算是陳天子也沒有把握能在劍氣摧毀雕像前攔截成功。

陳天子的內心憤怒到了極點，他知道若是真讓陳青斬了老祖雕像自己面臨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他分出無數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陳青。

但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劍氣即將抵達老祖雕像時，周祁在這方世界的父親周允文擋在了雕像的前面。

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陳青身上時，古源三人卻在漫天驚呼聲中走出了秘境。

佘其卻突然發出夜梟般的怪笑，歪斜著脖頸往相反方向掠去，新換的眼球在面具下泛著油綠幽光：

\"金皮耗子們！老子的賬，改日再算！\"

就在佘其以為自己能安全逃脫時，殊不知已經有人察覺到了三人。

\"當心！秘境有異動！\"

人群中不知是誰吆喝了一聲，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三人的身上

\"是那三個小賊！長頭髮的還殺了我們未來的族長！\"

聲浪如重錘砸在眾人耳膜上。陳天子的鎏金冠冕猛地顫動，望著天空中的古源他青筋暴起：

\"給我碎屍萬段！陳青自有允文道友料理！\"

話音未落，三百人用靈力織成羅網罩下，地面驟然升起青銅色的鎖鏈禁制，將方圓百丈絞成囚籠。

古源望著頭頂壓下來的羅網，大喊道：

“悟夢還不現身！”

剎那間，祭祖臺之外捲起了強大的靈力風暴。

悟夢腳踏光輪出現在了空中。

“大夢誰先覺，平身我自知！”

說話的瞬間，三百名修士全部呆愣在了原地。

古源和周祁見此機會也立馬遁逃。

“方道友，快拿出你的神通符破開這些禁忌！”

“不用你催！我知道！”

隨著古源手中的神通符符文湧動，剛剛結成的禁制被瞬間破開。

“走！”

而就在這時陳天子朝著二人打出了一道攻擊，好在悟夢及時出手化解。

“道友這是何意？是想與我黃金家族為敵嘛？”

強大的靈力席捲蒼穹，悟夢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淡淡的說道：

“我不過是一介道士，怎配與黃金家族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