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見此,快步上前拉開了門,侯亮平則是一副不屑的模樣,但也走上前。

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走進了房間,看了鼻青臉腫的侯亮平一眼。

沒有說話,閻錫山和陳默先後站起身,打了聲招呼。

侯忠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直接在椅子上坐下。

見此,陳默和閻錫山並沒有絲毫的不滿,先後坐下。

陳默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笑著開口。

“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們就不兜圈子了。”

說到這裡,陳默看了一眼屋裡的幾人。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兩位方不方便。”

見此,閻錫山擺了擺手,王莽便離開了房間。

侯忠臨看了陳默一眼。

“你們倆該幹嘛幹嘛去。”

聞言,楊海和侯亮平先後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

侯忠臨靠在椅子上,看著陳默。

“陳先生,有話就直說吧,我想你大老遠地叫我們過來,不是讓我們在這裡坐著的。”

閻錫山笑眯眯地沒有開口,但很顯然他也想知道,陳默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看到兩人這幅模樣,陳默端起茶杯微抿一口。

“請兩位過來,是為了談談中海市常務副市長馬東來的事情。”

“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吶,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深淵。”

“不知兩位,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聽到這話,閻錫山和侯忠臨兩人心中皆是一頓。

這個訊息無異於是非常勁爆的,至於陳默冠冕堂皇的那些話的意思不言而喻。

想到這裡,兩人心中若有所思,態度方面也發生了鮮明的轉變。

閻錫山率先開口。

“小友,依我看吶,要不移步聚寶齋,你我二人敘敘舊如何?”

聽到這話,侯忠臨雙眼微眯,這個老東西是想著吃獨食,還是替陳默抬價?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閻老說的哪裡話,凡事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本來今晚我要請陳先生吃飯,可不曾想出了些變故。”

“沒成想,讓閻老撿了個漏。”

“閻老啊,這可不是個古玩寶貝,你可不能想著吃獨食啊。”

閻錫山聽到這話,笑眯眯地開了口。

“侯書記,不知者不怪,我可不知道你和陳先生有約啊,你可不能怪我。”

陳默笑呵呵打了個圓場。

“既然大家今天在這裡相聚,那就證明是有緣分。”

“我這個人啊,就喜歡合作共贏。”

“侯書記,今天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您家公子和我的事情就此揭過,您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侯忠臨點了點頭。

“本就是場誤會,說開了就好。”

閻錫山笑眯眯地沒有開口。

陳默也沒有過多兜圈子。

“我這裡有關於馬市長貪汙受賄的翔實證據,只不過我一個升斗小民,能力有限。”

“況且我與馬市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完全是秉承著一顆正義之心。”

“這才請兩位過來,商討一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我膽子小,每次上車都先買票。”

聽到這話,侯忠臨雙眼微眯。

這可是個好訊息啊,要是在這個關鍵時期,馬東來出了事情,那麼對自己是極為有利的。

此刻的侯忠臨頗有些後悔,原本這件事情沒有閻錫山這個老狐狸的插手要容易很多,但現在難度倍增。

閻錫山心中也開始琢磨著,如何在這場博弈之中獲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至於陳默所說的膽子小,先買票後上車的意思不言而喻。

先拿出誠意再說,畢竟空口白牙的誰知道日後會不會反悔。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上不了檯面,所以文字性的東西萬萬不行的。

閻錫山和侯忠臨都想先驗貨,但陳默一句我會騙你們嗎給懟回來了。

陳默的意思很清楚,我敢騙你們嗎?

閻錫山率先開口。

“我在市中心,有一幢裝修好的三層小樓帶門面,小友若是不嫌棄,我想將其轉送給小友。”

陳默點了點頭,看像了候忠臨。

見此,侯忠臨思忖一番之後,便開了口。

“我這一生啊,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女兒。”

“要是陳先生願意,我倒是想將陳雅視作我的女兒。”

“雖然女孩子不用像男孩子那麼拼,但是職業規劃還是要做的,陳雅現在還處在大學期間,考公還來得及。”

兩人先後出了價,陳默本來可以獅子大張口。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飯,太過貪心會把自己撐死。

“這樣吧,考慮到這也是第一次合作,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

“長者賜,不可辭,誠意我收下了。”

“和氣生財才是長久之道,東西我可以給你們,至於你們怎麼用,我不管。”

“前提還是那句話,合作共贏。”

“如何?”

聞言,閻錫山和侯忠臨各懷心思。

陳默的意思很明顯,誠意他收了,東西給他們,至於這個東西怎麼用,蛋糕怎麼分,他不插手。

但前提是,兩人要站在一條戰線上,共同使用這個東西。

也就說,他們兩人怎麼談,陳默不管,該給的東西還是要給的。

閻錫山人老成精,點了點頭。

“小友說得在理,我聽小友的便是。”

“就是不知道侯書記怎麼看吶?”

侯忠臨看著陳默笑著開口。

“賢侄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

見兩人點頭答應下來,陳默並沒有猶豫,直接將馬東來藏匿贓款的地點說了出來,至於下面的事情,他就管不著了。

聰明人的談話都是點到即止的,你越是爽快,越是自然,別人自然不會輕易毀約。

但你要是去要求別人拍著胸脯給你保證,那麼你就露了怯,跟這兩個人精談合作,棋差一著就會功虧一簣。

看著陳默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兩人的小心思也淡了些許。

陳默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這只是第一次合作。

誰知道後面有沒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再者,能夠搞到這種情報,說這個窮小子背後沒人誰都不信。

所以,兩人心思電轉之間便理清了局勢。

閻錫山不由暗道,自己真是糊塗啊,侯忠臨這個傢伙果然腹黑。

美名其曰的收了陳雅為義女,直接拉近了和陳默的關係。

並且這裡面空間很大,進退自如。

而自己則是直接虧了幢房子,不過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利益,遠不是這個三層小樓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可不會去做虧本的生意。

事情辦完之後,陳默便先行離開,婉拒了兩人晚飯的邀約,至於兩人後續怎麼操作,他並不關心,也不想摻和。

這種事情啊,知道的越多,也就意味著麻煩越多。

陳默剛打車離開修理廠,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