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來人,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

楊海帶人衝了進來,看著雖然鼻青臉腫但並無大礙的侯亮平,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惋惜。

楊海將侯亮平攙扶起來,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默眉頭緊皺。

“陳先生,你太過分了。”

“怎麼能夠把人打成這樣!”

“亮平,你還好吧?”

侯亮平看著楊海那副模樣,心中愈發煩躁。

而陳默的一番話,卻讓侯亮平對楊海更加的懷疑了。

陳默悠悠地開了口。

“我來這裡之前,給楊先生打電話,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所以,我給了你們機會。”

聽到這話,楊海心中一頓。

而侯亮平直接甩開了楊海的手,他懷疑這廝就是掐著點來的。

楊海見此,看向了穩坐泰山的陳默。

“陳先生,你的態度很容易讓人誤會,將好事情變成壞事情。”

楊海本想斥責陳默太過狂妄,但到了嘴邊權衡利弊卻又咽了下去。

看著楊海那副模樣,侯亮平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做什麼事情都要斟酌,都要權衡利弊,酸秀才就是酸秀才,只能高談闊論,不能落到實處。

陳默聞言淡淡地瞥了楊海一眼。

“楊先生,我想你搞錯了一點,自始至終不是我在求你們。”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和你們不能比。”

“但小人物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一點是你們做不到的。”

“今天我就把話說明了,我能幫那位,反之亦然。”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

“至於吃飯的事情,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

“因為你們壓根就沒有合作的誠意。”

說罷,陳默站起身,還不待楊海開口,陳默拿出手機便給閻錫山打了個電話。

“閻老,晚上好啊。”

“我這裡有個大寶貝,我想對你來說,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啊,在鵬飛修理廠。”

“侯亮平楊海他們都在這,這個寶貝他們不想要呢。”

“二十分鐘的時間,不知道今晚這個寶貝能夠花落誰家。”

楊海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陳默不可謂不狂妄,但是狂妄也要有狂妄的資本。

心思電轉之間,楊海便走出門給侯忠臨打去了電話。

簡言意駭地表述了這件事情,看來陳默手裡還真的有些東西。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侯忠臨說了什麼,楊海連連點頭。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楊海趕忙進了屋。

“陳先生,還請稍等,我父親會親自過來。”

聽到這話,一旁的侯亮平心中一驚,頗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什麼玩意?

老頭子來幹什麼,就為了陳默?

荒唐嘛這不是!

陳默抬了抬眼皮,沒有出聲。

見此,楊海心中一頓,看著穩坐泰山的陳默,心中若有所思。

原以為陳默是在沒貨硬裝,但就眼下的形式來看,陳默手裡還真有貨啊。

此時,聚寶齋內。

閻錫山接到陳默的電話之後,便立馬安排王莽備車,前往市郊的鵬飛修理廠。

閻錫山坐在後座上,閉目思索。

陳默這通電話,來得毫無徵兆又意味深長。

求救的可能性不大,至於那個寶貝,只是一個託詞罷了,絕非是什麼古董。

結合昨天的股票訊息,閻錫山心中若有所思。

陳默還提及了侯亮平與楊海,如果只有侯亮平在場,那麼閻錫山還真不一定會去。

但楊海也在場,那麼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如果說侯亮平是個不足為懼的二代,那麼楊海就是需要重視的代言人了。

不管陳默手裡握著的東西,值不值得自己去一趟,但既然楊海在場,閻錫山自然不會去賭。

而此時的陳默雖然雲淡風輕,但心中卻有些麻爪,自己是什麼實力,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嘛。

自從昨晚進了派出所之後,陳默就在扯著虎皮當大衣裝起來了。

他手中握著的情報,雖然很有含金量,但陳默只是一個普通人,是發揮不出來這封情報的價值的。

所以不是陳默不想置身事外,而是不能。

原本計劃好好的,和侯忠臨面對面的進行相關的合作與交易,但未曾想計劃趕不上變化,侯亮平在中間插了一槓子。

如果他不給閻錫山打電話,那麼侯忠臨是不會過來的。

這就是借勢,閻錫山因為楊海的在場,在加上之前的股市濾鏡,本就對陳默抱有懷疑,這一下閻錫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侯忠臨之所以會來,就是因為楊海告訴他,陳默給閻錫山那個老狐狸打了電話。

閻錫山會過來,那麼這就變相地證明陳默手中一定有貨,不然那個老狐狸才不會親力親為。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這般局面。

如果不是這種情形,那麼陳默叫哪一方過來,別人都不會搭理他。

那麼,他手中的情報就等同於廢掉了。

不能換取利益的情報,不就等同於廢情報嘛。

在等待的時間裡,楊海也沒有閒著,帶著幾人將屋裡收拾了一番,擺好了桌椅。

楊海給陳默倒了杯茶,陳默點頭算是致謝了。

這一下,屋內便有了談判的氛圍。

不多時,門口便傳來了動靜,閻錫山率先趕到。

在房門被王莽推開之後,閻錫山不緊不慢地步入了屋內。

四下一掃,幾人的表情便被其盡收眼底。

居中而坐的陳默站起身,站在原地伸出了手。

閻錫山見此,心中一頓,快步上前和其握了握。

侯亮平和楊海見此,皆是一愣。

不是,陳默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

架子這麼大,不會是裝過頭了吧?

陳默和閻錫山客套一番之後,便請閻錫山坐下。

“閻老,請坐。”

閻錫山雖然有些疑惑,陳默到底在賣什麼關係,但畢竟久經江湖多年,還是耐得住性子的。

閻錫山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陳默轉頭看向了站著的楊海。

“楊先生,侯書記還要多久?”

“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用來的。”

聽到這話,閻錫山心中一頓,看來今天還真沒白來啊。

楊海還沒開口,門口就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