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不一樣
棄妃嬌又媚,清冷戰神爆改女兒奴 鯉卡卡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陸折玉句句真誠無比,慕容安看著他清俊冷情的眉眼,一時分不清,他的動搖究竟是為了那個亡妻李氏,還是當真擔憂皇姐的性命。
但宮裡的太醫,確實診不出慕容思中了什麼毒。
慕容安大手一揮,同意陸折玉帶來的神醫為慕容思診病。
“若是治好了皇姐,朕可以不追究你們陸府的失察之罪。”
皇帝眼神複雜地看著明明跪在地上,氣勢卻比自己這個皇帝更加矜貴從容的父子倆,語氣緩和下來。
“李氏若是當真清白,自然也不會冤枉她。”
陸折玉站起身謝恩,順便把快打上呼嚕的鎮北王扯醒。
三人在御書房,默默等待著神醫診視的結果。
白朮各弦搭上公主的脈搏,不由心中一驚。
“可有渾身發冷,手腳冰涼的症狀?”
伺候慕容思的宮女連忙點頭。
白朮暗歎一聲,回到御書房回話。
“是北狄的傷情蠱。”
陸折玉不由自主瞳孔微縮。
怎麼可能。
這裡可是京城,哪裡來的北狄人給公主神不知鬼不覺下了傷情蠱。
慕容安並不知他心中的驚訝,只是著急地追問:
“可有解法?”
白朮思考娘子給他看過的藥方,慢慢複述出來。
最快的方法當然是給公主找個男子,一夜歡好,立竿見影。
皇帝看一眼陸折玉冷淡的面容,首先否決。
如果皇姐醒來,發現自己嫁的不是陸折玉,八成會尋死發瘋。
那就只能用慢一點的法子,藥浴加一日三頓的喝藥將養。
“只是,需要一味特殊的藥材,新鮮的雪蓯蓉。”
白朮極快地看一眼陸折玉,硬著頭皮道。
雪蓯蓉珍貴難尋,數量本就不多,如今要分給公主,那留給小小姐的藥,怕是就不夠了。
陸折玉也想到了這一點,眉頭一皺。
他感覺自己中了什麼人的計謀。
這計謀不像是衝著公主來的,倒像是衝著他和女兒設的。
慕容安大喜過望,立刻吩咐:
“陸卿,速將你府中所有雪蓯蓉盡數獻來,倘若皇姐好轉,朕重重有賞。”
陸折玉還未開口,老鎮北王便一口應下。
他困了,沒心情再陪小皇帝站著,一心只想快點回家摟著美人安眠。
不就是雪蓯蓉嗎,要多少王府有多少,不夠再讓陸折玉帶人去瓊山採就是了。
慕容安一擺手,急急地派人送他們出宮去陸府取雪蓯蓉。
陸折玉端坐在車中,恨不得把睡成一隻死豬樣的爹拉起來抽一頓。
他前日給李寒煙的雪蓯蓉只有一小盒,連瑤兒一年的用量都不夠。
當著欽差的面,他也無法再從內庫中藏私。
只能再去北境尋一趟了,陸折玉心想。
本來他還有耐心跟朝堂上的老東西們慢慢耗著關於對北狄戰俘處置和互市開放問題的態度,如今卻是有人逼他加快進度,使出些雷霆手段速戰速決。
—
夜色深沉,哄睡李瑤後,李寒煙獨自坐起身,點起一盞小燈,就著窗前的月光,自己慢慢打起一盤殘局棋譜。
她時不時看向窗外,想從萬籟俱靜中,聽到熟悉的馬蹄噠噠聲。
雪白的狸奴趴在她腳邊蹭了一會兒,跳進她懷裡窩著,也疲倦地閉上眼睛。
等待的時間越久,李寒煙心中的擔憂就越深。
李家傾覆前的那一晚,似乎也是這樣安靜……
李寒煙不敢再多想下去。
她快速收回思緒,將精力集中在眼前的黑白子殘局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手中的棋似乎走入死局,半晌懸而未落。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捻起一粒白石棋子,落在棋盤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攻守之勢,轉瞬交換。
李寒煙呼吸一滯,瞪大眼睛,順著漂亮的手指抬頭。
陸折玉的面上似蒙著一層薄薄的月光,清淡而柔和。
“是在等我嗎?”
李寒煙聽到他話間含著低低的笑意,莫名就有些不好意思承認。
“打棋譜入神,一時忘記時辰了。”
她手忙腳亂捻起一顆黑棋,匆匆把視線從陸折玉春風玉色的俊臉上挪開,落回棋盤當中。
陸折玉也不在意,撿起榻邊的毯子遞給她,自己坐到了棋盤對面,手執白子。
“自己打有什麼意思,我陪你玩一會兒。”
李寒煙眨眨眼,裹緊身上的毯子,躊躇片刻,落下黑子。
黑棋的優勢巨大,她本以為這盤殘局很快就能結束。
可陸折玉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落子,竟是將她步步緊逼,大開殺戒。
李寒煙從瞌睡中徹底甦醒,挑起全部精神應對。
本來還想著要問一問陸折玉在宮裡的情況,被他這樣一打岔,竟也沒想起來,專心致志研究起他的棋藝來。
直到三更鑼響,李寒煙才如夢初醒。
“這麼晚了。”
她偏頭看著窗外漆黑的月色,後知後覺打了個哈欠。
陸折玉的漆黑如墨眼眸鎖在她的身上,片刻捨不得離開。
“端和長公主怎麼樣了?”
李寒煙終於想起,自己枯坐在窗前等到半夜,是為了什麼。
陸折玉微微斂眉:
“她也中了傷情蠱。”
“怎麼可能?”
李寒煙低聲驚歎,轉而忽然想到。
“那雪蓯蓉……”
“鎮北王府的存貨已經被陛下盡數取走。”
陸折玉的語氣也低沉下來。
“不過沒關係,我之前給你的那盒還能供瑤兒撐幾個月,這段時間,我再去瓊山尋就是。”
李寒煙抿唇。
“你剛凱旋,陛下會同意你此時離京嗎?”
他如今在軍中的威信極高,再讓他手握重兵回到自己的屬地,皇帝恐怕連覺都要睡不著了。
陸折玉點頭:
“明日早朝,我會向陛下提議重開北地商路,建立互市。”
“我再回北境,可以不領一兵一卒,只負責經貿通商,如此,陛下便能夠安心。”
李寒煙看著棋盤上週密嚴布的黑石棋子,心裡的擔憂慢慢消散。
陸折玉不是裴鶴凌,不需要她一步一步替他思慮在前,謀劃清楚。
他胸中自有韜略。
李寒煙釋然一笑,放鬆地站起身,跺跺痠麻的雙腳:
“既如此,我只等你的好訊息。”
陸折玉見她眉目舒展,也微微一笑,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道:
“寒煙,你可願意和我同去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