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是美人的福氣

褚靖邪氣一笑，注視著池中女子的身影，看那向女子曼妙動人的身段。

心中滕升起一股莫名躁動，倒是個難得的美人。

面上浮現濃濃的興趣，對幾名隨從侍衛道：“想不到竟然是個美人！還是個落水的美人，你們速速去將她救上來！”

此時，姜姝如落湯雞一般，身體大半浮出了水面，已將近爬上池塘的岸邊。

水中女子的容顏展露出來時，另還有一名身份尊貴的男子，望去的目光如水般流動，驚奇這落水的女子美貌出眾，一面疑惑這女子怎會失足落水，一面又不由發出幾分讚歎，帶有調笑奉承的意味。

“沒想到殿下有這等興致，倒是這美人的福氣了。”

兩個侍衛才走到池邊，沒料到那女子撐著半個身子，已攀爬到了池岸石階，他們也就沒再進一步動作。

一株開得正豔的月季花下，高壘的假山旁，姜姝長長吐出一口氣，軟弱無力緊緊抱住了身體。

她鬢髮盡溼，溼漉漉貼在了額間，單薄的衣裙也緊緊裹著身體，勾勒出婀娜的身形，更襯托出幾分楚楚動人的美麗。

姜姝上了岸後，便發現不遠處站著的幾名男子，正一動不動冷眼旁觀著她的舉動，雖然是炎炎夏日，但她只覺得冷極了。

有兩名黑衣男子正欲靠近她，姜姝心裡產生一個念頭，難道魯氏是要置她於死地？

於是滿腔怒火，撥出尖銳的髮簪指向幾人，一步步後退怒目而視質問道：“你們要做什麼？別過來！”

“大膽民女，竟然敢行刺永興侯公子？！”

兩名侍衛見狀，以為此女子是刺客身份，一個箭步走過去遮擋在了前面。

蔣安驍卻是灑脫揮了手，讓兩人快速退下，習武之人手臂強健有力，力氣極大一把奪過了姜姝手中的髮簪，而後重重丟入了草地間。

他驟然鎖眉，冷聲呵斥道：“大膽女子，還不見過五皇子殿下？”

姜姝頓時怔住，瞪大一雙清靈美目，聽到來人的身份，知道這些不是魯氏害她的人，可她似乎又是陷入另一重危險，情急之下，腦子轉得飛快，思索如何才能順利脫險。

蔣公子眸色冷然，看向眼前這名女子，看似柔弱俏麗，但性子卻是極烈的。

換作別的女人，面對幾個高大的男子，早不知嚇成什麼模樣，而這女子竟也泰然處之，反抗威脅？

褚靖雙目緊鎖，眼睛直勾勾盯住眼前女子。

瞬時走了過去，陰冷薄唇勾起了一抹輕邪笑容，當即按下蔣公子的手，示意讓他不要再有任何動作。

隨後親自走過去，一步一步逼近姜姝，直到退到假山的大石旁，無路可退之時，一把攥住她又白又細的手腕：“這樣的性子，我倒是喜歡的很。”

不稍片刻，池邊的拱門外走來兩三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身形高瘦通身氣質溫潤，繡滿雲紋的鴉青色錦袍加身，還帶著兩名隨侍之人，近身一看竟是穿著宦官服侍的內官，聽到來人熟悉的嗓音，“五弟向來風流，只是今日是侯夫人宴請的日子，何必這樣為難一個弱女子？”

褚靖眯了眯雙目，下意識鬆了手中緊攥著的力道。

輕飄飄往後靠了去，將身子稍微離了懷中的女子。

蔣安驍眼底劃過強烈敵意，但礙於身份尊卑，還是冷聲行禮問候道，“臣見過三殿下。”

褚璇點了點頭，看了眼前的柔弱無助女子一眼。

忍不住心生憐憫，便轉身招呼了內官上前，“給這位姑娘披件衣服吧。”

“是，殿下！”小內侍劉安聞言，聽了殿下的話，先是驚了一驚，然後快速解下自己的外衣。

“謝過殿下，謝過公公。”姜姝低垂了頭，接過了內侍的衣裳，低聲道了謝後，旋即淺淺遮住了溼透的衣衫。

她震驚不已，沒想到自己會被五皇子調戲，更沒料到會被三皇子救下！

看向兩位皇子之時，想起原書中的一些事，時四郎未入仕前，這兩位皇子的黨派，一直是面和心不合。

金尚書也是當今的國舅爺，三皇子及冠之時，便向金皇后提議，讓她撫養了並非親生的三皇子，按照常理來說，成年後的三皇子與皇后並不親近，三皇子的性子也就一直軟弱無爭。

而五皇子卻是蔣貴妃親生，從小錦衣玉食，在皇宮中千呼萬喚，悉心照料長大，性格是一貫肆意跋扈，也許是原主姿色出眾，五皇子這般調戲於她。

褚靖態度很是無禮，譏諷冷笑道：“三皇兄，許久不見，怎麼有空來這侯府閒逛？”

他鳳眼緊緊眯住，肺腑之內心火重重。

在皇宮之中，本就疏於見面，見了面也是不愉快，一行人來侯府是有要事來辦，現在看上了區區一名女子，也要出來阻攔。

一聽這話，褚璇確實心虛，面色微微白了幾分。

劉公公看向了三皇子，向他搖了搖頭，暗自提醒殿下不要暴露了此行的目的。

這次來侯府並非三皇子本意，而是皇后的意思，雖然中宮與蔣貴妃一向不睦，卻也為了面上的禮數週全。

此外侯府大辦宴席，這幾日五皇子孤身前往來侯府，卻不帶新納的側妃，還有不少御林軍頻繁出入永興侯府，皇后於是遣三皇子與公主探一探風聲。

褚璇鎮定了兩分，緩緩道：“皇兄有所不知，母后讓我替她，謝侯夫人的禮。”

這時，褚靖臉色一瞬間冰冷，雙目也透著幾分戾氣，自顧冷哼了幾聲。

別以為無人知道，皇后打得什麼如意算盤！

以為侯府有什麼風吹草動，處處提防著侯府。

他狂肆一笑，頗為張狂反譏道，“對了，三皇兄不是一向對美人不感興趣？難道這等小事也要於我作對嗎？”

“難不成是皇后娘娘又與母妃不和，皇兄便要於我不和了？”

如此不客氣的語氣，哪裡有半分將他這個皇兄放在眼裡！

褚璇面色一白，話語頓住：“你如此說話……”

“將人帶下去，不過一個女子而已，我自會告訴母妃，無需皇兄為我操心！”後者狂妄一笑，大手一揮讓侍衛立刻動手，半點餘地也不留。

褚靖唇邊勾起輕邪冷笑，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女子。

他就本不喜魏氏嫡女，呆板無趣枯燥無味，與木頭相處無異，若是娶側妃，如這般生趣的才有意思。

除了正妃的位子，有母妃蔣貴妃替他安排。

他自負有帝王之才，不過區區一個女子，其他只要是入得了他的眼，勢必要得到手！

若不是有皇后這個養母，有中宮的勢力相助，又怎會將五皇子放在眼裡。

一個碌碌無為的無才之人，也敢與他相提並論！

姜姝目光微閃，忍不住連連後退幾步。

這個五皇子實在太過可怕，果然是放蕩不羈為所欲為！

褚靖話音一落，暗暗冷瞥了蔣大公子一眼。

示意他即刻把人帶走，然後離開此處。

蔣安驍雙眉冷冷一皺，應答道，“是，殿下！”

“我不走！”姜姝半隻胳膊被攥住，狠狠瞪他一眼，使出全身的氣力不令自己被挾持拖走。

褚璇一看，忍不住目光緊張鎖住了姜姝。

心中不由一動，這女子雖渾身是水，看起來很是狼狽，但神色卻是難得的不卑不亢，眼神更是有堅毅之色。

她的臉也甚美，柔和不失嫵媚清麗，這讓他又想起曾經被人欺負的母妃。

此間，不遠的地方跑來一名粉衣侍女，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尋回來的如芸。

如芸嚇壞了，全然忘了此處有這麼多人：“娘子，如芸可算找到你了！”

“蔡嬤嬤說，你往這邊來了，讓我過來尋你！”

“娘子快披上這披風吧，侯夫人那邊賞完戲了，大夫人讓娘子快些回去呢。”一邊說著，一邊將懷中抱著的衣物呈上。

如芸取了披風，正要為娘子蓋上，但發現娘子頭髮濡溼，身上還披著其他不合身的衣衫，內裡渾身上下已是溼透。

她瞬間瞪大雙眼，再看看周圍如此多陌生之人，看向娘子之時，心裡瞬間有了驚慌，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姜姝擔心失了尊卑禮數，小聲提醒道：“如芸，三皇子殿下。”

如芸反應極快，機靈答：“奴婢見過三皇子殿下！”

見主僕兩人見面，褚靖風流邪氣一笑，眼神熾熱卻帶著冰冷。

目光如炬盯住她，勢在必得道，“你今日是走不了了！”

褚璇心頭一緊，卻無奈自己不能出手相救。

他惱恨自己無用，若是遲遲不肯放人走，那事情便難辦。

姜姝只能拖延時間，連連後退幾步：“五殿下，我今日若帶了我走，若是在侯夫人面前鬧出了動靜，便是壞了大家的事情，五殿下難道連侯府也不顧顧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