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泛起魚肚白,晨光如輕紗般灑落在承天門外。

寬闊的青石板廣場上,密密麻麻跪滿了人。

丞相沈墨身著緋色朝服,站在最前方,晨風吹動他花白的鬍鬚,顯得愈發凝重。

他雙手高高捧著一卷三十丈長的白麻布,上面密密麻麻按滿了血手印,在熹微的晨光中透著暗紅。

宮門緊閉,厚重的朱漆大門在冬日的寒氣中散發著冷硬的氣息。

守衛的禁軍如雕塑般佇立,手持長戟,鐵甲在寒風中凝著霜,折射出冰冷的光。

“陛下!”沈墨運足中氣,高聲呼喊,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回蕩,“傳國玉璽乃國之重器,象徵著我朝的正統與威嚴,承載著列祖列宗的心血,豈能熔鑄為煉丹之物!”

門內一片死寂,毫無回應。

只有簷角的銅鈴被北風吹得叮噹作響,彷彿在訴說著朝堂的荒誕。

此時,蕭景瀾和三皇子蕭景睿騎著快馬,剛剛趕回京城。

遠遠望去,看到承天門外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暗覺不妙。

催馬走近,丞相沈墨和一眾大臣紛紛轉頭,像是看到了救星,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急忙上前拜見。

“三殿下,七殿下,懇請二位殿下勸勸陛下,玉璽萬萬不能毀啊!歷朝歷代,從未有過如此荒唐之事,這要是傳出去,必定動搖國本!”沈墨的聲音顫抖,臉上滿是焦急。

蕭景瀾和三皇子蕭景睿鄭重地點點頭。

旁邊的公公見來人是三皇子和七皇子,趕忙小跑過來,恭敬地行禮作揖:“殿下,皇上有旨,如果是勸玉璽熔鑄的事,就不要進宮面聖了。所以……”

蕭景瀾和三皇子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我們剛回京城,情況還不太清楚。看來要處理此事,還是要先調查一下,再做決策。”

就在這時,叮……【宿主接到任務,阻止傳國玉璽被熔鍊,獎勵體力+2,靈力+20】

【宿主下一個境界是化神農夫,會有不一樣的能力哦。】

系統的聲音傳來,這次好像還在給他打氣一樣,看來要再多做幾個任務,只聽說過化神修士,這化神農夫是什麼樣,還真有些好奇。蕭景瀾也是笑了笑,滿懷憧憬。

此時他走到夜傾城和蘇婉兒身邊,壓低聲音,小聲交代了幾句。

夜傾城和蘇婉兒微微點頭,兩人轉身如鬼魅般消失在人群中。

三皇子望著她們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承天殿前,青銅香爐中騰起嫋嫋青煙,如遊蛇般在殿內繚繞。

工部尚書崔琰身著官服,戰戰兢兢地跪在玉階下,額頭緊貼冰冷的金磚,身子微微顫抖。

“陛下,傳國璽已按照您的旨意,送至丹房。只是……”他喉結滾動,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熔鑄玉璽工序繁雜,需耗費七日時間。若強行縮短時間,恐影響質量,甚至導致熔鑄失敗……”

“朕等不了七日!”皇帝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盞被震落在地,“嘩啦”一聲摔得粉碎,碎瓷濺到工部尚書崔琰的手背上,劃出血痕。

皇帝的雙眼佈滿血絲,神色癲狂,“那群方士說了,月圓之夜陰氣最盛,煉丹效果最佳,今日已是十四,明日便是月圓之夜!”

殿角的陰影裡,五皇子蕭景珩身著玄甲,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剛從西山大營趕回,肩甲上還沾著大營的塵土,佩劍“錚”地輕響一聲,似在呼應著他內心的憤怒。

與此同時,工部衙門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瘋了,都瘋了……”朱侍郎雙手哆嗦著捧起黃絹聖旨,絹上“即刻熔璽”四字,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雙眼。

爐房內,十二名工匠臉色蒼白,正往坩堝中傾倒木炭。

有人小聲啜泣,他們深知,熔燬傳國璽是誅九族的大罪,可皇命難違。

“哭什麼!”監工的禁軍統領揮舞著鞭子,狠狠一甩,發出清脆的聲響,“四殿下說了,熔出來的金水要鑄成……”

“鑄成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五皇子蕭景珩按“斬月”刀而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門外的光線。

甲冑上凝結的血垢在夕陽的餘暉下泛著褐光,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禁軍統領膝蓋一軟,差點跪地:“殿、殿下,是鑄成……”

“長生鼎。”四皇子蕭景瑜施施然從偏廳轉出,手中把玩著一塊赤紅礦石,礦石表面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五弟來得正好,看看這北涼進貢的火紋石,遇玉即燃,用來熔鑄玉璽,再合適不過。”

話音剛落,劍光一閃,五皇子的刀如閃電般出鞘,瞬間將礦石劈成兩半。

劍尖穩穩地抵在四皇子咽喉處,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能取其性命。

“皇兄可知,邊關將士浴血奮戰,他們認的是玉璽上的龍紋,是我朝的正統,不是煉丹爐裡的青煙!為了你的一己私慾,就要毀掉傳國玉璽,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嗎?”

“五弟,我也是奉旨辦事,你還想抗旨不成?”四皇子臉色微變,但仍強裝鎮定。

三皇子府內,氣氛緊張而安靜。

“仿好了?”三皇子蕭景睿轉動輪椅,精鋼機關臂發出輕微的“咔咔”聲,夾起案上的璞玉方印。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方印上,照出印底“受命於天”的陰文。

這方印與真璽相差無幾,只是製作匆忙,一點點細節並未處理精細。

“足夠了。”三皇子輕輕叩擊輪椅扶手,暗格彈出一個紫檀匣子,匣身雕刻著精美的蟠龍紋。

就在這時,夜傾城如鬼魅般翻窗而入,身姿輕盈。

“殿下,丹房有異動。”她攤開掌心,幾粒金色粉末簌簌滑落,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在燃料裡發現的。”

三皇子捻起粉末,放在燈下細看。突然,他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漲紅:“北涼的金硝石……遇熱會……”

“會爆炸。”蘇婉兒和蕭景瀾大步進門,官袍下襬沾滿泥點。

他剛從試驗田回來,神色凝重,“我剛從試驗田回來,這些金粉與四哥上月採購的‘肥料’成分一致。四皇子這是要毀了傳國玉璽,甚至可能意圖謀害父皇,謀朝篡位!他真是不死心啊!”

“那我們即刻趕去丹房,也許還來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