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九曲黃河陣

烈日炙烤著戈壁灘，蕭景瀾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蹲在九曲黃河陣的青銅樞紐前，手指撫過鏽跡斑斑的齒輪。

系統介面在眼前浮現：【九曲黃河陣修復進度42%】。

他站起身來，手中掏出那捲泛黃的羊皮地圖，眉頭微皺。

地圖上標註的“九曲黃河陣”有的已經模糊不清，還缺失了最關鍵三頁。

上面密密麻麻標註著星羅棋佈的暗渠，形如九條蛟龍盤踞大地，這正是前朝龍淵司改造涼州水系的終極秘策。

“當年蘇墨司主以九宮八卦為基，借祁連山雪水之勢，在涼州佈下這九曲黃河陣。”

蘇婉兒輕撫駱駝背上的青銅羅盤，那羅盤中央刻著“分水定穴”四字，

“按祖父手札記載，只要重啟核心的‘龍門閘’，便能引水灌溉三千里荒原。”

而這裡就是龍門閘所在之地。

乾涸的河沿下，數百民夫揮汗如雨，鐵鍬挖開三丈深時，終於觸到青黑色的玄武岩板。

蕭景瀾跳下土坑，指尖掃過石板上斑駁的刻痕，那是前朝匠人用硃砂寫的“震三兌七”，正是九宮方位口訣。

“開閘！”隨著蘇婉兒一聲清喝，十二名壯漢推動絞盤。

塵封百年的石板轟然洞開，露出下方幽深的隧洞，潮溼的水汽裹著陳年鐵鏽味撲面而來。

火把照亮隧洞時，眾人都倒吸冷氣。

十八尊青銅犀牛像錯落分佈，每尊犀牛背上馱著精鋼齒輪，牛嘴對準不同方向的陶製水管。

洞頂垂下無數銅鏈，鏈尾墜著可調節水量的砝碼秤盤。

“這不是陣法，簡直是座水鍾！”蕭景瀾舉起火把細看，齒輪間還卡著半片枯葉。

“當年雪水就是透過這些機關，精準分流到九大幹渠。”

蘇婉兒卻皺起眉頭，她拔出卡在犀牛齒輪間的銅鑰匙，鑰匙柄上殘留著乾涸的血跡：“有人故意卡死主齒輪……看鏽色至少是二十年前。”

“七殿下！”魯十二扛著青銅量天尺衝來，黝黑的臉上沾滿沙塵，“震位閘門的卯榫卡死了，需要金鑰！”

“吶，試試這個！”

蘇婉兒把那個銅鑰匙遞給了他。

然後她又蹲在了石壁旁，指尖撫過褪色的星宿圖：“坎位對應子時水位，但雪山融水被太子和四皇子截斷……”

這時她脖頸後的刺青突然泛紅，一滴血珠落在星圖上，竟讓硃砂紋路重新亮起。

“用我的血試試。”蘇婉兒割破手掌按在樞紐凹槽。

青銅紋路驟然發燙，地底傳來雷鳴般的震動。

十二尊青銅獸首從黃沙中升起，口中噴出渾濁的水流，竟是二百年前封存的備用水源！

突然，三支火箭破空而至，正中青銅獸首的眼窩。

四皇子私兵從沙丘後殺出，為首的將領獰笑：“太子殿下有令，龍淵司餘黨，格殺勿論！”

蘇婉兒抽出軟劍，施展水鏡結界堪堪擋住箭雨。

魯十二的機關獸還未啟動，就被重甲武士的鏈錘砸得粉碎。

眼看鏈錘要砸向蘇婉兒等眾人，八枚銅錢突然洞穿幾名兵士咽喉。

“坎位三步，震位退！”清冷女聲自空中傳來。

一個女俠踏著卦象虛影飄然而落，天機傘旋轉間展開星圖，七十二根銀針暴雨般射入地縫。

沙地轟然塌陷，藏在地下的太子密探慘叫著跌入深淵。

她劍尖挑起染血銅錢按在蕭景瀾眉心：“地脈三十丈下有活物，閣下還要對著這破銅爛鐵發呆？”

蕭景瀾猛然回神，眼中閃過一絲驚奇：“地脈下有活物？”

女俠輕盈落地，抱拳說道：“在下天機閣弟子柳如煙，特來助陣！“

“是地龍！”蘇婉兒驚呼，“前朝龍淵司用來守護九曲黃河陣的機關獸！”

說完她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龍淵”二字。

她高舉令牌，大聲喝道：“龍淵司令在此，地龍聽令！”

洞穴中的咆哮聲漸漸平息，一隻巨大的青銅龍頭從洞穴中探出，龍眼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地龍緩緩爬出洞穴，龐大的身軀盤踞在眾人面前，龍鱗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

同時，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座古老的青銅祭壇。

蕭景瀾的目光穿過蒸騰的水汽，落在祭壇之上。

那是一座高達三丈的青銅祭壇，通體泛著歲月沉澱的青綠色銅鏽。

祭壇基座呈八角形，每一面都鑲嵌著巴掌大小的八卦銅鏡，鏡面雖已斑駁，卻仍能折射出詭異的光芒。

祭壇中央矗立著一根盤龍柱，九條青銅蛟龍纏繞柱身，龍口大張，似要吞噬天地。

柱頂託著一顆人頭大小的透明晶石，此刻正因能量過載而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晶石表面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彷彿隨時會崩碎。

“那是...陣法的核心！”

蘇婉兒指著晶石內部若隱若現的星圖，“缺失的陣圖就在裡面！”

柳如煙已經躍上祭壇，她的天機傘在盤龍柱旁顯得格外渺小。

祭壇表面刻滿了繁複的符文，每一道刻痕中都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像是凝固的血跡。

當她將千機傘變成觀星尺插入祭壇頂部的凹槽時，整座祭壇突然震動起來。

“咔嚓“一聲，祭壇基座的八卦銅鏡同時翻轉，露出背後的機關。

十八道水柱從銅鏡後的暗格中噴湧而出，在空中交織成水網。

柳如煙的雙掌按在祭壇表面，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

水流在符文的引導下，化作細密的水霧，將晶石包裹其中。

這時地龍用尾尖蘸著蘇婉兒樞紐凹槽上的血畫出二十八宿圖，祭壇上的盤龍柱突然開始旋轉。

九條青銅蛟龍的口中吐出白霧，與水霧交織在一起。

晶石中的陣圖投影到霧氣中，整個祭壇彷彿成了一個巨大的渾天儀。

“成了！“柳如煙收起天機傘，眾人透過蒸騰的霧氣，望見洞外奇景：

乾涸百年的古河道被彩虹色的水流充盈，兩岸的枯樹隱約長出了新芽，生機勃發。

地龍緩緩沉入新生的水脈中，它的左眼被水流重塑成琥珀材質，內裡封印著方才的星圖光影。

蕭景瀾輕撫祭壇上冰晶殘留的卦象。

【叮！九曲黃河陣修復完成！獎勵體力+2，靈力+20】

此時【宿主體力32，靈力230】

“唉，這局躺贏，自己都沒出力。”任務完成，蕭景瀾心裡也輕鬆下來。

鬆了一口氣，轉身對柳如煙拱手道：“多謝女俠相助。”

“不辱使命。”柳如煙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蘇婉兒。“龍淵司的信物，我師父臨終前交給我的，讓我找到龍淵司繼承者，我也算完成了他老人家的遺願。”

蘇婉兒接過玉佩，發現上面也刻著“龍淵”二字。她心中一動，問道：“你師父是龍淵司的人？”

柳如煙點點頭，道：“他是龍淵司的最後一位司主。當年龍淵司覆滅時，他帶著一部分典籍逃了出來，隱姓埋名，直到去世。”

蘇婉兒和蕭景瀾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龍淵司又多了一個得力人手。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魯十二突然從隧洞中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七殿下，蘇司主，你們快來看！我在隧洞深處發現了一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