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不是江染嗎?”

顧驍野坐在咖啡館裡,指著路邊的女人捅了捅身旁人的肩膀。

傅聿烆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嗯。”

“嗯!!?”顧驍野瞪大眼珠,“你怎麼反應這麼淡定?”

“以前不是看到人家,就要找個藉口湊上去嗎?上次在酒吧不也急得跟個啥似的,今天怎麼回事?”

他戳著太陽穴思考片刻,恍然大悟:

“你不會真因為酒吧那晚,被她和陸綏洲傷到了吧?”

“這不像是你啊,你小子不是向來都只是嘴上說什麼放下了、不愛了……”

“實則躲到和這兒隔著半個地球的M國,也在時刻關注著她的動向嗎?”

“你根本就放不下她!”

顧驍野斬釘截鐵下了結論。

“但凡她遇到你殘留在學校裡的小迷妹挑釁、或者其他男生的騷擾,您老人家就得一個電話打校長那去。”

“硬是在那麼多嫉妒她的女生和覬覦她的男生中,把她保護得安全完好。”

“一直到她和陸綏洲那小子考進同所大學,雙宿雙飛......”

顧驍野回想著傅聿烆的深情事蹟:“還別說,你真讓我大開眼界。”

在他們豪門圈子裡,多的是風流韻事。

身處萬花叢中,很少有人能做到片葉不沾身,就連顧驍野他自己,也三天兩頭換女朋友。

他們身處高位,有太多女人想要攀附巴結,各種型別,各種手段。

甚至前不久他來聖恆找傅聿烆的時候,還看見他的私人秘書穿著黑絲襪,故作崴腳地跌在男人腳邊,抓住挺括的西裝褲,媚眼如絲。

但傅聿烆,豪門圈子裡最頂層的老牌家族,傅家的繼承人。

明明該是更加肆無忌憚、隻手遮天只管享樂的存在,結果竟是一股清流。

任由秘書小姐如何蹭動他的褲腳,都不為所動。

只在女人使出渾身解數、臉色灰敗後,冷漠道出:

“你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當時顧驍野就打心底裡佩服,要是他......

秘書小姐火辣又主動,要是他,他可忍不住。

但傅聿烆卻向來能忍......嘶......也不對。

傅聿烆對其他女人根本沒有一點興趣,根本不需要忍,他連看都不愛多看一眼。

除了江染。

傷他最深的江染。

“嗯,傷到了,不愛了。”

傅聿烆帶上耳機,開啟了視訊會議。

他傅聿烆還不至於為一個女人,放任自己的尊嚴跌落到塵埃裡。

顧驍野見男人面色冷俊,進入了工作狀態,識趣地閉上嘴。

江染還站在街邊,沒有走,不知道是沒打到車還是——

顧驍野眯起眼:“怎麼手上紮了那麼多玻璃片啊?擱這兒練金剛身呢?”

“誒,傅——”

還沒等顧驍野手碰上人,剛才還坐在這裡、口口聲聲說著“不愛了”的男人,跟瞬移一般,已經推開了咖啡店門。

“......”

顧驍野沉默,顧驍野表情凝滯,並想豎中指。

“幫我進行會議。”

傅聿烆留下這句話便大步邁向了街對面。

江染站在街道上,出神地望著來往的行人和車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這裡的所有人都有目的地,都有前程和過往。

只有她,孑然而立,形單影隻。

沒有人望著她歸來,亦沒有人盼著她出現。

她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絡,就只有還躺在病房裡準備手術的父親了......

她邁開腳步,想要穿過馬路——

“滴——”

響亮的喇叭聲貼在耳邊響起。

“你瘋了?”

手臂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扯過,江染腳步踉蹌著直撲進男人懷裡。

鼻息間是熟悉的木質沉香,今天沒有什麼菸草味,只有淡淡的咖啡苦甜氣。

“傅聿烆......”江染喃喃喊出。

男人神色動了動,拎著她的後領,將貼在胸口的溫軟帶離。

深邃的黑眸略帶審視地、晃過她的雙臂和被燙紅的手背,眉目輕顰:

“你要自殺換種方法,別牽連人家司機。”

他聲音很沉,聽得江染心口一悶:“......對不起,我的錯,我礙著司機的路了。”

“你去哪裡?”

傅聿烆避開傷口,拉上江染的手。

“我怕也礙著傅總的路,就先走了。”

她揮手想甩開,但男女生差異明顯,她的掙扎看起來可笑,還徒勞。

手臂上白嫩的肌膚已經被玻璃渣扎出了好幾個血點,此刻再一掙扎,玻璃渣跟著晃動,又將傷口拉大,深陷。

“別動。”

傅聿烆看得眼睛都紅了,單手箍住女人的手腕,沉聲道。

“你幹什麼?放開我!”江染討厭死傅聿烆了,“我喊非禮了!”她威脅道。

“好啊,”男人把她打橫抱起。

“但你知道的,我從不背鍋。”

“你喊非禮,不如我直接坐實。”

他走到停在路邊的卡宴旁,拉開車門,輕手輕腳把人放在副駕駛座上。

“幹嘛?你要帶我去哪?我不去!”

江染解開安全帶,就要往外跳,卻被男人一手按在肩膀。

充滿壓迫感的身軀壓下,目之所及是他寬厚、散發著熱度的胸膛,江染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頭頂傳來微不可聞的輕笑,江染臉一熱,不動了。

傅聿烆再次幫她繫好安全帶,手指掠過女人腰間的時候,剋制著收回手,微蜷的指尖卻還是不經意間勾起女人的衣襬。

指尖傳來瑩潤而滑膩的觸感,傅聿烆神色一僵。

江染的反應就更大了,他勾到的,剛好是她癢癢肉。

被戳到的瞬間,她便在那股從尾椎骨竄上來的癢感中,軟了腰,融化成了一灘水,歪歪扭扭躺在了座椅上。

微張的紅唇間發出羞恥的哼唧,氣吐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