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軍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昨晚被軍工匕首扎進心臟的那股巨疼,如今依然讓他感覺隱隱作痛。

這在告訴他,那並不是幻覺。

那自己為什麼不僅沒有死,反而連結痂都沒有。

劉建軍想到一種可能性。

靈田!

當劉建軍進入自己的靈田,眼前一幕讓他大吃一驚。

整個靈田沒有半點靈氣可言,宛如一片廢土。

總之種在靈田上的各種極品草藥,都不再被滋養生長。

是靈田的靈氣滋養了他。

想到這裡,劉建軍一陣後怕。

要是當時靈田的靈氣不充沛,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其實已經算死了?

下午,夕陽西下,劉建軍這是經歷了第二次死亡,也讓他深刻明白,生命是多麼的可貴。

“建軍,你快去,”張芳華從外面興沖沖的跑了回來,上氣不接下氣。

“媳婦兒,咋了,你慢點說,”劉建軍寵溺的整理張芳華額頭的一縷秀髮。

“魚苗,魚苗到了,讓你本人趕緊過去看看。”

“好,”劉建軍這才想起來,昨天去鎮上趕集,他要了一批魚苗。

魚苗檢查了活躍度,還行。

但不能馬上放進魚塘,否則很容易無法適應,全部翻肚子不可。

家裡還有幾口大缸,又找不少人借了十幾口。

這些大缸,都是當年吃大鍋飯的時候留下來的酸菜缸。

用魚塘的水混合送來的水,再將魚苗分別小心翼翼放進了大哥劉建國家的後院。

張芳華蹲在浴缸旁,一雙大大的杏眼充滿了好奇,像個孩子似的。

劉建軍走來,“媳婦兒,以後這可就是你的事業了,可要小心照看。”

張芳華緊張道,“那我要不要去弄些草丟進魚塘裡面?”

劉建軍給逗笑了。

“你笑啥?”

“媳婦兒你別激動,這魚苗小時候可不吃草,吃點浮游物就行了,至少要等兩三個月後,才能吃草呢。”

“哦,瞧我笨的,”張芳華臉蛋紅紅的,繼續蹲在魚塘看自己的魚。

這以後養活一家的小金庫呢,她如今是滿懷期望。

這時劉建軍餘光看到了不遠處有個人影,旋即不做聲色離開。

來到必經之處,滿身泥濘的曾榮點燃一根香菸,隨後又給了劉建軍一根。

“屍體我已經處理了,媽的,我去的時候,那老東西屍體少了一大半。”

劉建軍疑惑,“野生啃的?”

“你想聽真話嗎,”曾榮神情緊張的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們野豬林是不是有髒東西?”

“啥意思?”

曾榮臉色有些難看,狠狠的抽了一眼,解釋道,“屍體的傷口不像是野獸撕咬下來的,反倒是像刀子給割開的?”

劉建軍想起遺漏的軍工匕首以及那野人。

見劉建軍臉色難看,曾榮提醒道,“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就別後悔。”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要是有懷疑的物件...”

說到這裡,曾榮拍了拍劉建軍肩膀,眼神閃過一絲狠色,“我來給你處理。”

劉建軍感動,但心裡卻有自己的想法,道,“沒事,這件事情我會處理,辛苦你了,兄弟。”

“行,有事情記得招呼我一聲,那我就回鎮上了,要是在這裡被人看到,我擔心有麻煩。”

曾榮重新爬上了山路,他要從山裡的小路,繞道到鎮上。

“建軍哥,你看看我抓到啥?”這時,李軍提著幾隻黃皮子,一臉邀功的表情跑來。

看到黃皮子,劉建軍背脊寒意瀰漫,“你從哪裡抓的?”

“在養雞場,這幾個小崽子下山,有想要進去咬小雞崽子,沒想到被我抓個正著。”

其中兩隻已經被打死了,還剩下彷彿認識劉建軍一般,齜牙咧嘴。

劉建軍恍然大悟,這應該就是那天自己沒打死的小黃皮子。

“這幾隻黃鼠狼,你交給我,我來處理,”劉建軍大腦飛速轉動。

李軍沒有多想,點頭答應了。

晚上,劉建軍吃完晚飯,給女兒換完了尿布,找了一個藉口說去散散步。

隨後偷偷將藏起來的三隻黃皮子帶走。

劉建軍哪裡都沒有去,他就站在山腳下,將活著的一隻綁起來,吊在柑橘樹上。

他在賭,如果自己看到的野人並非幻覺,那他肯定會出現。

直覺告訴他,這些黃皮子是他養的。

農村山腳下的天氣,四月份很冷。

劉建軍煙都要抽完了,然而卻遲遲沒有見到野人出現。

就在劉建軍打算帶著黃皮子離開,忽然就在山坡上傳來異響。

猛然回頭,劉建軍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即便早有心理建設,但還是被嚇一跳。

一個頭發跟雜草似的男人,站在山坡上,此時正幽怨盯著劉建軍一言不發。

喉結滾動,劉建軍深深呼吸幾口氣,沉聲道,“山上那死人,是你吃的?”

劉建軍注意到,野人手裡握泛著寒光的金屬東西。

應該就是遺落的軍工匕首了。

他要是去告密,自己就完蛋了。

野人不說話,只是抬起手指向樹上活著的黃皮子。

劉建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沉聲道,“黃皮子我可以還給你,但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

野人嘴角裂開,發黃的牙垢讓人作嘔。

“你殺人了,我昨天都看到了,”野人聲音沙啞而生澀的回應道。

劉建軍臉色陡然大變,眼中漸漸地有了狠色。

緊接著野人道,“跟我沒有關係,因為我也殺人了,不然我也不會躲進深山老林。”

“現在是几几年?”

劉建軍回應,“1980年四月二十一號。”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嗎?”野人眼中有落寞和迷茫。

“活著的黃皮子還給我,那是我的家人,我幫你保密,你也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的存在。”

“行,”劉建軍將活著的黃皮子解開草繩,頓時這小崽子一溜煙跑進了深山之中。

野人冷冷看了一眼劉建軍,什麼話都沒有說,抓著軍工匕首就走。

“你叫什麼名字?”劉建軍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沒有名字,對了,提醒你一句,”野人停下,轉頭幽幽道,“那個老兄弟的傻子兒子在山裡睡了一晚上,他也看到了你殺人的。”

“你說什麼,李國華在山裡?”劉建軍大腦嗡的一聲炸開。

要是李國華跑下山,說自己殺了人,那豈不是完蛋了?

“他現在還在山裡?”劉建軍深呼吸幾口氣,問道。

野人不說話,轉身就走。

“等等,”劉建軍喊停,眼神越發堅定,“你幫我解決那傻子,我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不犯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