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雜種,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真的以為我李家好欺負是不?”

刀刃扎進劉建軍胸膛,一隻手死死握住軍工刀刃,滿臉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老人。

正是李貴。

李貴故意將劉建軍引到了野豬林,要在這裡做掉這個斷了李家根的仇人。

“你特麼的,”劉建軍用盡全身力氣將李貴推翻在地,身體彷彿失去了一切手段癱坐在地上。

低頭一看,胸膛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觸目驚心。

難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李貴爬了起來,哈哈大笑,“當年我殺了你爹,坐上這個村長位置,今天我一樣敢殺了你。”

“小雜種,你廢了我家國華,你給我等著,殺了你,我再把你一家都給殺了。”

“你特麼的,”聽到李貴要傷自己家人,劉建軍眼睛通紅掙扎了起來,發了瘋的衝向李貴。

李貴太老,反應跟不上,他也沒有想到劉建軍被捅了心窩子,竟然還有力氣反抗。

一時間二人撞在了一起,劉建軍發了瘋的搶奪那軍工匕首。

“你敢碰我家人試一試,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帶你一起走。”

劉建軍將匕首搶了過來,沒有任何猶豫,一刀子就捅進了李貴的脖子。

“你...”李貴瞪大眼睛,全身扭動掙扎。

十幾分鍾後,李貴陷入死寂。

“難道這一世我就這麼死了?”

內出血,大口咳血,劉建軍苦笑看著漆黑的山林,漸漸地視野開始模糊。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劉建軍隱約之間又看到了山坡上出現那個野人。

......

虛弱感遍佈全身,劉建軍猛然睜開了眼睛。

磅礴大雨沖刷著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冷的劉建軍忍不住打了一個擺子。

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劉建軍還是在之前的位置,而李貴的屍體躺在自己一米不到的位置。

自己沒有死?

這絕不可能。

然而當劉建軍低頭看向自己心窩窩時,整個人呆愣當場。

他胸膛的刀口不知道何時,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是咋回事?”

劉建軍一頭霧水。

來不及思考原因,自己殺了人,要是被其他人發現,那一切都完蛋了。

劉建軍將李貴的屍體拖到了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洞中,正在思考怎麼處理屍體,忽然就在這時遠處有很多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其中一個聲音正是自己媳婦兒。

劉建軍臉色蒼白,連跪帶爬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絕對不能讓人過來,看到這裡李貴的屍體。

“建軍,你在哪兒,你別嚇我,”張芳華哭著大聲喊著劉建軍的名字。

下午明明劉建軍還在養殖場,結果都已經深夜了,一直沒有回家。

黑娃發現了山腳下,劉建軍從鎮上買回來的東西,大家猜測劉建軍可能上山遭遇不測了。

“建軍,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和孩子可咋辦啊,求求你,聽到了回答我一聲啊。”

張芳華情緒徹底崩潰,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身邊不少人安慰張芳華,屍體還沒有找到,那就別急著下定論。

忽然就在這時候,李軍激動道,“大家快看,那裡是不是有個人!”

眾人看去,只看見虛弱的劉建軍溼漉漉的走了過來。

“建軍!”張芳華看到果然是自己男人,發了瘋衝進了劉建軍懷裡。

“你大半夜的跑山裡來作甚,你為什麼不回家。”

張芳華真的生氣了,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劉建軍臉上。

劉建軍沒有力氣,他想要安慰,但這充滿愛的每一巴掌落下,都讓劉建軍到嘴巴的話硬生生打斷。

李軍看到劉建軍衣服有血,“建軍,你是不是遇到野豬了,你衣服好多血。”

張芳華這才注意到,趕緊翻看劉建軍身上的傷勢。

然而沒有,只有血和破開口子的上衣。

劉建軍虛弱道,“遇到野獸了,這是野獸的血,我沒事。”

“人都散開,散開,”李軍抹了抹臉上的雨漬,招呼大家讓開道。

劉建軍被抬進家門,門口堵滿了一群人,都非常關心劉建軍的生命安全。

直到張芳華這位賢內助主動出來,告訴大家自己男人沒事,辛苦大家了。

人群紛紛散開,算是有驚無險。

一家人圍著劉建軍,都被這樁事情嚇得不輕。

特別是李春蘭,在知道劉建軍可能大晚上還在山裡,哭暈死過去好幾次。

“建軍,你臉色咋這麼白啊,你真的沒事嗎,要不咱們去衛生院看看吧,”張芳華哽咽道。

劉建軍故作輕鬆搖頭,“沒事,就是跟野豬搏鬥的時候,不小心腳一滑,摔到了腦袋。”

“下一次,你不能去山裡採草藥了,咱們不求大富大貴,我只要一家人健健康康的,”張芳華緊緊握自己男人冰冷的手,心疼無比。

她覺得肯定是因為家裡人多了,吃飯的嘴不少,又是蓋房子,又是搞魚塘的。

所以劉建軍才大半夜鋌而走險,去山裡採山藥。

劉建軍讓所有人都去休息。

晚上,情緒漸漸平穩的張芳華,抱著劉建軍手臂睡去,翹起來的睫毛還有淚珠。

窗外大雨磅礴,嗶哩啪啦的打在瓦片上。

此時劉建軍的眼神越發冰冷。

他不能坐牢,這一切都是李貴咎由自取。

經歷了這一次生死,劉建軍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家人不負責。

他沒有追究李貴殺了自己老子,只是廢了李國華的蛋蛋。

到頭來,李貴不僅沒有見好就收,甚至要殺了自己。

那屍體怎麼辦?

劉建軍大腦飛速思考。

很快他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次日一早,劉建軍來到了鎮上的水庫。

房間,煙霧繚繞,曾榮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良久道,“屍體絕對不能讓人發現,要是被野獸吃了還好,可要是沒有,被人發現,你就完蛋了。”

畢竟李貴死在山裡,昨天劉建軍身上有血,很難不被懷疑。

劉建軍拿出一疊錢,“兄弟,這點錢你收著,屍體位置我會告訴你,我只信得過你,你幫我處理乾淨,以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

找曾榮處理,這絕非什麼明智之舉。

畢竟這就是以後他的把柄。

但劉建軍別無他法。

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其次曾榮是個老江湖,他有經驗。

哪知道曾榮在看到劉建軍拿出來的一疊錢,至少也有五千塊,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我把你當自家大哥,拿親兄弟來看待,我有困難,你幫我,如今你有困難,你卻拿錢疏遠我?”

曾榮憤然起身,“兄弟,你這是不是太小瞧我曾榮的為人了?”

劉建軍舔了舔嘴角,自己確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這恰好證明,他沒有信錯人。

“屍體我一個人去處理,我手底下這些小弟嘴巴沒有把門,我信不過,等我訊息。”

說完,曾榮不給劉建軍道歉的機會,一腳踹開房門就衝了出去。

門口張芳華滿臉疑惑,看到劉建軍出現,趕緊上前攙扶。

“建軍,這位就是那個養殖場的大老闆?”

“你們這是咋了?”

劉建軍擺了擺手,“沒事,他今天心情不好,媳婦兒我們回家吧。”

張芳華雖然疑惑,但還是攙扶著劉建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