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走私兵器

接下來便是工坊加急趕單，打鐵坊原有的四口爐灶忙不過來。

沈妙又在山腳下批了一塊地，將鐵作坊擴建一番，添了四口爐灶。

這下幾乎村裡的青壯都要被調去打鐵了，但他們很高興，因為打鐵坊累且要學技術，但同樣工錢也高。

因著上次進城的遭遇，沈妙將店鋪開業的事交付給沈硯了。

也不知是幽州城太小還是她運氣太差，總之也不是非她去不可，還是不露面為好。

也不知呂淮那邊如何了，不行就等蕭凜回來再與他商量吧。

待錢掌櫃跟徐子瑜的訂單打好後，沈硯就帶著人將貨運去城裡，順便將店鋪正式開業。

其實沈妙原本沒打算這麼晚開業的，實在是沒想到前兩筆訂單就讓她差點忙不過來，還是等作坊擴建了再開業為妙。

兄長們去了城裡，沈妙則繼續她的蒸餾實驗。

竹子的密封性終究是比不上玻璃，做是做成功了，但效率比較低。

沈妙後來又託人帶了一大罈子烈酒回來，最後蒸餾出來的酒精卻只不到一罈子，耗損太嚴重了。

這樣可不行，成本太貴了。

今年糧食本來就貴，酒價自然水漲船高。

沈妙決定自己釀酒，糧食酒一般是用的高粱小麥等，後世的白酒都是經過蒸餾而來。

大梁的人們現在喝的酒都是發酵後的黃酒，米酒，度數有限。

不過這個時代釀酒的技術壁壘主要是酒麴。

這東西算是獨門秘方，買不到的。

沈妙想要釀白酒，需要做的是大麴。

她第一次嘗試，便決定做純小麥的高溫大麴，發酵溫度的控制在六十度左右。

沒溫度計有沒經驗的沈妙，好在還有系統。

凌八從龐大的資料庫裡調出了釀酒模式，開始指導她，沈妙頓時壓力驟減。

有了系統的實時指導，沈妙將空著的倉庫房先用硫磺殺菌，又準備木模竹板等準備工作，後面還得處理處理原料，踩曲晾曲等。

花費了幾天，終於將曲塊側立擺了一整屋，接下來就是為期一個月的控溫。

沈妙讓系統到了時間提醒她，此事總算告一段落。

天愈發冷了，沈硯一行人在三日後才回來，同時又帶回來了一大批訂單。

原來是徐家裝上以後，正巧徐夫人的生日到了。

為了辦宴，這些新到的壁爐還沒來得及打煙囪，就被安置到了花廳與茶室各個待客的外間。

好在沈妙的爐子跟炭都很給力，沒裝煙囪，竟也沒什麼煙霧。

客人們在溫暖如春的房子裡穿著正常冬衣竟覺得熱，這下，與徐家交好或是有來往的上流人群，都知道了這個神奇的壁爐。

沈妙的爐子，一時成了幽州富人圈的冬日新潮流。

這群人冬日愛辦些賞梅賞雪宴，以往人來人往炭盆總是差了點暖意。

如今裝上這個，那些公子小姐講究風度，出門赴宴也不用擔心穿太多顯得臃腫了。

好幾家下的訂單都是十個起，這幾家不是官眷就是富商，看到那報時鳥十分稀罕，就要訂那豪華版的。

還催得急，趕著年前辦宴的，連訂金都額外付了加急的錢。

沈妙家的訂金是售價的百分之十，但就這樣，沈硯帶回來的訂金總額竟然都差不多有五百兩了。

果然，還得做有錢人的生意啊！

只要把招牌檔次拉上去了，這群人不僅不講價，還給多塞錢。

看來今年是個豐收年了。

工坊那邊勞作時間太長，爐子可以燒一整天，但工人不行。

雖然村民們都很珍惜這份活計，乾得很起勁。但沈妙還是做不到跟地主一樣壓榨他們，因此分了兩班倒。

早班從早五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班從十二點到晚七點，正好七小時工作制。

七點已經是極限了，晚上太黑，蠟燭跟爐灶的火光終究是弱了些，容易出意外。

不管是炭窯還是木作坊跟鐵作坊，都按這個制度來。

但這樣一來，意味著工人成本要翻倍。

不過沈妙不是那等黑心地主家，又帶著村長去他推薦的一個民風較好的村子招了工。

這次招的人到底不知根底，以防意外，沈妙趁這機會給每個人都補簽了一份保密契約。

這天上午，就在沈妙給酒麴調節完溫度以後，突然看到了站在院子裡，久違的呂淮。

“呂大哥，你突然來找我是？”

呂淮的表情很嚴肅，他罕見地沒有笑，只是低聲道：“進屋說。”

跟他一同回來的沈硯聞言去把院門關了。

沈妙眉頭微凝，看來是有發現了。

將人帶到正屋的廳堂，沈妙先給風塵僕僕的呂淮倒了杯茶。

“呂大哥，是有什麼發現了麼？”

呂淮像是渴了很久，他咕咚咕咚灌了一杯茶，才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之前因你囑託，特地跟羅瑞府上的採買小廝混熟了。後羅府來訂爐子，我讓他吃了二十兩銀子回扣，他那之後便經常同我吃酒閒聊。”

“前日夜裡，他說漏了嘴，說偷聽管家提起夜裡來了批十分要緊的大貨，竟然沒叫他經手，好處竟叫管家獨吞了。”

“我一聽便覺不對，後趁他喝醉套出話來，貨是昨日夜裡就要運去交付，便去偷偷盯著羅府的後門。果然，下午時讓我看到了管家帶著一眾護院說是要出城辦事。”

呂淮說著頓了頓，才又道：“可我一路跟著他們出了城往北走，竟然瞧見他們往一處山坳裡運了一車車貨物出來。貨太多，他們用人力拉著板車，我藏在樹後離得遠看不清，只能看出護院們似乎拉得很吃力，走得很慢。”

“等他們走後，我去那山洞裡瞧，裡面還有沒運完的半山洞貨。竟然…全是，全是兵器！而且他們運走的方向分明是東北方向，那是邊境前線!”

呂淮說著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憤怒。

半夜時分，這般偷摸運送兵器去邊境，他又不是傻子，哪能猜不到。

“此事幹系甚大，我不敢貿然打草驚蛇，只好連忙趕回來與你們商議！”

沈妙沒想到猜測成真了，這羅瑞，竟然這麼早就開始走私兵器。

原書裡蕭凜查出他走私是在一年半後，這一年半，該有多少無辜將士因他的一己私慾斷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