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的太子又是左右為難。

這迎人一事,就這樣給耽擱了。

這日子越往後,離科考的時間越近,太子越不方便再辦,而後思量再三,就選擇了臘八這日,宮裡多會設宴,倒也是熱鬧。

總不能太過於冷清,讓良娣臉上無光。

世人皆道,厲王和太子鬥發,倒是禍害了國公府千金。

不過,饒是如此國公府還願意讓千金入東宮,那大概是真的效忠了。

這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有內裡的人知曉,不管如何他家姑娘真的要入東宮了。葉微漾剛進門也就大半年,很多大約也不熟悉,蘇氏尋了這個日子過來,瞧瞧有沒有什麼能幫的上葉微漾的。

“嫂嫂來的正是時候,我可是有幾樣為難的事。”這入宮之日準備種種都是給外人看的,左右國公已經放棄了這個女兒。只是,葉微漾總不會拂了蘇氏的好意。

兩個人這就商量著。

說話的時候,蘇氏頻頻的看葉微漾。

鬧的葉微漾不由自主的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可是有什麼不妥當的?”

按道理說,胭脂水粉有問題,木香該是同自己說的。

蘇氏笑著搖頭,“只覺得你與從前不同。”

說話聲音,聽著有底氣的很。

若從前是小家碧玉,那麼現在就是大家閨秀。說起這個事來,蘇氏隨即問了句,“妹婿現在幾日回家一趟?”

臨近年關,衛所應該忙的很。

這天寒地凍的,尤其是武將要騎馬出行,這就更不方便了。

“夫君每日回來。”葉微漾也嫌魏鍥之冷,可是他出門的是時候答應的好好的,到時辰就回來了。

每次同他說這事,他就打哈哈糊弄過去。

總拿什麼身體強壯當藉口。

蘇氏抿嘴輕笑,“小妹,真真是有福氣的。”

日日歸家,自是因為家裡有惦記的人。

能讓夫君如此放在心上,多少女子羨慕不來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武將自有武將的好處。”你別管他是嘴硬還是強撐著,至少人家能夠堅持。

可若不然,你換成文臣試試,他倒是也想這麼辦,可這樣來往上兩日就凍病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起這個事,蘇氏眼睛明亮的湊到葉微漾跟前,“上一次的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這武將體力好,在床榻之上應該也是英武的,估摸這好訊息快來了。

葉微漾瞬間明白蘇氏的意思,手無意識的放在小肚子上,“前兩日剛來的,大約是緣分沒到。”

這有孕啊也不是說懷就能懷上的,也是講究個緣分。

“要我說啊,若是現在沒有,那就別先有。”畢竟,這過年是婆母做主去平城的,難得的機會,你若是現在有孕,肯定是沒法上路了。

這種機會難得,蘇氏都這般強勢了,過年那日也沒說回孃家過的。

真真是讓人羨慕。

再則說了,他們還年輕,這孩子也不說有多著急要的。

兩個人正說著,蘇氏下頭的人匆匆來報,“少夫人,爺給您送訊息,讓您即可回家。”

“可是出了什麼事?”蘇氏有些不解,自己出來的時候還特意跟葉子謙交代了。而今年底評級,明年能不能晚升一升就看現在了。

文武將這邊,都給他打通了,未來還是有希望熬到尚書之位的。

看看人家李文翰,因為跟國公府走的近,聽聞明年科舉,是太學掌院親自寫的舉薦信,而今無論是閱卷還是出題的都還沒進宮,他那便放出話來,人家看見李文翰的卷子,肯定多留心點。

可以說,只要李文翰自己不作死,榜上有名那就是鐵板定釘的事。

葉子謙上次陪國公吃酒,再出門見人,人家待他更加客氣。

這可是實打實好的處,葉子謙不可能估計使壞的。

下頭的人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葉微漾,湊到蘇氏跟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葉微漾就瞧著,蘇氏的表情從平靜到震驚再到惱怒。

等著蘇氏聽完,葉微漾自然是善解人意,“我這的事已經忙活的差不多了,兄長若是有事等嫂嫂拿主意,嫂嫂先去忙便是。”

葉子謙本就是寵妻的,這個時候將人叫回去自然不是為了讓她出力氣的。

蘇氏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讓左右的人都退了下去,“我不回去。”

她左右看了一眼,而後壓低了聲音,“你可知道,剛剛微宜回了訊息。”

打從去了揚州,婆母那邊給寫信,寫個三五封她頂多回一封,這一次以為回信是要說多久歸家,結果說過年要在揚州城待著。

等著過年這段時間,客棧多回打烊,就算是還開著的,不過是留一兩個打雜的伺候的,哪裡能招待過來。

估摸,過年的時候得在知府家了。

你說你試之前可以尋藉口說去揚州遊玩,提前去拜訪人家也就算了。可是這過年,都還沒成親呢就留在人家家,讓人家如何看的起?

這種行為,那就是上杆子倒貼。

人說自奔為妾,她那是臉都不要了。

更重要的是,她好意思做那事,蘇氏都不好意思提,“信上說,她有孕了。”

現在胎象不穩定,等著來年春日裡,跟顧霽懷一塊回京城,那時候肚子也不怕顛簸了。

等著顧霽懷榜上有名後,他再風光迎娶葉微宜入門。

葉微漾以為葉微宜過去能禍害了顧霽懷,現在看來確實是禍害了,可是卻是互相禍害。

等著金榜題名再成親,她那肚子怎麼遮掩?

到時候,世人如何看葉家,如何看顧家?

之前遇到半夏,知道顧霽懷被顧尚書厭棄了,這樁婚事顧霽懷肯定不敢再出么蛾子。可卻沒想到,倆人竟直接突破了最後一部。

葉微漾之覺得慶幸,慶幸自己識人尚早,不然等著跟顧霽懷成親後才發現他的真面目,那才叫真晚了。

想想自己曾與那樣的人定親,自己都就覺得噁心。

蘇氏看出葉微漾的異常,只當是她同自己一樣,同時震驚,“都是官宦人家出生,從小學的禮儀規矩都到狗肚子裡去了?”

男的是那男的,女的是那女的,沒一個能守得住底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