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睡下,”白芷特意道:“我們主子沒出過遠門,身子有些難受,用過了飯,就早早睡了,不知是王爺有事,還是……”

“沒,沒事,”小路子急忙擺手道,

“回王爺的話,蘇侍妾已經熄燈睡下了。”

“睡了?”慕容方玄皺眉,“這麼早就睡了?”

“聽蘇侍妾的丫頭說是第一次出遠門,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就早早睡下了。”小路子道。

“身子怎麼這麼弱!”

不過這蘇嘉月確實看上去好像比身旁的女人嬌氣一些。

慕容方玄想了想吩咐道:“去,讓跟著的大夫給她悄悄去,若是真……來回本王。”

“是。”小路子忙應道。

這可是王爺破天荒頭一次關心女人,還是一個侍妾,就是王妃,王爺好像也沒……

看來要好好伺候這位蘇侍妾了,小路子心裡想著,在心裡,把蘇嘉月提高了一個檔次。

話說蘇嘉月確實是累著了,半夜就發起了高熱,若不是大夫來得及時,真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呢。

“我這是在哪啊?”蘇嘉月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馬車裡,身邊只有白芷一個人。

而且這馬車也不是昨日的那個,要寬敞了許多。

“主子,您終於醒了,”白芷高興的道:“都已經過了午時了,您已經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我這是怎麼了?”蘇嘉月感覺自己頭疼的厲害,而且全身也十分的燥熱,難受急了。

“您發了高熱,幸好王爺派了大夫來,大夫說了,只要按時吃藥,不出十日就能好。”

白芷道:“這馬車是特意騰出來一個,王爺說讓咱們先用著,等您好了,在換回去。”

“騰出來的?”蘇嘉月記得出發的時候,為了趕路,都是輕裝上陣,根本沒有多餘的馬車,這怎麼騰出來的?

能怎麼騰出來的?

還不是讓柔侍妾和拉貨的馬車坐在了一起?

其實的柔姨娘正滿臉怒氣地在馬車上運氣呢,身邊擠著的都是行李,甚至……

連伸腳的地方都沒有!

就連屁股底下都是東西,簡直就是坐在一堆行禮的上面,不!應該說,她已經是行李的一種了!

柔侍妾看了看四周,黑壓壓的就不說了,那味道……簡直讓人根本就受不住。還要小心著,生怕一個停車,這些東西倒了,自己就比被活埋在了裡面。

這也就罷了,昨夜伺候了王爺一夜,身上痠疼得厲害,特別是下面,馬車一動就疼得很,幾乎都要咬著牙忍著。

柔侍妾哪裡受過這種罪,難受的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身邊的丫頭也進不來,和車伕一起坐在外面,只能時不時地探頭進來問問自己主子需要什麼。

“氣死我了!”柔姨娘此時此刻的臉色黑得比那鍋底還要黑!

“賤人就是矯情!好端端就出來一日,就發熱了?”柔侍妾在車廂裡咒罵著:“裝那柔弱樣給誰看呢!她要自己一個馬車,反倒是給我弄這來了!豈有此理!”

“主子,”丫頭小云探頭進來低聲勸道,“主子,小聲一些吧,別讓外人聽見,不好。”

柔侍妾翻了一個白眼,心裡憋氣,但是卻不敢再罵出聲音了。

王爺的脾氣……誰也摸不透。

今個一大早,王爺下令的時候,自己也不是沒哀求過,本想著就算是這麼樣,自己正好和王爺坐在一個馬車裡,豈不是便利?

沒想到王爺一點都不念昨夜的情分,直接給自己丟過來了,那表情,現在想想都嚇人得很。

柔侍妾手裡攥著的帕子都要被自己扯碎了,這氣只能這麼發了。

蘇嘉月不用去看,就知道,這仇算是結下來。

奈何這身子實在是沉得很,只能躺在車廂裡,“你去和柔侍妾說一聲,若是她不嫌棄,就請上這邊坐吧。”

“主子,您管她呢,這要是多了兩個人,您還怎麼躺著啊?”

“擠一擠也能擠下,”蘇嘉月虛弱的道,“咱們這時候,不能得罪人。咱們……咱們還有大事要做呢。”

白芷只好下車去問,奈何被柔侍妾以為是在炫耀,氣得一頓臭罵,直接給攆回來了。

“那就算了,”蘇嘉月問也問了,也不強求了。

“那個姓陳的可跟著呢?”

“主子,他真的是陰魂不散,奴婢早上居然看見他了,他走了一夜的夜路,居然真的跟上咱們了,您說是不是太討厭了!”白芷一說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

“倒是符合他的性格,”蘇嘉月太知道這個男人的性子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以前爹爹說這是任性,是好的,現在看……倒是令人可怕的人。

這種人才是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呢!

夜裡,照樣是休息在驛館。

下馬車的時候,慕容方玄來看了看,見蘇嘉月沒什麼大事,便交代了一番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這幾日西邊和京城都飛馬送信過來,慕容方玄忙得很,據說有時候連吃飯都沒時間。

那柔侍妾不和蘇嘉月一個房間,據說還要晚上去伺候攝政王了,她的體力還真是牛!

蘇嘉月聽聞後搖搖頭,“人家想去就去唄,和咱們也沒關係。”

蘇嘉月虛弱地恨,這一日燒得厲害,進屋都要被白芷扶著,一點力氣都沒有。

“主子,您挺挺,奴婢給您煮藥來喝。”

蘇嘉月虛弱地點點頭,“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你就在這屋子裡煮吧。”

白芷點點頭,要不然留自家主子一個人在屋子裡,也不放心。

話說白芷剛要來藥鍋煮💊,只聽窗戶一響,飛身上來一人,徑直跳進了蘇嘉月的房裡。

嚇得蘇嘉月和白芷一大跳,以為來了賊人,剛要大叫,卻被捂住了嘴。

“別叫,表妹,是我!白芷,我,我!”

蘇嘉月仔細一看,這來人居然是表哥——大舅舅家的大表哥方沐坤!

“沐坤錶哥?你怎麼會在這啊?”蘇嘉月吃驚的問道。

白芷也是吃驚得很,“表少爺,您怎麼在這啊?您……您跟著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