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面一樣,前面的筆畫都很流暢,到最後兩筆,笙笙咬著牙握著筆很艱難的畫完了。

但隨即也感覺到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腦袋暈沉沉的,就在癱倒在地的一瞬間,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壞蛋哥哥,淨化符我畫完了,你拿去給喬阿姨用,一定要讓她下輩子過的好好的。”

“笙笙!”

司泊在最後一秒抱住了她,轉頭向謝盛沅問道:“道長,笙笙她這會有事嗎?”

謝盛沅低頭靠著笙笙,只聽見一小陣的呼嚕聲,忍不住笑了一下:“沒什麼事情,就是身體消耗太多,睡一覺就好。”

謝盛沅拿著淨化符就往喬陽額頭上一貼,搖搖頭嘆息道:“做到這種程度,至於嗎?”

隨即在地上擺好陣法,白光閃現。

喬陽的神志也恢復了,容貌也變回了紀淮澈印象裡的樣子,一襲白色連衣裙,長髮披肩。

一樣的容貌,喬玥就是一朵耀眼的玫瑰,喬陽則是溫婉白百合。

低垂著頭,看見已經昏倒的笙笙,眼神中滿是懊悔與自責,朝司泊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都是我的原因才導致她變成這樣子的。”

司泊搖搖頭:“沒事的,謝道長說了,睡一覺就好。”

喬陽微微一笑,轉身看著紀淮澈和紀鴻。

“好久不見!”

紀鴻眼角滑落一行淚,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一句話都沒講。

紀淮澈則是大哭起來:“媽媽,我好想你!”

喬陽用手輕輕搭在他們肩上。

謝盛沅倚靠在牆角,挑了挑眉:“你們講完沒有?你這淨化符可是那小不點好不容易做出來的,但她到底年紀小,淨化符的時效多久也不清楚,你若現在轉世投胎,下輩子必是有一個好人生的,但若晚了有什麼後果不用我多說吧,你自己應該也清楚。”

紀淮澈一聽,流著淚抽了抽鼻子:“媽媽……媽,你快走吧……下下輩子好好過。”

喬陽點了點頭:“媽媽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笙笙是一個好孩子,你要跟她做好朋友,有什麼不懂的,你也可以去找司叔叔他們解決。”

紀淮澈點了點頭:“媽媽,我記住了,我會對笙笙好的,我會跟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小澈最棒了,你比笙笙大一點,是小男子漢,你一定要當一個好的哥哥,對她很好,很好。”

紀淮澈點了點頭:“我會的媽媽,笙笙她最喜歡吃東西了,我會把我所有的好吃的都給她吃的。”

喬陽點了點頭就站到光圈裡,紀鴻伸手:“老婆……”

喬陽最後看了紀鴻一眼,只是笑了笑:“對兒子好點,我希望紀家只有他一個繼承人。”

紀鴻:“老婆,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我真的很想你。”

喬陽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其實不用講的很明白,前面不明白,但變成鬼魂的這幾年也看清楚了。

喬玥為什麼有膽子把自己的氧氣管拔掉,喬玥為什麼會懷上紀鴻的孩子,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只希望在自己走之前能給兒子爭取到他該有的東西。

就這樣喬陽消失在光環當中,紀淮澈的的淚在眼眶中打轉,但還是強忍著淚不讓它流下來。

紀鴻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無神的看著喬陽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

喬陽沒有原諒自己。

這一回是真的再見了。

送走喬陽,謝盛沅雙手隨意地插在後腦勺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熟睡的笙笙,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笙笙似有所感的,手一揮,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拍在謝盛沅的臉上。

清脆又響亮的啪的一聲,謝盛沅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小不點看著不大,手上的力氣倒是不小。”

抬手拍了拍司泊的肩膀:“你跟小不點說一下,我後面會找時間去找她的。”

起身走出門的那一刻謝盛沅回頭說了一句:“有些事不是你做的,但是跟你脫不了關係,樂享家庭和睦,父子情深,以後還是別再幹這種事情了。”

紀鴻點了點頭:“多謝道長,以後紀某定是不會再犯錯了。”

——

在朦朧的晨光與深沉的夢鄉之間,笙笙半夢半醒地蜷縮在被窩裡,就在這時,一縷誘人的香氣悄然鑽入她的鼻息,是肉香味!

嘴角的口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吞嚥了幾下,雙眼便睜開了。

噠噠噠的邁著小腳往樓下就跑。

“包子!”

司老夫人看著穿著毛絨睡衣就跑下來的小孫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寶貝,你說你這臉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奶奶可太喜歡你了。”

笙笙雙手託著臉,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奶奶,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是師父說了,做人要謙虛,所以我也就一般般的可愛。”

說著還用小手捏了一小條縫隙:“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哦。”

笙笙的話讓眾人都笑了起來,已經在飯桌上的司泊先開口道:“是,是,我們笙笙就一點點的可愛。”

司潯一把將笙笙抱了起來:“刷牙洗臉了沒有?”

笙笙雙眼盯著桌子上的肉包子,眼珠子滴溜了一圈:“嗯……爸爸,我想吃包子了。”

司潯把笙笙的小表情看了個清楚:“先回房間把牙刷了,臉洗了再來吃。”

笙笙低垂著腦袋:“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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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潯拍了拍笙笙的肩膀:“快去吧,王媽煮了很多夠你吃的。”

王媽又從廚房端了一盤包子出來:“小小姐快點洗漱吧,新蒸的包子可是要現吃才香的,這一次的餡料可多了,很香的。”

笙笙一聽,腳底抹油了般的跑上樓去:“我馬上下來,你們不要給我吃完了。”

司泊忍不住笑道:“笙笙肚子都不知道怎麼長的,人看著小小個的吃的東西比我們幾個都多。”

司老夫人抬手就朝他額頭打去:“能吃是福,你懂什麼?難不成還要像你一樣什麼都不吃,挑的現在像個竹竿一樣?”

司泊看了一下自己:“我,竹竿?”

司潯看了一眼:“好好吃飯,吃飯不講話,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小叔,我們傢什麼時候有這規矩?”

“就現在。”

司泊一臉的無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