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世界01番外2：被困住的輪迴

他睜開眼。

熟悉的海灘，熟悉的婚禮，不熟悉的紅色玫瑰。

顧鬱的眼前是一條長長的紅毯，有些恍惚。對面的女人的容貌他很熟悉。

是沈意。只是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熟悉的沈意。而他給這場婚禮的裝扮則是大片紅色的玫瑰。

當初為什麼改成純潔的木蘭花和白色的風信子？大概是當時的沈意給他的感覺就是那樣的，純白無暇。

他好像重新來過了。

在沈意去世後的一年後，他眼睛一黑，大概也是去世了。

但誰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所有人的臉上帶著笑容，只有他完全的笑不出來。現在的沈意像是隻會和原來的她行動相仿的機器人。

眼裡連一絲的情感都沒看到。

他突然扯出一個笑容，在牧師說“親吻”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率先做出行動，親吻了她的額頭。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他本來是不想吻上去的。

他就在這個軀殼裡做著不屬於他的動作。

婚禮結束後的一週，他的研發依舊是停滯不前。研發處還是一樣的烏雲密佈。

他在這一週找到一個規律，如果不接觸這個世界的“沈意”，他就能掌握自己身體的權利。

他查了很多很多，比如這個世界是否是真實，是否是虛幻？但所有私家偵探都說，他瘋了，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既然是真實的世界，他又為什麼一遍又一遍的陷入迴圈？

他突然想到上次有一個人他從來沒有查到過。就是那個一直在催著何言遞親子鑑定報告的男人。

那時候，他和周斯翻遍了整個世界，幾乎都沒有他的蹤跡。不論是從電話號碼的購入記錄還是那天在醫院遞給何言檔案的錄影都不存在。

這使得他更加的難受，那可能是他能見到沈意的最佳方法了。

他這次提前將研發的試劑提前投入生產。

但出乎意料的。

他又回到了紅毯上，依舊面對著所有的假面微笑，攬上了自己“虛假”的妻子。

在重複五次之後，他發現現在面對的沈意，大概是什麼他心心念唸的沈意的一個投影。

除了佈置的東西不相同之外，其他的都跟原來的行為差不多。

所以他是不是能夠合理猜測，沈意是來這邊完善人物性格或者是真的在完成任務。比如按照原來的設定行動。

這和他經常見到的她遊離這個世界外的表情是不是有關。

那他就要按照這個設定繼續下去。

重回了第五十次。

他走到了這個世界酒吧的時刻。

而這次，他看著在沙發上跟自己談論的對家研發人員，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袍，裡面是黑色襯衫的男人。

而底下即將開始的打鬧，暫停了。

那男人低啞出聲：“都這麼久了，為什麼就不能放棄這個世界的真相？”

“終於找到你了。”他似乎找到了世界真相的一隅。

“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工而已。”那男人說。

“你需要我怎麼做？”顧鬱如同在商業談判一般，將所有的籌碼都擺在他面前。

“將劇情再過五十次？”那男人低聲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可笑。

“不過，她只是個普通的任務者，現在說不定已經投入到下一個世界裡了。”他又說：“那你還要找她嗎？”

“要。”他幾乎沒有思考。

“服了你了，你再將劇情過個一百次，但是不要按部就班，每次虛擬體出現的時候，你一定要突破限定的枷鎖，做出不一樣的行動，然後再次回到原來的劇情。”

“之後，你就會突破的越來越如魚得水，直到——”男人手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法杖一樣的東西，點了點地面。

“直到這邊有一個裂縫。找到的瞬間，我會將這裂縫撕裂，就可以逃出這個世界，你再沒有限制。甚至還能看到那些蠢得無藥可救的機器人。”

他說到機器人，就滿是鄙夷。

顧鬱點點頭：“之前有人這樣出去過嗎？”

“當然。”

“您需要什麼？我知道您給我說這個不是平白無故的，如果我能給。”顧鬱有些急不可耐。

“不需要什麼，我只需要你的一點積分。”他說。

“積分？”他又問，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啊，就是你在這個世界當男主的氣運積分。只需要十分，夠好了吧。只是氣運積分少了之後，你便會淪為世界的平凡人，我是指到了那個世界。”

說著他的斗篷越來越飄逸，還給自己戴上了一頂黑色的，鑲嵌著紅寶石的大禮帽。

“可以。”顧鬱聽到要求這麼簡單，堅定地答應了下來。

這次，他又回到了原來的劇情。

在“沈意”約他吃飯的時候，即使看著沈意的臉十分的歡喜，他還是拒絕了。

在“沈意”在他書房放置很多禮物的時候，他將那些禮物全部都扔了出去。

“沈意”和他在拍賣會上沒有見面，在她說離婚的時候，他答應的爽快。

雖然在一次次的見到熟悉的臉，心下實在不捨，可是比起真的要見到她來說，這都不算什麼。

他就這樣一步又一步的接近著目標。他內心的堅定信念從未消失過。

在最後一次迴圈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可以掙脫束縛，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這時，大鬍子紅寶石高禮帽的男人出現了。

他說：“恭喜你。”

他看著天空逐漸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裡是一片星空，與現實的白天不盡相同。那邊點點繁星。

似乎好看的過分。

他看到很遠的地方有著小機器人在那邊漂浮著，冒著紅光。似乎在警告或者說是警示。

“快走吧，那些蠢機器人馬上就要來了。”大鬍子催著他。

顧鬱被他送上天空，在縫隙被機器人即將修復的瞬間，他出去了。

他看到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是全世界變成黑暗，再次成為迴圈。

而他也有了屬於他的虛擬體。

他緊閉雙眼暈了過去，最後在一片純白的空間醒來。

“您好，我是屬於您的專屬機器系統，是否開啟世界任務？”

“檢測氣運分少十分，是否在末日世界完成一百個殺戮任務？完成就可以見到你想要見到的人。”那虛頭巴腦的機器人說。

“我接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