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理來說,是這樣的。可是我們的劇情值還在前進,沒有顯示任何的差錯。”旺財轉著自己的身體,三百六十度的看了看周圍。

“玫瑰花,打勾勾!奢侈包包,打勾勾!人,打勾勾!兩位求婚者和被求婚者,打勾勾!求婚誓詞,打勾勾!”

旺財在螢幕上點了點,在確認了各個事項後,對沈意說:

“完美,劇情要素全在了。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沈意捏了捏顧鬱背後的衣服,準備說些什麼。

旺財的麥克風那裡就有一道聲音傳來。

“來了。”

“如果劇情還在前進,沒有報錯,並且當下場景的元素齊全。就沒有問題,我給你一個劇情值報錯機器,有問題了它會提醒你的。”

說完,旺財就“咻”地一聲,消失了。

而耳邊的煙火繼續放著,沈意從煙火的亮光中,看到了顧鬱無比認真的神情。

她說不清這是什麼。

她捏了捏劇情報錯器,上面顯示:

【劇情值為:56】

【劇情報錯:0】

【劇情無需修正。】

那應該沒事吧。

——意識匯攏,現在是婚禮現場。

沈意朝著眼前鄭重的男人走去。

她站定,看著眼前的男人,顧鬱眸中倒映著沈意的模樣。

宛如一對璧人。

不過她知道,他們只是逢場作戲,兩人誰也不愛誰。

遠處的攝像師記錄了婚禮上的每時每刻。司儀看著兩人濃情蜜意,隨即繼續下去流程。

“現在,雙方說完誓詞,就可以開始親吻了!”司儀高昂的說完話,周邊的禮炮又一次的響起,花童一個勁兒的撒著籃子裡的禮花和羽毛,還有一些糖果,嘴巴甜蜜的說著:

“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恩恩愛愛,幸福長久!”

顧鬱定睛看著沈意,而她思緒有點宕機。

因為此時此刻,按照劇本,顧鬱應該是不親的,走個過場。

畢竟他對於她,絲毫沒有感情。

明明已經在商業仕途上如同一個老手,而現在眼前紅著臉的顧鬱如同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眼看著他單手攬著她的腰,作勢想要吻上來的模樣,她卻有些不自信了。

他好像真的要吻上來,這就完成不了劇情了。

沈意身體僵硬一瞬,卻見眼前的顧鬱突然維持不了笑容,慢慢靠近,最後攏著沈意的後腦勺,輕輕地往前一送,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才對。

沈意鬆了一口氣。

“看來咱們的新婚夫婦有點害羞。”司儀又說著。

“那我們現在換身敬酒服,待會給各位長輩親朋敬酒!”

司儀說完,沈意只感覺自己的右手掌被顧鬱攥得緊緊的,似乎是怕她跑了。

也許是太討厭她,所以忍住噁心在牽著自己的手?

沈意麵上表情不顯。

提前厭惡她吧,這樣任務還可以提前完成。

婚禮結束後,沈意腰痠背痛,長時間的站立和假笑,花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今夜,顧鬱應該會出差,凌晨回來一趟住在書房。她也可以好好休息。

不過兩人在劇情中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沈意也比較放心。

畢竟有些事還沒有實驗過。

沈意下了樓,在廚房裡搗鼓著夜宵。

“小——夫人,我來做吧?”林嫂差點沒從稱呼之間轉換過來,雙手用溼巾擦了擦,就要接過沈意手中的鍋。

“不用,林嫂,你怎麼還沒回去?”

如今也快凌晨,沈意有些疑惑此時不該在這裡的人。

今天顧鬱應該會遣散傭人,明面上說是要度過雙人之夜,實際上只是一個在屋裡睡覺,一個半夜回來睡書房。

雖然結婚一天累得不輕,但沈意驚訝的是,顧鬱竟然還有精神半夜去公司開會。

“先生說讓我照顧一下您,免得您半夜餓了。”

沈意頓了頓,“他讓你照顧我?”

“是的。”

……沈意又捏緊了劇情報錯器,上面依舊顯示:

【劇情無需修正。】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門外就有了動靜。

“怎麼還沒睡?”

顧鬱的西裝早就不是早上結婚那一套,而是換的更加低調。沒有了清新微綠色的小方巾,而是用了黑曜石般的領帶夾做裝飾。

他眉眼間還有絲疲憊,剛從公司回來。

“我看夫人哪是餓,是想見您了!”好似知道什麼的林嫂捂嘴笑了笑。

“先生也真是的。”林嫂在兩人中間站著,“我們這一大把歲數了,新婚夫妻的事情,就輪不到我老婆子來說了。”

說著,沈意就見林嫂麻利的收拾完走開了。明明剛剛還要給自己做飯吃。

……

沈意呆呆的看著鍋裡的煎蛋,兩人之間也無話。結果鍋裡溫度高起來,騰的一下濺出油脂,弄到了她的手背。

“嘶——”沈意的手往後縮一步。

“我來吧。”顧鬱將自己的袖子挽起,攬著沈意的肩頸往後挪了挪。

說著顧鬱就自顧自的給沈意煎起蛋來。

他寬肩窄腰,背對著沈意慢慢搗鼓煎蛋,左手握著鍋柄,右手拿著鍋鏟翻面。

盈盈燈光下,倒顯得人夫起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沈意決定問清楚,劇情報錯器並沒有說有什麼問題,但是他這個樣子就很反常。

顧鬱煎蛋完成後,在裡面倒上一碗的熱水,鍋裡瞬間沸騰冒出白乳湯來,隨後慢條斯理的加入切片的香腸和青菜。

忙活半天,嘴上還在回應著沈意,“今天是我們新婚。”

嗯,所以呢?

沈意皺起眉毛,雙手不知道擺在哪裡。

顧鬱扭頭想讓沈意幫忙拿一個碗過來,就看見沈意緊皺著眉毛的樣子。

他猜測沈意似乎是很不解他為什麼回來。

他喉嚨如同哽住了細碎的石頭,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呆愣在那裡。

他攥緊了鍋柄,看著裡面的湯汁咕咕冒泡,最終抿唇沒說什麼,只是提起小鍋。

“就不盛出來了,這鍋小,剛好放在桌上。到時候我來洗。”

他將小鍋放在桌子上,就看著沈意還站在旁邊,他又問:

“怎麼不吃?”

沈意聞言,笑眼盈盈的坐了下來。

“你做的,我自然是要吃的。”

“是嗎。”他說的輕聲。

沈意沒聽清,便又詢問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