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昭面色驚恐,胡亂揮著短刀。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腳步趁機朝著李嬤嬤方向躲去。

李嬤嬤一不留神,被安雲昭一刀架在脖子上。

“都,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李嬤嬤看著安雲昭拿刀的手顫抖不停。

脖子上傳來隱約疼痛,嚇得她的腿差點都軟了!

李嬤嬤嘴巴上下打哆嗦:“小,小姐,你你你,拿,拿穩,穩點。”

有了李嬤嬤這個擋箭牌,那人一時拿著安雲昭沒有辦法,停下手看向胡氏。

胡氏氣得直跺腳。

“畏手畏腳的,你管那個老奴的性命作甚至?她不敢殺人的!”

得了胡氏的命令,那人便不管李嬤嬤的死活。

安雲昭勾唇,對著李嬤嬤耳邊輕聲言語。

“看來你效忠的主子,並不在意你的命。”

李嬤嬤急得大喊:“夫人,夫人饒命啊!”

奴才再次劈掌而下,安雲昭將李嬤嬤往前一推。

李嬤嬤直接被那一掌打暈在地上。

安雲昭毫無章法的後退,嘴裡還不忘記叫救命。

看似害怕不已躲避,卻精準的躲避著奴才每一個掌擊。

奴才打得打得都懷疑人生了。

眼前明明一巴掌可以拍死的女子。

狡猾如兔子般在他面前左右的蹦躂。

偏偏掌掌不中。

胡氏眼看就要一掌拍死安雲昭,卻被她驚險地躲過,氣得急紅了眼,直跺腳。

“我花錢養廢物嗎!一個女人都解決不了!”

奴才被激得動怒。

掌心運含著內力,朝著安雲昭打去。

這一掌不死重傷!

安雲昭瞄到門口,高大,文質彬彬的身影。

第一時間奔了過去。

安雲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緊抱著那人的大腿。

“父親救我,他要殺了我!”

安敬遠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人先是一愣,隨後怒斥。

“何人這麼大膽!敢在我相府殺人!”

胡氏看著那掌直逼安敬遠,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喊道:“住手!”

奴才硬生生的移開了掌。

掌心散發著內心將門口的大石直接劈開成兩半。

好傢伙這要不避開,人估計都死了。

安敬遠遍體生寒。

安雲昭指著那名奴才,告狀。

“爹爹他剛剛不僅想殺我,還想殺你。”

安敬遠臉色煞白,怒吼。

“來人,將此人給我壓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奴才害怕直接朝著胡氏喊叫。

“夫人,夫人,我可是按你的吩咐辦事啊!你不能不救我啊!”

安雲昭勾唇:妙極了。

胡氏心裡暗罵:沒腦子的莽夫蠢貨!

安雲昭戲精上線,一臉震驚看向胡氏,可憐兮兮的躲在安敬遠身後。

“胡姨娘,我是爹爹親自接回的,你若是對我有意見可以跟爹爹說,為何想殺人滅口?”

安雲昭努力地擠出眼淚,可憐兮兮。

“我知道胡姨娘嫌棄我在外長大不如妹妹那般知書達理,可年幼之時姨娘請人替我算命,說我是災星會禍害府內,若不是如此?誰不想陪伴在父親左右長大。”

芍藥忍不住,順勢跪在地上對著安敬遠磕頭。

“老爺,小姐在尼姑庵內稍有不順就被打罵,身上早已遍體鱗傷,冬天連暖爐都沒有,每天只能吃一頓,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小姐幹,嗚嗚嗚……小姐的命好苦啊!”

“胡鬧!再怎麼說你也是相府的嫡女,他們怎麼能這般對你?”

安雲昭手臂一抬將頭髮勾於耳後,適時露出傷痕,掩蓋著內心的傷心努力笑。

“沒事的爹爹,都過去了,現在昭兒有爹爹疼了,不會再被人罵是沒有爹孃的野種了!”

安敬遠看著安雲昭手臂上的傷,再看著雙手都起滿了繭子,尤其是她小心翼翼的笑容,再聽到沒爹孃野種這幾個字,頓時怒火滔天。

他看向胡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昭兒在尼姑庵過得很好嗎?”

“你看看她的手臂上的傷,看看她的手,這也叫好嗎!!!”

胡氏特意選今日過來解決安雲昭,就是為了避開安敬遠。

她剛剛心思一直放在安雲昭身上,卻完全忽視了芍藥。

這死丫頭竟然趁人不注意跑去通風報信!

讓她失了良機。

不過幸好她都提前安排好了,有證人證據,安雲昭別想逃脫!

胡氏看了一眼自己的陪嫁嬤嬤。

楊嬤嬤會意跪在地上賠罪:“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一時疏忽導致。”

胡氏:“不怪楊嬤嬤,府內的事都是由我負責,忙的時候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尼姑庵太過於偏遠,吃的用的每一筆開銷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但裡面發生事情我實在是鞭長莫及。”

呵呵,好一個避重就輕。

胡氏若真打理的好,也不至於整個尼姑庵就前主受罪是最多的。

但胡氏的表面功夫確實做得漂亮,讓人挑不出錯。

安雲昭身上本來就有傷,練武哪裡不受傷?

手上有繭子更不奇怪了。

這些並不需要她刻意的去偽裝。

胡氏低眉溫順:“老爺,我錯了,你怎麼罰我都行。”

安敬遠看著胡氏這般,心又軟了。

“也不全是你的錯,畢竟府內的事你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打理的井井有條。”

芍藥錯愕。

她沒想到剛剛老爺還這麼的生氣,現在事情就這麼輕飄飄的算了?

她以為老爺看到小姐所受的苦一定會為小姐做主的。

胡氏挑釁瞥了一眼安雲昭。

安雲昭毫不在意。

她用苦肉計只是為了勾起安敬遠的一絲良心,別讓他偏幫。

並沒有指望著以此能將胡氏打壓下去。

“老爺,原本我想私自處置內宅一些骯髒之事,你在正好,大小姐私通馬伕,證據確鑿,這事若是讓太子殿下知道,恐怕有損相府名聲。”

胡氏想借安敬遠之手處置安雲昭。

安敬遠看向安雲昭嚴肅問:“可有此事?”

一旦牽扯相府的利益,這臉變得可真快。

也難怪一聽算命的話,毫不留情將原主送出去。

好在剛剛的苦肉計有了效果。

他並沒有只聽胡氏片面之詞,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定她的罪,還知道問她。

胡氏也意識到這點,抿嘴不吱聲。

安雲昭搖頭,無辜而又清純:“爹爹,他們誣陷我。”

馬伕在胡氏的眼神示意跪到安敬遠面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