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關。
說是關,其實是鎮,軍鎮!
而在軍鎮的後面,有座縣城,裡面的人口也有數萬人。
這縣城並不在大齊的‘地圖’上,任何一張地圖,都沒有記錄這個縣城。
而唐家的宅子,就在這座縣城的正中央。
唐松已經回到了此處,但他臉色蒼白,時不時就會吐一口血出來。
甚至已經嚴重到了要臥床的地步。
而在旁邊,有名年輕的女子,表情緊張,一直在幫他端著痰盂接著時不時吐出來的血。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為何一直嘔血不止。”女子帶著哭腔問道。
女子剛從孃家回來,對事情還不太清楚。
“我立了誓,被反噬了。”唐松無奈地說道。
“那該怎麼辦?”
“沒事,我已經將事情告訴父親,而他也幫著我找人了。應該很快就沒事了的。”
而也在這時候,侍女從外面小跑進來,低頭說道:“公子,夫人,老爺帶著大師來了。”
“那快做好準備,你扶夫君起來,我去請父親和大師進來。”
說罷,女子便快步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見女子帶著個長相如冠玉,鬍鬚幾乎長到腹部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而他的身後,帶有一名穿著金絲紅底袈裟的和尚。
中年男子進來後,雙目如鉤,定定看著唐松。
而唐松勉強站穩身體,他拱手說道:“孩兒拜見父親。”
說罷,就要跪下。
中年男子一瞬間就走到了唐松面前,托住後者的手,說道:“你重傷未愈,莫要激動。”
唐松跪不下去,只能說道:“多謝父親體諒。”
“你說自己立誓被反噬,我已帶了戒空大師過來。”
旁邊穿著紅色袈裟的和尚輕輕點頭。
這和尚長得一副好皮囊,典型的唇紅齒白。
即使沒有頭髮,也是俊得很的型別。
“麻煩大師了。”唐松輕輕點頭。
和尚走近過來,扶著唐松的侍女臉一紅,低下頭去。
隨後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和尚,又低下頭。
而旁邊的少婦則皺了下眉頭,退後兩步。
“不必如此,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大帥以重金請我,小僧自當全心全力把這事辦好了。”
唐松坐回到床沿邊上,問道:“那大師需要我如何配合?”
“不需要如此,你看著就好。”
說罷,戒空大師伸手按在唐松的心口處,說道:“接下來你會有點痛,還請忍住,儘量不要出聲。”
唐松點頭。
這和尚左手捻了幾個法訣,同時閉眼輕聲唸叨著什麼。
不過多久,他的身上散發著微微的金光,這一幕讓周圍幾人都頗是驚訝。
但也覺得這是好事,這是請到真正的高人了。
等和尚唸完,他右手往外一拉。
明明沒有碰到唐松的肉身,卻看到有一個奇怪的,透明的人形從唐松的身體裡揪出來。
那透明的人形,看著是女子,穿著女式長裙,胸口還長著兩個麵包,就是全長得長得非常……抽象。
嘴是裂開的,裡面還有兩根尖銳的管子長出來。
而這東西從唐松的心口裡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看到。
只是等完全揪出來後,其它人就看不到了,只有戒空和尚能看到。
他念動佛偈,很快房裡眾人都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尖叫,沒過多久,這尖叫便消失了。
戒空和尚說道:“兩位放心,想要佔便宜的詭物我已經度化了,松公子很快就能痊癒。”
“麻煩大師了。”中年男子便是唐琦,他笑道:“說好的捐贈,會在兩天內送到貴寺。”
“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唐公子日後莫要亂立誓即可遠離這些東西。”和尚連連作揖,然後說道:“那小僧先回去了,就不打擾。”
“請。”唐琦笑道:“我送大師出去。”
“不必不必,大帥你太客氣了,讓小僧惶恐。”
“這樣啊……那小蝶送大師出去吧。”唐琦笑道。
這侍女鬆開自家公子的手,低著頭,帶著些嬌羞對著和尚說道:“大師,請隨我來。”
戒空低頭不敢看女人,他小聲說道:“麻煩女施主了。”
隨後兩人便離開了房間。
唐琦扭頭對著一直站著不說話的女子說道:“阿樂,晚上的時候人,你讓人把小蝶送出府,要處理得乾淨些。”
女子欠身:“好的。”
而唐松則在旁邊不解地問道:“父親,小蝶好端端的,你為何要處理她啊。”
“她身為你的通房丫頭,卻對著一個和尚眉來眼去,旁若無人,她不死的話,誰該死。”
唐松說道:“但她都沒有做出實質的事情,父親你就處死她,是不是太過於武斷了。”
唐琦哼了聲:“你懂個屁,等你真發現她出軌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了。這種事情,向來是講究個先下手為強的,明白嗎?”
唐松子抿抿嘴,說道:“是。”
女子從旁邊搬來凳子。
唐琦順勢坐下,問道:“你的病治好了,現在我們該開始算賬了,你總不會以為自己受了重傷,就能逃避責罰吧。”
唐松搖頭:“我沒有這麼打算過。”
“那就好,等會你自己去縣衙那裡辭去現在所有的官職。”
唐松點頭,他有點失落。
自己沒有幫上父親,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又‘落後’了一步。
“現在我想問你其它的問題。”唐琦說道:“你覺得當時守關的人是誰?”
“根據我們的情報,是位津郡本地提拔起來的武官。”
“你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嗎?”
唐松搖頭,他還真沒有想這麼多,只要是人一生病或者身體不舒服,思維方面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以往的唐松是能明白這個道理的,但現在他的靈識其實已經受損了,很多東西已經想不到,看不到。
如果作為一個普通老百姓,這樣的情況沒有問題。
但作為一名武將,那就不適合了。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唐琦說道:“因為津郡的總都監,已經猜到我們的目的,也猜到了你的用兵手段,他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呢。讓我們正視他,別在他地盤上亂來,否則全部弄死。這人當真是囂張得很。”
唐松有些不解:“他是如何猜到的?”
“我也不清楚,就在前段時間,津郡的幾處軍鎮,我們滲透進去的幾位內應,全被揪了出來。這也是我昨天才知道的,之前我就以為是單純抓走當地鎮狩,沒有想對方已經查得這麼深的地步了。”
唐松愣了下:“是不是我們的中間,也藏有奸細。否則他們怎麼查出來的。這樣的話,就只能繼續派奸細過去。”
“對方已經在懷疑我們,以後再想收買奸細,就很難了。。”唐琦繼續說道:“我本以為你去博白軍鎮,應該能打贏,甚至恐嚇到對方,結果你非但沒有完成我給你的囑託,甚至……你連自己怎麼輸的都不明白。”
“要不是火燒……”
“能把火燒起來,就是他的本事,無論他有沒有真君幫助,這都是本事,你必須得服氣,明白嗎?”
唐松沒有說話,因為他清楚,自家父親說得對。
這時候,外面進來了唐府的管家,對方遞過來一封信。
“老爺,這是從外邊送來的情報。”
唐琦撕開金印,拿起其中信紙便閱讀起來,只是他越看臉黑:“壞我大局好事的,居然還真是那個小輩。也是差點把你燒死的那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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