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思前想後一番,傳音要向竇惡清要一個保證,再加入圍攻牛頭魔人。

因為,他現在還不想離開獵魔門,去做一個散修。

一方面,如果叛門的事情曝光,會連累石家在獵魔門的地位,同時他的魔道聲望也會受到影響。

此外,獵魔門內部有著嚴密的保護機制,可以有效防止外界對他的惡意攻擊和暗算。

其次,獵魔門能提供散修無法比擬的修行資源,包括珍貴的修煉秘籍、稀有的靈藥以及強大的法器,這些資源對於提升修為至關重要。

一旦成為散修,將會舉步維艱,難以獲得如此豐富的資源支援,而留在獵魔門,他仍能保持尊貴的老祖地位,享有門派內最高的尊敬與特權,這不僅有助於他的個人發展,也能為家族帶來更多的榮耀和利益。

因此,他快速傳音對竇惡清說:

“竇師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我幫你們對付牛魔王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我心知肚明,你本意欲要對付我……”

石昊說到這有意停了下來,就是讓竇惡清自己說,他接下來要表達的意思不難想到。

“你要什麼保證?太過分的話就請免開尊口。而且,話又說回來,確實是想向你收點利息,但看在同門的份上,以及宗門少不了你的戰力,我們並沒有打算滅了你,因此,你倒是可以放自己這條狗命!”

竇惡清十分不客氣地回應。

他這是有意詐石昊,以確定餘姚芹之死與石昊的關係。

果不其然,石昊號不打自招。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過去我不瞭解師侄的實力,因而犯了錯誤,導致無法挽回的局面。然而,我們修道之人以追求大道為目標,女人如衣服的道理顯而易見。

或宗門以後,我可以賠你兩個絕色化神女鼎爐作為賠罪,並且承諾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以表誠意。此外,我還會傳授你一些珍貴的修煉秘籍,助你早日突破瓶頸,達到更高的境界。你看這樣能否化解這段怨恨?”

石昊一邊傳音與竇惡清說,一邊看了看圍攻牛頭魔人的七大煉虛境強者。

這些煉虛境強者的數量已經相當於獵魔門煉虛修士的一半。

如果竇惡清將此勢力併入獵魔門,他在門內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石昊之所以要不打自招,對於害了餘姚芹供認不諱,就是想與竇惡清化解仇劫,因為他意識到竇惡清並非是石家所能輕易得罪的人。

若非有獵魔門在背後支援,竇惡清憑藉其勢力針對石家,後果將不堪設想。

石昊態度能夠轉變如此迅速,可見他是一個能屈能伸之輩。

竇惡清耳聞絃音便知其意,他本就有心在石昊體內種下魔奴印記,好將這桀驁不馴之輩徹底掌控。

可轉念一想,似石昊這等心高氣傲的人物,怎會甘心將性命交予他人之手?

他眯起狹長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即便眾人合力圍攻,想要毫髮無損地擒住石昊,也絕非易事。那廝若被逼至絕境,難保不會拼個魚死網破,如此一來,反倒壞了此次伏擊的本意。

想到此處,竇惡清不由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弧度。對石昊種魔奴印之事,怕是難以如願。

不過他五指緩緩收攏,指節發出“咔咔“脆響。

總要試上一試,才知究竟。

如今石昊意欲與他化解仇怨,讓竇惡清看到了迂迴策略,也就是欺騙的手段對石昊種下魔奴印。

如今,石昊有意與他化解仇怨,竇惡清想到了迂迴策略,即透過欺騙手段在石昊身上種下魔奴印。

他深知石昊的實力不弱,直接對強行鎮壓有可能會讓石昊現在魚死網破,因此決定採用更為暗度陳倉的手段。

竇惡清打算精心策劃了一場假意和解的戲碼,利用石昊對化解恩怨的渴望,到時候巧妙地將魔奴印植入石昊體內。

魔奴印一旦生效,石昊將深受竇惡清影響,成為竇惡清手中的傀儡,從而達到控制石昊的目的。

然而,竇惡清深知石昊的智慧與警覺,他的陰謀能否得逞,還尚未可知。

“你覺得我輩會是卻絕色爐鼎的窮酸?你把我看成是那涼薄之輩實屬不該!非重情重義,我能在短短兩百多年把合宗發展到如今盛況?”

竇惡清一連多個反問,接著自己說出了訴求:“臣服於我百年,過去的恩怨一筆勾銷!”

他這話說得含糊,分明留著討價還價的餘地,免得被石昊一口回絕。

他深知石昊性格直率,一旦直接拒絕,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因此,他選擇用模糊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意圖,試圖在不暴露全部底牌的情況下,試探石昊的態度。

這種策略既能給自己留下退路,也能為後續的談判或合作創造更多的可能性。

“可以讓你差遣百年,但不為僕!”

石昊覺得百年匆匆過,竇惡清這個條件可以接受。

“空口無憑,若是我想要用你之時,你推三阻四的話,有可能反而要壞我大事!”

“你欲如何?”

“讓我在你神魂中下禁制,我可以發下道誓,不利用此禁制傷及你的性命。”

竇惡清有意提及條件限制,就是為魔奴印做掩護。

石昊聽後,腦海思緒電轉,他隱約感到竇惡清的此話另有用意,卻找不到一絲線索。

竇惡清的話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石昊試圖從每一個字詞中尋找蛛絲馬跡,但始終無法捕捉到確切的資訊。

石昊只好想辦法先拖延一下:“此事戰後詳談?”

“可以!”

竇惡清坦率地答應下來。

見竇惡清如此爽快,石昊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又生出一個心思。

石昊心中暗自思忖,竇惡清的爽快是否另有隱情,或許是為了掩蓋某些秘密。石昊決定繼續觀察,不輕易下結論。

剛才因為考慮餘姚芹之事,石昊把付任盈的事給忘了。

付任盈現在雖然沒有事,但他對付任盈做的事情不僅關係到石昊一人,還牽扯到家族的未來,必須妥善處理。

“若我能圍攻牛頭魔人立下大功,付任盈之事,能否也一筆勾銷。”

石昊傳音補償道。

竇惡清意味深長地看了石昊一眼,又往激烈的戰場上探查了一番。

兩人神識交流非常迅速,說了那麼多話也才過去半分鐘而已。

雖然才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戰場形勢已經大變,足見雙方實力懸殊,牛頭魔人的強大。

他收回目光,轉向石昊,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和信任。

“若能佔據八分之三分功勞,我與付師叔講和,就當你們此次任務正常執行了。

畢竟,付師叔在宗門內地位高,你做錯了事,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且,想必你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任務報酬她要拿大頭,這點我看來非常合理。當然,你私下再給與她一些補償,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經竇惡清這一提醒,他才想起自己與牛頭魔人還有道誓,也幸好發道誓的時候留了餘地。

竇惡清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石昊也就沒有其他猶豫了。

“這是當然。”

他答應下來,立即操控乾坤環對牛頭魔人下手,但口中卻高喊要救牛頭魔人:“牛王,我來救你!我把乾坤環交給你使用。”

只見乾坤環快速落下,卻毫無攻擊性地往牛頭魔人頭上落去。

乾坤環在空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卻不帶任何攻擊性預兆。

牛頭魔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又釋然了。

當他察覺乾坤環確實沒有攻擊性,想到自己與石昊還有道誓約束,以及石昊背叛付任盈在先。

以當前局勢,石昊投靠他牛魔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些思考在牛頭魔人心中豁然開朗,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頭頂上的乾坤環。

乾坤環雖然外人看起來只是六階法寶,但其堅硬程度任何六階法寶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乾坤環不僅材質特殊,蘊含著上古神鐵和星辰之砂,而且還是由上古高明的煉器術煉製而成,使其在硬度和韌性方面遠超同類法寶。

此外,乾坤環還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能夠在戰鬥中迅速恢復損傷,這使得它成為戰場上的不朽傳奇。

對於肉身強大、力大無窮的牛頭魔人而言,它堪稱理想的武器。

牛頭魔人的力量足以撼動山嶽,而乾坤環的堅韌正好能夠承受這種巨大的衝擊力,不會輕易破損或變形。

更重要的是,乾坤環還能與牛頭魔人的魔力偶爾產生共鳴,增強其攻擊力和防禦力,使其在戰鬥中如虎添翼。

牛頭魔人之所答應與石昊交換,那是認為石昊一旦與自己做了這筆交易,就用把柄落在自己手裡,石昊遲早都會被他所用,到那時候,乾坤環自然又回到牛頭魔人手裡了。

更重要的時候,他直覺認為石昊知道乾坤環某些秘密,他與石昊的交易完全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多種因素干擾了牛頭魔人的思維,使牛頭魔人逐漸失去了對乾坤環的警惕。

剎那間,石昊眼中精光爆射!只見他神魂之力狂湧,乾坤環突然浮現一道“禁“字神符,如同九天雷霆轟然落下,不偏不倚正扣在牛頭魔人頭頂!

“吼——“魔人仰天咆哮,渾身魔氣卻像被抽了脊樑般瞬間凝固,三丈高的魔軀竟如泥塑木雕般僵在原地!

“好機會!“

眾修士見狀哪肯遲疑?霎時間劍光如虹、法寶破空,所有人的殺招都化作漫天流星砸向那動彈不得的牛頭魔人。

管他石昊使的什麼神秘手段,此刻這千載難逢的戰機,便是三歲孩童也知道要往死裡打!那牛頭魔人雖號稱銅皮鐵骨,此刻卻成了活靶子。

眾人專挑眼窩、咽喉、心口這些命門招呼,每一擊都帶著血海深仇的狠勁——叫你狂?現在看你還怎麼躲!僅僅片刻,當牛頭魔人強行突破神魂禁錮時,已是重傷,戰鬥力大幅下降。

他的雙眼血紅,渾身是血,額頭上滲出冷汗,顯然在突破禁錮的過程中消耗了大量精氣神。

原本兇猛的氣勢此刻也變得虛弱不堪,四肢顯得無力,彷彿隨時可能倒地不起。

牛頭魔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衰弱而變得沉重,連同他身上的魔氣也逐漸消散,再也無法維持之前不可一世的威勢。

旁人沒有關注到的是,竇惡清掐訣發動的無形攻擊:御奴訣。

此法以御奴訣種魔奴印,關鍵在於被種魔奴印的物件想要神魂被禁錮的狀態。

這種禁錮不僅限制了神魂的自由,還使其意識處於失去自我的狀態。被禁錮的神魂無法自主思考,就好比沒了自我意識。

竇惡清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並未期望會有如此好運,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到了。

他並未因此感到喜悅,而是莫名地望向石昊。

竇惡清深知,他的成功得益於石昊對牛頭魔人神魂的禁錮。

神魂禁錮遠非簡單的神魂禁制,其難度遠超許多其他的神魂攻擊。

它需要極高的精神力和精準的控制技巧,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自身。

然而,一旦成功,被禁錮的神魂將成為施術者最忠實的工具,無條件執行任何命令。

神魂禁錮的狀態下,對方就連意識都不存。

因此,竇惡清對此狀態下的神魂種魔奴印不需對方意識同意,魔奴印就能種下。

儘管竇惡清看出石昊是藉助乾坤環才做到這一點,但他仍然認為石昊非同尋常。

他由此想到石昊為什麼對乾坤環會感冒奇險了。

石昊因受到牛頭魔人的道誓反噬,神魂劇痛難忍,不禁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也不知道是真的反噬太痛苦,還是有意表演給竇惡清看的。

他臉色蒼白,額頭滲出冷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痛苦凝固了,連一旁的樹木也彷彿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樹葉微微顫抖。

竇惡清站在遠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無人知曉他心中在想什麼。

其實,若不是石昊那句“我把乾坤環交還給你使用”,以及內心上誠心把乾坤環還給牛頭魔人,石昊受到的道誓反噬更大。

假設他不說“使用”二字,天道就不會判別石昊違背道誓,相當於真的要終止與牛頭魔人的道誓契約。

但是,如果他不說“使用”二字,牛頭魔人很有可能會生疑,神魂禁錮必須在牛頭魔人頭頂才能生效,那他就無法建功。

畢竟,石昊才入手乾坤環不久,而且神魂禁錮也不是那麼容易施展成功。

竇惡清意外在牛頭魔人身上種下魔奴印,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

這牛頭魔人若是拿去換功勳,不過是一錘子買賣。可若留著他——這廝雖受了重傷,一身煉虛後期的底子還在,眼下少說也有煉虛中期的能耐。

更妙的是,合宗往後在魔族地界便多了雙眼睛念及此處,竇惡清思考如何不為外人知道自己在魔族有這個眼線才好。雖然在場眾多人都算得上是自己人,但許多勢力的內部訊息洩露正是由自己人所為。

鑑於牛頭魔人是如此重要的戰略人員,竇惡清不得不加強防範。

於是,他想出一個計策,讓牛頭魔人抓走己方一個人質,藉機逃脫。

只見牛頭魔人咆哮著在四象陣化聖戰陣中央掙扎,戰陣形成的無形靈力束縛在它覆滿黑毛的臂膀上勒出深痕。

他腥臭的鼻息噴在正對面羅茜臉上時,羅茜收到竇惡清的傳音指:

“羅茜,相信我嗎?”

“為了竇郎,我連死都不怕。”

羅茜堅定地傳音回應竇惡清。

“好,現在,絆倒。“

於是,羅茜故意踩住自己鬆散的仙裙繫帶。

地面石板上血水未乾,靴底打滑的瞬間,她精準地讓兵器脫手。

身後施李豫裘的驚呼聲像被掐斷的鴉鳴——牛頭魔人佈滿鮮血的巨掌已經鉗住她的腰肢,斷骨般的疼痛讓她眼前發黑。

“蠢貨!“

葉邪舜怒吼著要衝去,卻被竇惡清呵斥住了。

羅茜在劇痛中聞到魔人獠牙上散發著惡臭,腐臭的唾液滴在她肩頭灼出青煙。

她咬破舌尖嚥下慘叫,指甲深深掐進魔人發硬的皮肉裡。

這戲必須演到底,哪怕那對牛頭魔人充血雙眼眼近得能映出她顫抖的瞳孔。

“放了她,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竇惡清高喊對牛頭魔人說。

因為有魔奴印的關係,他下意識地這樣說,其他人聽起來卻感覺怪怪的。

魔奴印一旦被施加,便會在施術者與受術者之間建立起一種無形的控制鏈。

這種控制不僅限於身體,更深入到意識深處,使得受術者不由自主地服從施術者的命令。

竇惡清此刻正是基於這種思維而說出命令的話,但他完了魔奴印才種在牛頭魔人身上,沒有這麼快生效。

等到他暗中傳音給牛頭魔人才想起這茬。

他暗中卻傳音告知牛頭魔人被他種了魔奴印,從今往後就是自己的魔奴了。

傳音中,竇惡清指示牛頭魔奴如何借羅茜離開,以及往後如何聯絡。

在竇惡清的命令下,四象陣化聖戰陣故意露出的缺口。

牛頭魔人雖然還在困惑竇惡清的話,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必須先離開這裡。

石昊操控的乾坤環讓他心生畏懼,更何況他現在傷勢不輕,血跡斑斑,氣息紊亂。

而竇惡清這邊人多勢眾,雖然修為都不如牛頭魔人,但個個都是精銳,蟻多咬死象。

牛頭魔人深知,一旦再次被圍困,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他只能抓住這個機會,全力衝向那個缺口,希望能與自己的副將匯合。

石昊的乾坤環不僅威力巨大,而且變化莫測,讓牛頭魔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的傷勢更是雪上加霜,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刀割般疼痛,體力和精神都在迅速消耗。

竇惡清的隊伍雖然修為不如牛頭魔人,但他們配合默契,戰術靈活,猶如一群訓練有素的獵人,緊緊追擊。

牛頭魔人心中明白,若不能儘快脫身,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折磨和最終的死亡。

牛頭魔人深知,一旦再次被圍困,後果不堪設想,因此他只能抓住這個機會全力衝向那個缺口,希望能自己的副將趕過來接應自己。

他帶著羅茜迅速離開了戰陣的包圍,空氣中瀰漫著戰鬥後的血腥味,地面上散落著破碎的武器和殘破的盾牌。

“不準追過來,不然我把她撕成碎片!”

剛離開不久,他又回頭放出一聲威脅,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彷彿能震碎人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

直到牛頭魔人逃離了千米之遠,眾人才緩緩地開始追趕,他們的腳步沉重,顯然剛才的戰鬥已經消耗了他們的體力。

“你可以放了她了。”

竇惡清傳音命令牛頭魔人。

“小子你是誰?就你這玩意也能命令我!”

牛頭魔人卻沒有透過傳音說話,直接轉頭看了竇惡清一眼不屑地說。

竇惡清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關鍵點,他與牛頭魔人畢竟修為和實力各方面都差距甚大,又是才種下的魔奴印。

即便有魔奴印也不能立即對牛頭魔人產生致命威脅,至多透過魔奴印攻擊牛頭魔人的意識與神魂,更別說聽他號令的神魂影響了。

這就是魔奴印其中的弊端。

“該死!”

竇惡清心頭猛然一緊,一股不祥預感如毒蛇般竄上脊背!“殺——!“

他暴喝如雷,聲震四周千米,其人聞令而動,刀光劍影和法術如潮水般湧向那尊三丈高的牛頭魔人。

所有人都知道,必須從儘快這魔頭手中奪回羅茜!

“死!“

牛頭魔人獰笑回應,聲若悶雷炸響。

但見那覆滿鱗甲的魔爪驟然收緊——噗嗤!羅茜的頭顱竟如西瓜般爆裂!連那逃竄的元神都被魔人血口一吸,化作滋補魔氣的養料。

魔人眼中血光暴漲,正要徹底碾碎羅茜神魂。

千鈞一髮之際,竇惡清雙一息間把御奴訣掐好,控奴訣化作無形利刃直刺魔人識海!

“啊——!“

魔人抱頭嘶吼的剎那,羅茜殘魂如風中燭火急遁。

但牛頭魔人強忍劇痛也要讓羅茜魂飛魄散,訊號關鍵時刻羅茜身上這件煉魂邪甲突然幽光大作,竟將她的殘魂生生收入甲冑之中!

要不然羅茜神魂還是難逃一死。

當初準備伏擊石昊之前,眾女都祭煉了煉魂邪甲,沒想到這個時候挽救了她的神魂。

當竇惡清操控御奴訣導致牛頭魔人頭痛欲裂,對方終於發現了神魂中的不對勁。

石昊操控乾坤環發動神魂禁錮雖然令牛頭魔人立即失去了所有反抗,但不致命,且被止住的時間非常短暫。

然而,竇惡清這個御奴攻擊,令牛頭魔人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完全是生死操控於他人之手帶來的威脅。

竇惡清的御奴攻擊不僅讓牛頭魔人的靈魂感受到極度壓迫,還引發了他內心深處對自由的渴望和對未知力量的敬畏。

儘管如此,牛頭魔人清楚地感應到此刻還不足以摧毀自己的神魂,讓他懷疑那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

實際上,竇惡清的攻擊雖強,但並未觸及牛頭魔人神魂的核心,這使得牛頭魔人依然保持著一絲清醒,試圖尋找反擊的機會。

這就是因為魔奴印尚未完全生效的影響。

原本牛頭魔人見副將趕來支援,打算向竇惡清他們反擊,但立刻改變主意,忍著劇烈頭痛拼命逃跑。

眾人追到羅茜屍體旁也發現了牛頭副將的到來,下意識地在羅茜旁邊停了下來。

牛頭副將同樣擁有煉虛初期巔峰修為,而且這裡距離魔族另外一個魔王的領地不遠,若是被牛頭魔人拖在了這裡,有可能要陷入危險了。

牛頭魔人領地之所以才兩個煉虛境魔人就能據守,一方面是牛頭魔人自身有煉虛後期強大實力,另外就是副將戰鬥起來也非常勇猛。

與牛頭副將交手的人類修士深知,儘管他僅是煉虛初期巔峰,但尋常煉虛中期修士也未必是其對手。

因此,無論是在萬魔窟待了上百年的周枝秀,還是新來萬魔窟不久的洪獨繡他們,都不願這個時候與之交戰。

他們都不知道現在的牛頭魔人已經是紙老虎了,對竇惡清懼怕得要命。

牛頭魔人現在最希望避開竇惡清,儘快找個地方把竇惡清種下的魔奴印弄掉。

因此,即便牛頭副將被他們困住,他也不一定會留下來參戰。

雖然羅茜之死讓竇惡清非常憤怒,但是她已死是無法挽回之事。

出於最理智的考量和利益最大化的選擇,竇惡清不打算讓牛頭魔人為羅茜抵命,而是要為將來最大利用。

他為了不暴露自己可以操控牛頭魔人的事,借眾人懼戰的心理下令回石關城。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就要回歸石關城之時,羅茜生母羅達翎找了過來。

她煉虛中期的威壓全力爆發開來,一行人遠遠的就發現了她,同時也明白羅達翎為何會如此怒髮衝冠。

羅達翎雖然對女兒缺乏過多的關注,但心中的母女情還在。

羅茜被竇惡清種下魔奴印,又奪走清白之身,剛回到烈焰窟營地就被羅達翎找上門了。

顯然,羅達翎在暗中一直對女兒都有所關注。

要不然,羅茜的一身煉虛純陰之體早被人竊取了。

羅茜修煉刻苦,以及表現出來的修煉天賦還是讓羅達翎非常欣慰的,羅達翎希望女兒修道一途走得更遠。

其實,在烈焰門中,想與羅茜聯姻的家族和團體眾多,無論是找羅達佑還是羅達翎都被羅達翎給否決了。

只是這些瑣事沒有讓羅茜知道,羅達翎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女兒。

當羅達翎發現女兒失去了完璧之身,實在忍不住不過問。

她由此知道了竇惡清這個人。

羅茜表示自己是自願的,還責怪羅達翎一直未曾關心她,現在無權干涉她對道侶的選擇,這讓羅達翎一時氣憤,真的沒有過問。

直到感應到羅茜的神魂玉牌碎裂,他才追悔莫及。

於是,有了城門即將與竇惡清他們相遇的一面。

羅達翎一開始還以為羅淺母女害了羅茜,正欲發難,周枝秀指了指竇惡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畢竟,名義上來說,羅茜也是周枝秀的女兒。

當時她眼睜睜看著羅茜死在自己面前,什麼也做不了。

羅達翎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誤導了。她轉頭看向竇惡清,只見竇惡清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早已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羅達翎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倏忽間已欺至竇惡清身前。

周雨彤與施李豫裘本欲阻攔,卻見她衣袖輕拂,二人招式竟如泥牛入海般被化解。

原本,周雨彤和施李豫裘沒有這麼弱,但因為雙方的氣勢存在巨大差距,由此形成這麼看起來實力懸殊的假象。

一方面是羅達翎因為女兒之死暴怒而戰力大漲;另一方面就是周雨彤兩人之前已經經歷了一場大戰,以及出手物件不是仇敵的關係,沒有盡全力出手。

待眾人驚覺時,那纖纖素手已扣住竇惡清咽喉,指尖微微發力,竇惡清頓時面如金紙,頸骨發出細微脆響,當真命懸一線。

四周修士見狀譁然,紛紛掣出兵刃指向羅達翎。場中氣氛驟然凝滯,彷彿連空氣都結了冰。

那些煉虛境的老怪們卻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唯有化神境的郭嘉排眾而出,聲如洪鐘喝道:“且慢動手!“

羅達翎向他看了過來,他立馬提醒:“羅前輩,誤會,千萬不要衝動。竇宗主不僅是我合宗的宗主,還是獵魔門門主的弟子,師祖和餘師叔都是門內煉虛老祖,請三思而後行啊!”

“害了我女兒,就是獵魔門門主的兒子我照殺不誤!”

羅達翎不屑地說。

她雖然話說的狠,卻沒有進一步對竇惡清下手,直接擄走竇惡清回石關城,欲要親自審問竇惡清是如何害死自己女兒的。

郭嘉的話還是引起了羅達翎的注意。

現場就有這麼多個煉虛境強者,若是獵魔門再過來幾尊實力更強的煉虛境高手,主動權就不一定在自己手裡了。

她直接把竇惡清帶回烈焰窟營地,回到自己居住的雅苑。

羅達翎正欲質問竇惡清,他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