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宋興國領先進來,之後便是兩個眉目清秀,頗為儒雅的青年先後走了進來。他們一進門,張將軍便透過鄭三將我剛才的想法同三人仔細解釋了一遍。
“懷民、懷慶,快來見過你們的姨娘,”都說後孃難做,更何況只是個妾室,但或許皇上的金口玉言,會對他們將來的家庭和睦起一定的作用。
“姨娘?什麼姨娘。”兩兄弟一頭霧水地望向了父親,張將軍只好紅著張老臉將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雖然她不是你們的親生母親,可是以後她就要代替你們的母親照顧你們的爹了,你們回去了,可要一家人好好回去過日子。”
“懷民,懷慶,見過姨娘。”兩兄弟顯然家教頗為不錯。
“折煞奴婢了,奴婢可不敢”王月娥誠惶誠恐地說。
“什麼敢不敢的,以後你就是他們的長輩了,要時刻謹記愛護他們弟兄,替張將軍料理好家中一應事務。”中國的嫡庶之分太根深蒂固了,我目前只能慢慢的來薰陶感染他們。不過,如果王月娥能儘快為他兩兄弟生個弟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我想。一下子多了個姨娘,兩兄弟一時有些無措,呆呆地站在一旁,悶聲不吭。
“皇上體恤下情,關心將士,實乃天下百姓之福,只是現在軍中現在還有兩萬多年輕力壯,也是同我等一樣流血流過的弟兄,不知皇上可否也關心一番他們的個人事情”。年幼的懷慶略微不滿地說,聽他這話,似是有所指。
這可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軍中兩萬多男兵,所有未婚女子怕也不過五千人吧,一比三的比例,顯然是僧多粥少,短時間還好辦,這時間一長,大多是血氣方剛的男壯,辦怕會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現在我們還在草創之中,正處在關鍵的關頭,一旦安居之所建好了,朕馬上會為合乎條件計程車兵舉行集體婚禮,還有,你們傳朕的命令,如有人找到合適的姑娘,只要男女雙方你情我願,都可以展開交往,但是,朕要宣告兩點,一是切忌爭風吃醋,打架鬥毆;二是切忌亂了禮數,一切行為都要等到婚禮後,你們可是明白?”
“末將明白,末將代眾將士謝過皇上了。”沒有想到這年輕人變起來倒是挺快的。能理解,困在這裡這麼長時間了,如此年輕氣盛的年輕人難免會有些無名業火。
“皇上,去換糧食是有必要,可我們現在實在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啊,”一旁的鄭三轉達宋興國的意見。
“軍中還有多少銀兩?”我轉向張將軍問道。
“現在軍中供需都是胡大人在負責,皇上可向胡大人查詢。”
“那好,馬上宣胡大勇過來。”
不一會,胡大勇就一跑小跑趕了過來,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原本有些精壯的他也顯得清瘦了許多。
“由於近期軍中不需和外面進行任何交易,庫中銀兩一直未動,臣粗略估計約有八萬兩左右。”
“八萬兩,這就是我大宋如今的全部家底,可這八萬多兩,顯然是十分的不夠。張將軍,你下令下去,要求所有的人,都要將身邊值錢的東西都捐出來,登記造冊,再發通告,待國庫有了盈餘之後,一定加倍償還。”
“皇上,只怕這樣不妥。大家手中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如果我們強行收取,只怕會引起大家的反感和對立。”
“我們只是借用,不是無償徵用,我們不能以大宋國的名義,強佔百姓的一分一毫,然後將之據為己有,由我們自己拿來去享樂,去花天酒地,我們只是借用他們的東西,以度過我們目前的困難,這些東西,我們日後一定要全部歸還的。”為什麼後世的中國百姓總是缺少安全感,許多貪官們哪怕手中有再多的錢,還是變本加厲地撈,就是因為中國的傳統價值當中,沒有私人財產神聖不受侵犯的概念,因為對未來的不可預知缺少認知和安全感,所有現在一旦有機會,就想替自己多準備一些應對未來危機的資本,可我的到來,能扭轉了這些沉痾日久的糟粕嗎? “朕這裡還有幾件用不上的瓷器和字畫,也一併捐了吧,”環顧四周,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不過這幾件東西對於附庸風雅的大宋周邊國家的富有階層應該有吸引力。“張將軍,你也下去跟士兵們解釋一下,注意,一定不能採用強迫徵用的手段,一定要做好大家的說服工作。”
“是,皇上,”張將軍答應道,”不過臣尚有一不情之請。”
“請講。”
“臣這兩個小子,如今在軍中,一直缺少歷練,雖然臣一直希望他們能修習詩書禮樂、弓馬騎射,奈何爾等一直都想投效軍中,沙場殺敵。如今此二子正在軍中做些簿記抄寫之職。因此臣想請皇上恩准他二人隨同宋大人一起,去遊歷歷煉一番,也長長他們的見識。”
“皇上,臣也想請命。”一旁一直一聲不吭的胡大勇插嘴道。
“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浪費大家的時間。”
“臣以前經常跑南洋一帶,對周邊的風俗人情頗多瞭解,因此,臣想請帶一支人前去採辦。”
我倒忘了他還有這一茬了,可是,如今軍中一切物品保管發放調配安排都是他*辦,他要一走,誰來替呢。
“朕認同你的看法,但如今軍中誰人可以替代你的工作呢。”
“我看朱將軍身邊的龍飛就不錯,這些日子一直在幫襯著我,人也誠實精明,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龍飛,不就是秀珍的那個他嗎,如今有些日子沒有看到秀珍了,她都在忙些什麼呢。
”朱將軍身邊的人應該信得過,“其實我心裡更願意說的是:秀珍看上的人,差不到哪裡去。
我劃了一個簡圖,指著地圖對他們說:“胡大人,你率領數條大船,帶著銀兩錢物由此出發,一路到達這裡。”我指著馬尼拉的附近,“多買辦一些鐵器,布料,種子,鹽巴之物等。”
“宋大人,你們可以溯宋河而上,(即後世的卡加延河。)一直向上,到達這裡。”我指著離水稻梯田不遠的地方,“然後同當地人交換些大豆水稻等種子,另外,跟他們買上一些雞鴨豬牛羊的回來,每種至少公母各一隻,明白了沒有?”
“臣等明白,”幾人異口同聲的應道,立即轉身就要去行動。
“等等,”我又叫住他們,“懷民,懷慶,你們二人各率數百精壯靈活的青年,分別加入二隊當中,看到有十幾十幾歲的姑娘買一些回來,你看,我們這裡還有那麼多的兄弟沒有老婆不是?”
說實在話,我很為自己這些不尊重女性權益的做法汗顏,但除此之外,又豈可有他法? “皇上,我去年去過那些地方,那邊連年大旱,去年又遭遇水災,不少百姓流離失所,賣兒賣女亦是不能,只要給他們飯吃,他們一定願意來。”宋興國透過鄭三說。
“那些未經馴化的外族人對我們目前來說,是個很沉重的負擔,我們目前自己都夠忙的,還要有人看著他們。我們現在只是缺少能生孩子的年輕女子,你們可要記明白了。”等宋興國走子這後,我又特意叮囑了一番張氏兄弟。
在此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沒有餘力以自己博大的國際精神和救苦救難的心腸去關心他國的人們的苦痛和不幸,我們自己尚且自顧不瑕,哪有資格去做什麼樣國際慈善家。